首頁 > 出租雙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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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被汗水濕透的襯衫緊緊貼在他胸口。

  顧不得有好幾雙同時投射過來的眼光,原赤御趴在櫃檯前大口喘氣,困難地擠出一句:「快給我打一針……又大又粗的那種。」

  回到座位的邵可寧繼續和施海恩加深彼此的認識。愉快的聊天裡,他們發現了共通的興趣:溜冰。因此這次的約會,他們意外地多了個節目。

  但過程中邵可寧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不斷回想剛才在洗手間走廊上撞到的可憐男子,他的臉……紅腫成那樣,應該很難受吧?唉,誰都不想在外頭遇上這種突發狀況。

  可是……那男子急著掙脫她的動作,讓她不禁聯想起某個人。

  還有那熟悉的眼神——雖然腫脹的部分佔去了大半,但那體格以及靠近他時那股淡淡的刮鬍水香氣……討厭!她不想那麼快就習慣原赤御身上的味道。

  「邵小姐?」

  她快速地回過頭,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望著窗外發楞。「怎麼了?」

  「我看你好像也沒食慾了,不如我們直接到溜冰場玩玩,晚點再去看一場電影,你覺得怎麼樣?」施海恩提議。

  邵可寧想馬上回答「好」。但這個字就是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老天!她到底是怎麼了?

  就算那個人真的是原赤御,她也不需要在這個時間點為他操心。

  「還是你有別的想法?」見她遲疑的神情,他試探地問。

  好一會兒後,邵可寧黯然低下頭。

  「很抱歉,我突然想起家裡有點事,所以……必須先離開了。」

  「喔……這樣啊。」他的聲音有些僵硬,但仍是有風度地站起身。「沒關係,那我先送你回去好了。」

  「別麻煩,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她離開座位時,順勢拿走帳單。

  施海恩的手伸向她.但還沒碰到她便收了回去。「不行,這個我來。」他指著她手上的帳單說。

  她搖頭。「至少讓我表達一些歉意。」

  「你不讓我送,已經夠傷我的自尊了。」

  「拜託,否則我會很內疚。」她把帳單壓在胸前,以哀求的語氣說。

  他對她皺皺眉。「僅此一次,而且下回你絕對要吃得比我還多。」

  「好,一定!」

  邵可寧感激的微笑,然後迅速到櫃檯付了帳。她在入口處停下步伐,並回頭看了一眼施海恩,他瀟灑地聳聳肩,並笑著與她揮手道別。

  這男人是多麼理想的完美對象,而她卻做了這個決定——

  日後若想起,定會令她後悔不已的決定。

  邵可寧回到靜寂的家,脫掉外套後換上舒適的脫鞋,她覺得每根腳趾都在開心地歡呼。但為了能呈現最美的一面去相親,穿上高跟鞋的痛,她還是願意忍。

  她走過無人的客廳,直接來到右邊那扇門。

  「原赤御?」

  「別吵,我睡了。」

  她置若罔聞地打開門,走進他房內。

  即使已經接近黃昏,原赤御仍是將落地窗的簾布統統拉上,而且堅持把室溫降到像冰庫一般,害她差點沒帶著十字架和大蒜靠過去。

  「出去。」他在床上背對著她,被單蓋至臉部。

  「吃過藥了嗎?」

  原赤御出於習慣地想張口回應,又覺得太丟臉而繼續沉默。

  糟!邵可寧果然還是發現了……面對他為何會出現在她相親地點的質詢,比要他直接承認那張走樣的面貌還來得困難。

  「讓我看看你。」她的語氣很輕、很平靜。

  「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看到你的車了。」她不想告訴原赤御,整個相親過程中……她只想著他。

  他仍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堅持不看她。「所以你是來找我大吵一架?」

  「不是。」

  「那你是準備好台詞了來大肆取笑我?」

  「也不是。我來謝謝你。」

  「什麼?」他差點回頭,但立刻拉回身體。

  「說真的,我都不知道你有這麼善良。」她放鬆地坐在原赤御的床沿。「因為擔心我受騙,你還特地跟到了餐廳去保護我。」

  他冷哼。「我是去看笑話的。」

  話剛說完,她隨即拿起床上的其它枕頭,跪坐在原赤御身後用力打他。

  「那你就該安安靜靜地看就好!」她生氣地責罵他。「為什麼非得那樣子出現,搞得人家心神不寧的?因為我破壞你心術不正的約會,你就毀了我的相親!」

  原赤御終於從被窩裡採出頭,坐起身阻止她的攻擊。

  「毀了?」

  「對啦!耳朵變那麼大,就只聽進這兩個字。」

  他摸了摸紅腫的耳根,不悅地瞪她。拜打針的快速功效,他的臉已經幾乎消腫,除了脖子還有點癢、兩耳仍呈現招風狀態外。

  「你的指控很不公平,我什麼也沒做。」

  媽的!他是什麼也沒來得及做,這次算她和那男人好狗運。

  強而有力的枕頭攻擊一波波朝原赤御的頭頂落下!

  「對!你什麼也沒做,只是腫著一張臉來嚇我,我就煩惱到靜不下心。是你嗎?很難受吧?看醫生了沒?」她不甘心地吼,使盡力氣打他。「你這混蛋!我的春天好不容易才降臨……」

  原赤御湧起莫名的感動,邵可寧之所以會擔心,必然是因為某部分的她——

  在乎他。

  沒多久,發狂的襲擊突然停止,他於是放下護在頭部的雙手。

  他怔住。「你……哭了?」

  她一把抹去淚水。「我瘋啦!只是因為手痛。」

  原赤御將她緊抓著的枕頭拿開,心疼地抱住她。「好了,別再推我啦……等等這手又要打上石膏了。我向你道歉,誠心的。」

  「他不會再找我了。」邵可寧把眼淚和鼻涕用力糊在他的高級襯衫上,哭得抽抽噎噎。「一個……約會都不專心……的女人,誰都不、不會喜歡。」

  「那個屎海恩如果看不到你的好,就是他沒福氣了。」他帶著遺憾的口吻說。這算是因禍得福吧?想著想著,一抹狡黠的微笑偷偷揚起。

  「不是屎……是『施』。」

  「好啦!」她到底是有多難過,居然連罵他的精力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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