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
「我有你的手機定位。」
「狡猾的傢伙,我要把你移除。」
原赤御鬆開邵可寧,扶著她細白的肩,垂首注視.「別哭了,你明天要開始上班了,應該早點休息。還有,手還會痛嗎?」
她搖搖頭,又拿他的被子擦乾眼淚。
他撫摸她柔亮的黑髮,看著兩排淚濕的長睫抖動著,那瞬間,他好想吻去她唇邊的輕顫。他不記得自己曾經那麼渴望過一個女人……而愛上她的事,更是讓他拚了命地想否認。
「睡吧……回你房間。」
第8章(1)
由於邵可寧的「駕車恐懼症」暫時未消除,這幾天仍是由原赤御接送。
但她慢慢發現,他待在相聚一刻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甚至會等到店打佯,才和她一起離開。
「有錢人真的都那麼閒嗎?」
原赤菲聽到邵可寧的呢喃後轉頭。「大部分的有錢人還是忙著賺錢,但是一個有錢卻被停權的人.就是會這麼閒。」
「他是一個有錢、有閒又做作的男人。」邵可寧收好散落的材料單,放進抽屜裡。「那財經版都昨天的報紙了,還翻得像是一回事。」
原赤菲笑著點頭。「我注意到了。不過自從他來以後,店裡生意好很多。」
「那若他走了,我們不就等著收館了?」
「人家都說連星星看了他也會掉淚,就只有你一直找他麻煩。」
她嗤之以鼻。「掉淚?我看是因為他當時搶了它們的食物。」
明明就是原赤御沒事找她麻煩!
「不是那個猩猩!」原赤菲翻個白眼。「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召集員工讓她們提早打佯,還有告知明天公休的事。」
「好好的為什麼要提早打烊?而且明天也不是公休日。」
「明天是赤月國際的慶祝酒宴,你和我都要去參加。最近媒體都在討論這個話題,你還有辦法把這件事給拋在腦後啊?」
邵可寧唉了一聲。「我最近腦子不太靈光。」
「被我英俊的弟弟迷得暈頭轉向?」原赤菲只笑了兩秒。「開玩笑的,幹嘛用那麼可怕的眼神瞪我?等等讓你關店,我得去機場接我爸媽機。」
邵可寧目光游移,看著原赤御狀似親密地和女客人膩在角落聊天。
「那傢伙不去嗎?」她問原赤菲。
「他會破壞我和父母兩年沒見的相聚時刻.」
原赤菲話說完即離開,往不遠處的員工走去。
「也就是要留他在這兒,繼續破壞我的心情。」她不滿地咕噥。
咖啡館在最後一桌客人離開後,正式打烊。
原赤菲在走出休息室時,將一襲裝在防塵套裡的紅色禮服交給邵可寧。
「這是下午送來的,記得明天出席時要好好打扮。」
她嘟嘴。「還真麻煩。」
「這次原家全員到齊,場面自然比往年盛大。」原赤菲輕捏她的臉頰。「還有你呀,既然誇下海口要幫忙,就得徹底實行。我走嘍。」
「知道了。慢走。」
原赤御在店門口送走自己的姊姊,大概又被訓斥了一頓,因而表情愁悶。他不發一語地走來,接過邵可寧手上沉重的禮服後,逕自出門去移動車子。
當邵可寧關好玻璃門,轉身就看見她曾經以為已走遠的春天就近在咫尺。
她因此楞在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
「休息了?」
「你……怎麼會來?」她看著施海恩問。
「我們不是約好了下次碰面的嗎?」
施海恩看起來比之前更疲累,他在燈柱下的倒影拉得好長。他張著口說話,感覺卻像個陌生人,但是看見他的笑容時,那份疏離很快地便在她心中散去。
「你沒有聯絡……我以為……」
他搔頭。「我接連三台重大手術,這幾天都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
「原來是這樣。」她靦腆地笑著。「幸好,我也不怎麼好意思去打擾你。」
「一忙完,就想找你喝杯咖啡,沒想到那麼早就打佯了.」
邵可寧回頭看著已熄燈的店。
「因為明天有件重要的事情,如果你先通知我,或許我們還可以有一些相處的時間。」她對他感到抱歉。
「先通知一樣無效!」
這話使邵可寧和施海恩同時扭頭,看向緩緩走近的原赤御。
她全身緊繃,瞪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而對目前情況感到疑惑的施海恩,則是在邵可寧和突然現身的男子之間來回看了一眼,最後將視線停在來意不善的男子身上。
「你是邵小姐的……」
「鄰居。」邵可寧說。
「男人。」原赤御說。
施海恩表情錯愕,因為他聽見兩個相差甚遠的答案。
他深吸一口氣,再問:「簡單來說,你們的關係是……」
「好朋友。」
「未婚夫。」
邵可寧咬緊牙關,顯然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她捉住原赤御的手臂,逼他面向她。「你到底有什麼問題?!」
「我有說錯嗎?明天我們就要訂婚了。」他字字清晰、中氣十足的說明,深怕站在身旁的施海恩聽不見似的。
立即,邵可寧驚呼一聲。
「不是那樣的……我和他是要訂婚沒錯,實際上我們不是那種關係,那只是為了讓別人以為是真的。」她急著向施海恩解釋,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說什麼。「總之……你不需要誤會什麼,因為這男人是同——」
原赤御將她拉入懷裡,雙手捧著她臉頰,低頭用力吻住她。
她的驚訝多過於氣憤,等到意識到他對她所做的事,開始全力反抗。
他稍稍離開她的唇。「你是我的。」
「你在說什麼?我們——」
他以舌尖堵住她的抗議,以渴求將她融人身體的溺愛緊擁著她,一寸寸侵蝕她的防衛,讓她跌入深深的迷惘……她無法動彈,或者根本不想。
甜蜜而銷魂,就算她曾經偷偷幻想過他的吻,也絕沒料到與他舌頭交纏的那一刻,會激趄身上每個細胞的奮進。
夜,靜如輕風。
施海恩沉默地離開了,他設法擠出自嘲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