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娉這真的是你唷?」
今日的小娉一頭長髮隨手用鉛筆盤成髮髻,超大件白襯衫袖子捲至手肘,寬大得看不出身材,搭著UNIQLO的彈性工作褲,腳上踏著平底帆布鞋,漂亮的眼睛也被大大的黑框眼鏡遮蓋住,這女人的裝扮很隨意,根本不管男人的觀感,怎麼會是雜誌上的俏麗小辣貓咧?
「唉……死定了……」
夏昕娉雙手捂臉沮喪地哇哇叫,這絕對和好不好意思沒半點關係,她在乎的是妹妹的感受……
楊大清嘖嘖稱奇。「唷唷唷,原來我們小娉打扮起來還真有千金小姐樣,和昕婷妹妹一模一樣呢!」
這男人是來湊熱鬧的,沒半點建設性,小華手指一比。「滾。」
楊大清垂著耳朵,不情不願地離開,真是的,要說比八卦誰厲害,那兩個只知道工作的女人一定比不上他……
「你的確死定了。」
夏昕娉抱著頭,煩躁的心情直達最高點。
「也是啦,換作是我,可能要切腹謝罪才行。」
小華果然一針見血。
「哎唷……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吻我……」夏昕娉像垂死掙扎的小動物,沮喪又無助。
一想到那個吻,她就恨不得有個洞可以躲起來!她是笨蛋才會答應昕婷這個餿主意,然後把自己平靜的生活搞得雞飛狗跳!
小華替好友掬一把同情淚。「早說過你妹是小狐狸,你啊,是寵妹寵上天,才會替自己找麻煩。」
誰會想到,雙胞胎姊妹反差這麼大,身為姊姊的昕娉看似伶俐能幹,卻單純、神經大條;看似可人無害的妹妹昕婷,卻和單純扯不上邊,是只狡猾的狐狸。
夏昕娉將雜誌封面往下蓋住。「不管——」
才剛嚷著不管,夏昕娉的手機鈴聲便大響——重金屬哦,刺耳的電吉他每次都能把大家嚇個半死,她瞄一眼屏幕,接起電話,真的想切腹謝罪了……
「昕婷——」
「姊,我對不起你!」
呃?
「我不該讓你和雷聶約會,誰知道他竟對你伸出魔爪!姊,天啊,我好內疚好內疚,早上爸爸開心地和我說雜誌封面,我才知道……我、我、都是我害你的!我一頭撞死算了……」
楚昕婷哇哇大哭,一心只想著親愛的姊姊被欺負了,倒不在意欺負人的是她的未婚夫。
「爸爸很開心?」
楚昕婷哭到抽搐,內疚死了。「爸爸以為和雷聶約會的是我,很開心我們發展得這麼順利,姊,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我好對不起你??」
夏昕娉深吸口氣,一顆心吊著。「昕婷,那……你呢?你在不在意我跟他發生那種莫名其妙的事?」
「啊?!」楚昕婷一愣,暫時停止哭泣。「什麼?」
「你不在意嗎?」夏昕娉幾乎是繃著呼吸問。
「在意?」楚昕婷恍然大悟。
「天啊,為什麼我需要在意?我都快氣死了,要是可以,我真想海K他一頓,偏偏不行……嗚,雷聶怎麼可以欺負我最愛的姊姊?嗚哇……」雷聶要吻誰才不關她的事咧,但怎麼可以欺負她最重要的姊姊?!
煩躁了兩天又一個早上的壞心情,因為妹妹的哇哇痛哭,在這一刻終於獲得解脫。
夏昕娉漾起微笑,真好,和妹妹的感情不能有半點裂痕,這才是她最在乎的事。
至於那個男人和那件莫名其妙的烏龍事,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半個月後,夏昕娉和自家老闆楊大清,受邀參加富二代客戶的婚宴。
歐式花園耶!Buffet耶!香檳耶!還有什麼比吃更讓「凡創設計」二人組開心呢?
「小娉,今天咱們要好好大吃一頓!」
夏昕娉握起小拳頭。「沒錯!反正小華有事不能加入,你不用顧慮形象,大開殺戒吧,老闆大人!」
主食區的大龍蝦讓楊大清眼冒金光,禁不住扭臀高唱:「噢,龍蝦你就在我的前方,擋住我的去向?」
「……」
夏昕娉卻沒有接話,關於龍蝦她有個不好的回憶,一觸及就會想到,所以近期都不想再碰龍蝦,而且……她已經吃過最美味的龍蝦了,應該很難被取代吧……
「幹麼皺眉發呆?為即將被我啃掉的龍蝦默哀三分鐘嗎?」楊大清問,三八的楊大清的觀察是很敏銳的。
呼,拉回神。「哪有,我在盤算要先從哪一區下手。」
有錢人的婚宴和平民百姓就是不同,地點萬中選一,婚禮佈置絕對要把浪漫無止境的延伸,陳列出來的菜單更是飯店主廚的拿手美味,各區還有不同的主廚,熱食、冷盤、甜點、酒吧,一百道菜就有一百種變化,有道是氣勢萬千啊!
「幹麼煩惱這個,管它三七二十一,每一區都先轉一輪就對了!」
怎麼回事?夏昕娉也搞不懂自己在憂鬱什麼東東?就只是一尾龍蝦,不看不吃就好,於是打起精神。「沒錯,吃就對了!」
第2章(2)
兩人摩拳擦掌大開殺戒之前,一道自信圓潤的嗓音阻止他們的行動。
「唷,我還在想是哪個來賓如此不顧形象大刺刺的討論餐點?聽這熟悉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凡創設計」那兩個吃貨。」
吃貨,網絡用語,泛指對「吃」很執著的美食愛好者。
聞言,夏昕娉轉身,又驚又喜。「曉源?」
美麗的姜曉源是「花漾婚禮顧問公司」的負責人,挺著大肚子,仍然艷光照人,她穿著花漾制服,甜美的連身洋裝掩蓋不住自信的光芒,也添加了許多不屬於曉源的可愛。
大清也嚇了一跳,凡創和花漾是穩定發展的合作廠商,關係不在話下,但曉源因為懷孕,已經鮮少出來活動了。
「唷唷唷,宋大律師夫人怎麼有空下凡工作呢?」大清開心歸開心,不忘嘴壞虧個兩句。
姜曉源也不是軟柿子,反擊像吃飯一樣簡單。「唷唷唷,我說大清叔,哪怕是仙女也是要下凡透透氣的。」
「什麼叔?什麼叔?!本人芳齡三十有八,哪是什麼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