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飯館搖錢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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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阿毅是何人?」

  「公子的貼身護衛,是我們之中武藝最高的一個。」李管家苦澀的回答。最厲害的都死了,公子還能平安無事嗎?「姑娘,屬下必須即刻出發,公子也許正在哪裡等著屬下去救援。」

  「我跟你一起去。」駱含瑄倏然起身道。

  「姑娘?!」李管家愕然驚叫。

  「姑娘,不可以。」一旁的如畫也出聲阻止。

  「你們攔不住我。」

  「姑娘!」

  「我不是要跟去添亂,只是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我覺得我跟去或許能幫上什麼忙。」駱含瑄異常冷靜的道。「況且我總覺得這件事似乎透露著一絲詭異,如果這是個陷阱,或是個調虎離山之計呢?李管家,你應該是受命在這裡保護我的吧?如果你離開而我卻出事了,你該如何向你主子交代?」

  「屬下會以死謝罪。」李管家毫不猶豫,說得斬釘截鐵。

  駱含瑄看著他又問:「那如果我的出事是落入連公子敵人之手,而對方又利用我來威脅連公子,你覺得你以死謝罪有用嗎?」

  李管家聞言渾身一僵,感覺背脊突然一片汗潸潸的。

  「我知道讓你待在朝陽城這裡等消息你是待不住的,我也一樣,所以我跟你一起走。」她不容置喙的下了最終結論。

  李管家已被說服,但還有個問題沒解決。「太太那裡……」

  「我去說。」駱含瑄立即說道,接著下達命令道:「如畫,你去幫我收拾幾套王宣的衣裳。李管家,我不會騎馬,所以還是得搭馬車,你去準備,半個時辰後,到西側門接我。」

  時間緊迫,三個人分頭進行。

  駱含瑄奔向廚房,直接將袁氏從廚房里拉了出來,告訴她娘她要立即去京城一趟,半真半假的以連馳俊受了傷、身邊沒個可相信的人照顧,以及她沒親眼確認他的傷勢是否無礙她不放心為由,非走這趟不可,至於為何如此之趕,看她心急如焚的模樣已不需說明。

  袁氏本欲一同前往,卻讓駱含瑄以飯館沒人看管不行給拒絕了,所以袁氏算是臨危受命接受了要幫她掌管飯館的任務之後,便再也沒多餘的精神去糾結或懷疑她突然要去京城的這件事了,畢竟管理飯館可是件她從未挑戰過的大事。

  解決了她娘親這頭的事後,駱含瑄又招來彩袖、彩衫和如詩交代事情,一邊迅速換成王宣的穿著扮相。行走在外,男裝自然比女裝要方便。

  半個時辰後,玉井胡同內駛出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地朝城外驗去,在出了城門之後突然策馬狂奔,加速朝京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姑娘,你再忍耐一會兒,前面有座小鎮,鎮裡有間客棧,今晚咱們就投宿在那裡不趕路了。」李管家滿臉歉意的對駱含瑄說。

  「對不起,我的身體沒我想像的有用。」駱含瑄苦笑道,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暈馬車,還真不如讓她直接暈倒算了。

  「是屬下趕車趕得太急,又沒注意到姑娘身子不適,才會害姑娘受苦,是屬下的錯。」

  李管家歉疚的說。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身體適應力太差。今晚讓我好好休息,明天情況定能轉好,到時就照原定計劃趕路,不礙事。」駱含瑄微笑道,但虛弱的語氣和面無血色的模樣卻沒半點說服力。

  「姑娘還是先睡一會兒吧,別說話了。」同行的如畫忍不住開口勸道。

  駱含瑄無力的看了她一眼,乖乖地閉上眼睛,不再開口說話。

  不過要她睡著真的太難了,天知道她的腦袋又暈又痛的像要炸開來一樣,閉上眼睛只會讓這種感覺放大,壓根無法獲得一絲舒緩。所以,她只能用以毒攻毒的方式,努力想著一些需要集中精神思考的事情來轉移自己對

  頭暈頭痛的注意力了。

  這回出行除了她和李管家之外還帶了一個名叫大力的車伕以及如畫,她原本是想拒絕帶如畫同行的,畢竟她並不是真的古代閨秀,身邊沒個丫鬟服侍就寸步難行,況且讓李管家帶她上路已是累贅,再多個丫鬟不是更為難?

  結果她沒想到堅持要帶上如畫的是李管家,因為如畫會武功,除了能服侍她之外,還可以保護她。

  如畫會武功這事讓她有點驚訝,但接著李管家告訴她的另一件事才是真正的驚嚇到她。

  李管家大概是想既然都對她吐露了如畫會武的事實,其他人同是練家子的事也可以一併說了,便告訴她公子所安排進玉井胡同宅子裡的下人個個都是有武藝的,只是高低有別罷了,那些人全是公子特意調過來保護姑娘和太太的。

  剛聽聞此事時,她驚震有之,感動有之,感覺誇張有之,但最後所有的感受皆被茫然所取代,腦袋裡除了空白還是空白,只因為她突然想到連馳俊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如果真有個萬一,她連想對他說聲謝謝都無處可說,又該如何報答這些他瞞著她、為她做的一切呢?

  心有些堵有些慌,就像飄浮在一片幽暗的空間裡,不斷往前卻看不到一絲光亮,往左往右、往上往下亦然,找不到出口卻還是得逼自己不斷前進,然後希望愈來愈渺茫,心也愈來愈害怕。

  所以她命自己別想那些了,要李管家以最快的速度趕路,能早一刻到京城就早一刻,即便出發不久她便開始感覺到不舒服,而且不舒服的情況愈來愈糟也沒有出聲叫停,直到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趕路,她身體再也承受不住的嘔吐出來為止。

  淚水從她眼角滑落沒入髮梢,她微微地側身不想讓人發現。

  此刻的她真的很難受,不只是身體上的,更是心上的。

  她從來都不知道,連馳俊對自己已經重要到這種地步,她以為有著現代靈魂、熟齡心理的她對男女之情可以看得很淡,什麼合則聚不合則散,什麼隨緣,什麼下一個會更好之類的道理對她應該都很適用,結果輪到自己身上時才知道那全是旁觀者說的屁話,因為心痛得都快承受不住了,哪還多餘的心思或力氣去想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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