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會多想,反正生米煮成熟飯了,女人是能逃到哪去?
女人就完全不同嘍,哪怕是前一夜迷醉沉浸在性愛的魔法裡,在男人身下扭動胴體嬌吟喘氣,傾盡一切,讓心愛的男人為她瘋狂,為她抽送著自己的分身,一遍又一遍,一夜又一夜,只是當歡愉的高潮褪去,理智回歸,或許對發生的一切不會後悔,但面對未來時,卻比男人多了許多顧忌。
所以夏昕娉再度從雷聶的眼皮子底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跑了,離開了,走得之匆忙,只剩一件昨天被撕破的小褲褲躺在臥室地板上,哭泣主人的離棄。
溫存是浮雲,那女人不懂,所以早晨等他滿足地睜開眼,懷中的軟玉溫香早已離開,留給他的只有空虛和……怒火。
雷風建設十八樓總經理辦公室,雷聶此刻站在落地窗前,他看的高度,就是他人生的高度,從接掌家族事業起,他全心投入,認真學習,以果斷的策略微自己掙得一片天,走過的荊棘林莽絕對扎扎實實,完全沒有幸運之說,他以苦行僧的拚勁帶領著他的企業攻上高峰。
於是老天爺以獎勵的方式,在他履行和楚家的婚約之前,將命定裡的女人送到他眼前,他愛上了她,視她為珍寶,甘願為她摘下滿天星斗,只為求她淺淺、滿足、依賴的笑容……
是說老天爺可能忘了還有售後服務,這女人跑了,老天爺要不要負點責任?
生米是煮熟了,一夜數次,他累積了太久,當眼裡、心裡只有這個女人時,一旦爆發起來那是相當可怕的!
一宿不知做了多少次,他捨不得放手,即便知道她初經人事,也情願放緩速度,不急著讓自己獲得滿足,只希望能留在她體內久一點,享受緊窒濕潤的美好滋味,再以各種姿勢盡情地翻天覆地,愛憐白皙嬌胴為他綻放的絕艷紅花……
他驚恐自己的索求會不會傷了她?呿,原來他的擔憂根本是多餘的,他獲得暢快的滿足後熟睡不起,懷裡擁抱的女人顯然還有無窮的體力,居然可以乘機落跑?
有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會好好教育他的女人,讓她清清楚楚明白,溫存對他有多麼重要!
「人呢?」
秘書Linda站在一旁,嚇都快嚇死了,她跟隨雷總多年,身經百戰,天塌下來的大事,也沒見過老闆這麼光火!
早上跨部門主管早會,氣氛比以往都來得凝重,坐在桌首的老闆臉上沒有一絲怒容,但這些副總、協理們都是跟隨雷總多年的部屬,風吹草動警覺性特高,大家猶如驚弓之鳥,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戰戰兢兢輪流報告自己部門的工作內容。
好不容易才撐過這煎熬的早會,現在換她來「領死」了。
「呃,夏小姐在凡創……」十分鐘前她奉令追查夏小姐的行蹤。
「派車去接她過來。」
如果由他親自出馬,他會直接選擇回家,身體力行告訴她溫存有多重要,但經過昨夜一役,她的確需要休息。
「但,夏小姐說……」
他冷眼一瞟,又把身經百戰的秘書嚇個半死,嗚,為什麼她的老闆談個戀愛,會由理智風趣的Gentleman變成格鬥系的噴火龍?!
雷聶冰冷的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她說什麼?」
「呃……夏小姐要我轉告雷總說:「她是凡創的設計師,不是雷風的員工」……」嗚嗚嗚,夏小姐您存心不讓人活嘛!
雷聶危險地瞇起眼。「難道……我讓她來雷風,她以為我把她當員工?」
Linda快嚇死啦!是人都看得出來,老闆假公濟私,把心儀的夏小姐擺在自己的眼皮下,看能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他們都懂,但關鍵人家不領情啊!
「取消所有會議。」
雷聶風馳電掣地拂袖離去,Linda看著大老闆的背影,拍拍胸口,好可怕,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喔!
震怒的雷聶當然是去凡創逮人。都是他的人了,夏昕跨以為她能跑去哪兒?
這樣你跑我追的愛情,偶爾為之還算小甜蜜,但老是要他掛心老婆有一天會不見,精神、肉體都不好受。
雖然依那小女人的性格,不可能因為和他有了親密關係,就會改變原先的想法,因為她很在乎妹妹,而且說不定還會因為昨晚的事,跑得更遠,但這是他完全沒法接受的事!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一個存在很久的想法,在這刻迅速確認,他拿出手機,撥給藍克丞——
「別告訴我飯「煮」了,人還是跑了??」小藍懶洋洋地說,正在新女友的香閨甜蜜地吃著早午餐,老雷昨晚很「忙」,他當然不能閒著。
「找個人。」
「今天徵信社休息,要陪女人滾床單。」
雷聶懶得理他。「把楚昕婷找回國。」
小藍坐直身體,趕走大腿上性感噴火的床伴,這主意他喜歡。
「噢耶,你要正面對夏姊姊開戰了嗎?」
「她在乎她妹妹,而我只要她,那就大家坐下來把話說清楚。」
「唷,不一樣了,老雷找回談判桌上的氣勢嘍!」
「去滾床單吧,等你好消息。」
雷聶和藍克丞結束通話。
十五分鐘後,雷聶抵達凡創,他到達時,夏昕娉正在電話中,她背對著門口,低頭和母親報平安,昨夜一夜未歸,報平安很重要。
「嗯,我知道啊,昕婷有寫email給我,她去倫敦了,說有個朋友要去英國,她順道搭了朋友的車一起過去……」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無精打采。
夏母憂心忡忡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小娉,昕婷不回家這樣好嗎?你爸爸有沒有找過你問妹妹的事?」
她吁了口氣。「昕婷說再一陣子。爸爸的秘書有找過我,知道我和昕婷有用email聯絡,就沒再問我了。」
對於做爸爸的漠不關心的態度,夏母很生氣,卻不便在女兒面前批評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