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嫁來大雲的目的就是要生下一個皇子,只要有了名正言順的繼位者,她手邊就有一百個能毒死宇文瓏的方法,一旦宇文瓏駕崩,她皇兄再派兵助她奪下皇位,她這個垂簾聽政的大雲太后之位就板上釘釘了,屆時,由她作主,大雲歸順大越,那她的母國大越就成了天下霸主,她要什麼榮華富貴沒有?
可是如今……
「皇上好像巴不得出這樣的事,快點送走本宮。」她話雖然是對宇文瓏說的,但一雙大眼卻是滿含著恨意地瞪著言少輕。
宇文瓏把言少輕拉到自己身後,不讓她被歹毒的目光瞪著。「若你不做出醜事,誰也送不走你。」
芊妃極不甘心,又搶白道:「皇上不冷落我,我又何至於出此下策?」
宇文瓏黑眸凌厲,嘴角顯得冷冷的。「要是天下女人都像你這般耐不住寂寞,天下人倫早就大亂了。」
芊妃還想再說什麼,宇文瓏卻是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他十分厭煩地道:「來人,把他們兩個送回白玉宮,讓內務府派人盯著芊妃收拾。褚雲劍聽令,由你指派人選,率領百人羽林軍送芊妃回大越,天亮起程,不得有誤。」
一陣紛亂,片刻過去,東暖閣恢復了安靜,言少輕由始至終都在沉思。
她總覺得不太對勁,火勢這麼剛好,燒死了秀嬪和未出世的皇嗣,又燒出了芊妃的姦情,這對誰有利?自然是她這個皇后了。
要不是宇文瓏和太后都深知她的為人,她又是太后自小看大的,否則肯定會認為是她做的。
「朕自會派人詳查失火的原因,你好好休養,不要想碰這件事。」宇文瓏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他說了算的氣勢。
太后旋即附和,「皇上說得不錯,皇后才無端落水,需得好生休養,這幾日便不要去上朝了。」
言少輕有些啼笑皆非,她根本沒事,怎麼連不要上朝這話都出來了?
第十四章 暗夜惡火之謎(2)
「寧靜!」太后揚聲,「不是做了給皇后壓驚的寧神湯嗎?還不快端出來。」
太后還特地著人給她做寧神湯,言少輕實在有些受寵若驚。
寧靜端著湯碗進來了,臉上帶著熱切。「娘娘怕熱,奴婢已經吹涼了。娘娘一口氣喝下,再回去好好睡一覺,醒來,不好的事就都會離開娘娘了。」
言少輕有些猶豫,這碗寧神湯裡不會加了符吧?她跟祖母在一起久了,對神鬼之說相當反感,她只信事實。
「喝吧!」宇文瓏替她接過了那湯碗,送到她唇邊。「這我小時候也喝過,寧靜姑姑熬的寧神湯是一等一的,不會苦。」
這三個不會害她的人口徑一致,她也只好一口氣喝下了。
帝后兩人回到鳳儀宮,天色已亮,不過天空仍灰濛濛一片,烏雲聚積在天邊,像是隨時都會下雨。
進殿之前,言少輕凝了凝腳步,她回首一掃遠處的宮闕殿宇,看了一眼風雨欲來的天空,心情無端地沉重起來。
宇文瓏親自將她送回寢殿,再三叮囑,「記住母后的話,不要上朝,等會兒朕去上朝了,你不要後腳又跟來。」
言少輕哂然一笑,「皇上,今日原就是休沐日。」
「今日休沐?」宇文瓏倒是高興起來。「那好,朕就在這裡看著你,哪也不去。」
言少輕不鹹不淡地道:「皇上該去御書房看看奏章了吧?昨日也耽擱了整日,皇上這陣子似乎太無心於朝政了。」
「你說得對。」宇文瓏沒反駁,揚眸吩咐道:「尚德海,把朕要看的折子都送來鳳儀宮,朕要在這裡批折子,剛好皇后也可以幫著看些。」
言少輕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皇上不是要我休息嗎?你在這裡看折子,還要我打下手,我要如何休息?」
宇文瓏將她的手握在自個手裡摩挲揉捏。「不管,反正朕今日要守著你,寸步不離。」
他都沒法說以前被她當空氣時,他心裡有多空了,如今他整顆心被填滿,何必要自己待在御書房裡孤單寂寞冷。
「娘娘,這您就有所不知了。」尚德海躬身道:「皇上在御書房裡也是想著您,不如讓皇上待在您這兒,皇上反而能專心。」
言少輕為之失笑。到底他在御書房都在做些什麼啊?弄得尚德海會如此說,她還以為他都是專心批奏章呢,看來並不是。
「尚德海,」宇文瑭淡淡的一眼掃過去,「朕看你是不想去金陵了……」
尚德海立馬高呼,「奴才想啊皇上!」
宇文瓏沒好氣道:「想?那你還有心思拆朕的台?」
尚德海謹小慎微外加十分狗腿地道:「奴才只是一片好意,您不好說的,奴才幫您說,讓娘娘明白您的心意,奴才這是忠心耿耿啊皇上,請皇上明察。」
言少輕恬然一笑,「就把奏章送過來吧!」
宇文瓏打蛇隨棍上,「把朕的膳食也送過來。」
言少輕笑了笑,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要在鳳儀宮賴一日了。
兩人進了內殿,竹桑立即迎了上來。
「娘娘!陸……奴、奴婢參見皇上!」竹桑原要衝口而出的話,因見到皇上沒去上朝竟又陪著主子回來,及時又住了口,還因住口得太急而明顯的嚥了下唾沫。
宇文瓏對她這態度很不高興,瞬間板起了臉,「有什麼話是朕不能聽的?」
竹桑嚇得低眉斂眼,「奴婢不敢。」
宇文瓏劍眉一挑,「你不敢?你分明就敢了。」
言少輕徐徐抬起雙眸,「無妨,你就說吧!」
竹桑看了眼宇文瓏,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陸大人派人來過了,說是請娘娘即刻到大理寺與他會合,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又再度犯案,陸大人說,娘娘一定要過去。」
她會及時打住還不是因為眼前這位真龍天子對陸大人的醋意太重,何況這次又是要把娘娘叫出宮,這皇上怎麼會高興嘛。
她不知道宇文瓏此時對陸宸已經了無敵意,不過儘管無敵意,他還是聽得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