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是寂寞的吧!
父母雙亡,自己又因為腦傷致使智能發展產生障礙,當時她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心裡肯定是恐懼發慌的,可她在世上僅剩的親人,她的舅舅、舅媽卻只是將她藏在那棟偏僻的豪宅裡,不讓她出門I說得好聽是隱居,難聽一點就是軟禁。
她想回台灣吧?想跟自己的親人在一起。但親人們卻丟下她一個!
「你很難過?」他猜透她內心深處的渴望。「怨你舅舅跟舅媽?」
「不是的!」她急忙否認。「我怎麼會怨?他們幫我請了老師還有傭人照顧我,已經對我很好了,是我自己……我太笨了,有好多事情都學不會、搞不懂,舅舅說我需要一個安靜穩定的環境,學會像大人那樣思考跟行動,這樣以後我才能獨立生活,才不會讓他們擔心。」
傻瓜啊!被人輕忽了還傻傻地感恩對方?
她聽不出來方念祖說的只是個漂亮的借口嗎?
就因為她還不能獨立,才更需要親人的關愛,等她學會了自己獨立,才把她帶回身邊,這種親情也未免太廉價!
方念祖和蘇婉蓉,倒是很懂得打算啊!他懷疑若不是想找個人潛入關家當眼線,這對勢利的夫婦是否還會想起這個遠在加拿大的外甥女?
這傻女孩,被賣了還傻傻地替人數錢!
「你這笨蛋!」他忍不住低斥。
「啊?」她愣住,好一會兒,眉眼鬱結。「為什麼罵我笨?」
「因為你就是笨。」還敢跟他扮委屈!關在齊悶悶地瞪她。
「你……」這人怎麼這樣?她把心裡話都告訴他了,他卻是毫不留情地批評她。
可心咬唇,頓時有種錯付癡心的哀怨。
見她這表情,關在齊又好氣又好笑,又很想將她整個人揉進懷裡。
「我來教教你吧!」
「教我什麼?」她瞇起眼,一副狐疑他怎可能這麼好心的模樣。
「教你變得聰明一點。」
什麼嘛!意思是拐個彎嘲笑她笨嗎?她更惱了,明眸冒出火光。
他笑了,忽地展臂一把將她攬進懷裡。
她驚呼。「你幹麼?」
他沒回答,好整以暇地喬著她柔軟的胴體,強迫她與自己面對面。
她又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薄荷香,揉合著某種她無法形容的男性氣息,那麼醇厚、那麼濃冽,她不禁臉紅心跳,小手揪著他衣襟。
他凝視她,幽深的墨瞳閃著光,似笑又非笑。
「有交過男朋友嗎?」他低聲問,大手輕輕扒梳她纖柔的髮絲。
憑什麼告訴他?
「說實話。」他命令。
「有啦。」她不甘願地回應。
「什麼時候?」
「十三歲的時候,班上有個男生在追我。」
「喔?那他有吻過你嗎?」
「……有。」小小聲的。
「怎麼吻的?」
問這幹麼?她瞪他。
他卻是笑了笑,曖昧地在她耳畔吹著溫熱的氣息。「示範給我看。」
她覺得好癢,又好慌,忍不住想躲,他牢牢地定住她身子,不讓她動。
「示範給我看,可心。」沙啞的男性嗓音彷彿古老的咒語,誘惑著她。
她心神恍惚,看著他英俊的眉眼,看著他挺拔好看的鼻巒,看著他噙著幾分銳氣的峻唇,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櫻唇如花蕊緩緩吐綻。
她貼上他的唇,就那樣膠著地貼著,一動也不動。
第6章(2)
許久,他輕歎地揚嗓。「就這樣?」
她一震,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倉皇地退開。
他看著她驚顫不止的羽睫,看著在她頰畔渲染開來的粉紅霞暈。
只不過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她就羞成這樣了。
他臂膀緊了緊。「然後呢?」
「什麼、然後?」她嗓音細不可聞。
「他吻了你,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就這樣?關在齊莞爾。中學生的純純之戀啊!
「後來你跟他怎樣了?」他追問。
「我發生車禍後,就再沒去上學了。」她話裡似有遺憾。
大掌托住她後腦勺,讓她更貼近他胸膛。「想他嗎?」
她搖頭。「現在不想了。」
峻唇浮起一抹連他自己也未察覺的笑意。「還交過別的男朋友嗎?」
「沒有。」
就那一個啊。
他繼續把玩她烏溜溜的細發。「我來教你怎麼接吻吧!」
語落,不等她反應,那凜冽的薄唇已經含住她,舌尖濕潤地描繪她柔軟的唇緣,跟著誘她分開,汲取唇腔的甜蜜。
她暈眩地領受這番溫存,他的吻很輕,很柔,從容不迫地引導著她。
「喜歡嗎?」他啞聲問。
她輕輕喘息。
「喜歡我這樣做嗎?」他堅持要一個答案。
她在他懷裡不安地蹭著。「好……好熱。」
「你不喜歡?」
「……不是。」
「那你喜歡?」
「……」
「那到底是怎樣?」明知初嘗情慾的她已不知所措,他偏要逗她,偏要欺負一個心智年齡只有十四歲的純情少女。
「不知道……」
「心心。」他啞聲親暱地喚她。
她一顫,渾身酥麻。「不要那樣叫我。」
他偏要,又是一聲低喚。「心心。」
她用力咬唇,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
「心心,你剛剛說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很羨慕你表姊,你該不會從那時候就對我有什麼別的想法了吧?」
「我……」她嬌羞地扭了扭身子。
「說實話。」他誘哄道。
「是……我舅舅說,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他一凜,轉過她粉紅的容顏,一瞬不瞬地直視她。「是這樣嗎?」
她的心評評跳,垂落羽睫不敢看他。「好像……是這樣,我從第一次見到你以後,就一直忘不了你了,後來在台灣又遇見你,我真的好開心……」
她喜歡他!這女孩喜歡他!
關在齊心下震撼,等不及可心表白完畢,便迫不及待地將她壓在貴妃榻上,她剛逸出一聲驚噫,他的唇便狠狠地封住。
這個吻不像方纔的從容綿長,而是強烈的、佔有的,他霸道地索求著她,氣息逐漸粗重。
她有些害怕,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想推開他,卻又想更貼近他,身子骨軟綿綿的,肌膚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