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婷有留電話嗎?」
「沒有。」
「和昕婷說一聲,我找她,有空的話讓她撥個電話給我。」
「哦,好。」夏昕娉心緒茫然,她垂眸望著地面,長長的睫毛遮斂了眼眸。
「忙完的話,回日本休個假吧。」夏母也捨不得女兒這般勞累。
「好。」夏昕娉應了聲,和媽媽說了再見,結束通話。
她望著白色手機發呆。「回日本啊……」
好像不太可能,女人的第六感很強,以她和雷聶現在的狀況,她不認為能回日本愜意度假,而不被某人捉回台北。
一憶及他,就想到昨晚的事,腦海浮現著雷聶灼熱的眼,像火般焚燒著她,高大精壯的身軀激情交纏著嬌小胴體,碩大的慾火抽送著最古老的舞姿……天啊,這又讓夏昕娉羞紅了臉,呼……
這邊小女人在害羞難耐,那頭的男人在聽到「回日本」三個字時,臉氣到像黑炭一樣黑!人都給他了,該碰、該摸、該吃的,每樣只有多沒有少,她居然還想拋棄他躲去日本?!可惱啊可惱!
凌厲的怒火是那般灼燙,夏昕娉感到不對勁的氣流而轉身,意外看到讓她芳心大亂的男人,她倏然一驚,整張臉炸紅,慌亂的眼神、狼狽的模樣,瞬間取悅了火氣很大的男人。
「想去日本啊?」他訕訕然問道。
「不干你的事……」她吶吶說著,兩頰發燙,迴避著他冷峻不悅的質問,很鴕鳥地想挖個地洞逃跑。
他頎長挺拔的身軀很有存在感,但現在不只存在感,她一看到他就會想到昨天的事,然後熱血沸騰,噢,天啊……
「好一個不干我的事。」雷聶冷冷重複,垂著寒眸,瞇眼瞪人,將她每一個表情收入眼內。
害怕嗎?他倒意外了,能將他氣個半死,這女人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想去日本?哼,可以啊,他是該安排時間正式拜訪岳母大人。嗯,這個想法好,很不錯。
反正他多的是方法和她鬥智、比耐力,吃了他還妄想跑?昕娉太小看他了!
雷聶緩緩勾起嘴角,漾開一抹深不可測的微笑,令夏昕娉看得一頭霧水,又毛骨悚然!
這男人一下氣得臉如黑炭,一下又滿臉桃花,是在演哪一出?!
男人打定注意,轉頭和「媒人先生」楊大清打招呼——
「大清,你打高爾夫球嗎?要不要參加我的球隊……」
居然和大清聊了起來?!小白球、網球賽、棒球賽,什麼都聊!
夏昕娉看得都傻了,究竟這個男人是來找她?還是來找大清的?
他開心地和楊大清聊著各種球賽,只留下一股屬於他的清冽氣息,給被他蓄意冷落的女人。
夏昕娉若有所失地望著他們,他們開心說笑,是相見恨晚嗎?要不要燒黃紙結拜啊?!唉,糟糕,她胸口竟然嫉妒得隱隱生痛。
連男人的醋她也吃?噢,她一定是瘋了……
首先,雷聶真的差點兒和大清燒黃紙拜兄弟了!
對一個支持自己的盟友,又是「敵手陣營」裡的重臣,雷聶很清楚大清這條線對他有多重要,完全是他隔空監視夏昕娉的利器。
聰明的大清當然明白自己的「新任務」,那又如何?他被利用得很爽快!他很清楚,能給小娉幸福的只有雷大人,多幫忙盯前盯後,這也是對好友的支持!
小華知道他的論調後,感到欣慰佩服,一個大刺刺又八婆聒噪的粗魯男人,居然也有這麼細膩的一面——
「當然當然,小華,我就是這麼感性的男人!我多愁善感,先天下之憂而憂,我感歎人世間的變化——啊,小華,你不要走啊??」
是的,沒錯,總是這樣,只要小華表示一丁點好感,下一秒興奮過頭的大清就會拿石頭砸自己的腳,毀了佳人傾心的絕佳機會。
大清那邊繼續悲情著,而小娉這邊呢?
被吃干抹淨之後,和雷聶又有什麼新發展?
當然,有了親密關係後,雷聶像拿了特赦令,與過去「追求者」的角度不同,多了許多篤定,完全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
當中變化,夏昕娉很快就感受到。
她盯著自家門口的BMW745,有些驚訝又不會太驚訝,驚訝是因為她不用再去雷風了,他沒必要來接她上班;不驚訝的是,這是雷聶,是一個巴不得把她綁在西裝褲上隨手攜帶的男人,他亦步亦趨盯著,很正常。
香車帥哥這畫面當然好看,路過的女性行人,都會禁不住回頭多瞧幾眼。
「女性公害……」
雷聶當然沒聽到她醋溜溜的評論。
話說回來,夏昕娉也沒感覺到,有了親密關係後,她也變了,會不由自主築起一道牆,雷聶是牆裡的人,只要有人侵犯領土裡的所有物,她都會反感和生厭。
這個改變她沒注意到,也掩飾得很好,雷聶更沒發現,否則這男人早就開心翻了天!
「我今天沒有要去雷風。」她故意冰冷冷地說。
他凝視著她,嘴角一直維持上揚的弧度。
「送你去凡創。」紳士地幫她開啟副駕駿座的車門。
「你想找大清聊天嗎?」
雷聶笑了,昕娉彆扭的模樣真可愛,他彎腰,在她唇上快速地啄上一吻。
「你?!」
男人臉上可沒半點不好意思哦!
夏昕娉白皙清麗的臉蛋脹得通紅,她趕緊鑽進車子裡,一點都不想在大馬路上啄吻變深吻……
雷聶可得意了,意外發現讓昕娉妥協的方式——親吻,這太簡單了!
雷聶繞過車頭坐上車後,夏昕娉立馬抗議,羞答答的情緒整理好了,她可以很有氣勢地質問:「沒人告訴你,對女士毛手毛腳很不禮貌嗎?」
「我沒有,」他笑了一下,發動引擎,BMW745平穩地開離巷弄,駛上車道。
「我是毛嘴,不是毛手毛腳喔!」
真是不要臉最大!
夏昕娉抱著大包包,像擋箭牌一樣護在胸前。
他凝視著前方馬路,慢條斯理地問:「你很緊張?我以為以我們所經歷過的,現在的你應該要很自在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