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閨秀不想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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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他恣意狂笑,見人就砍,但他一人哪裡抵抗得了眾多憤怒要為圖悟八里報仇的金兵,很快的,他被砍得滿身是血,就在即將倒下前,李永領著一小隊人親自趕到,制住金兵,救下了他。

  情況已控制住,金兵全教李永兵馬制住,安全無虞,谷若揚帶著阿紫等人走出城門。

  李永上前相迎,跪行大禮,「臣李永叩見皇——」

  「大將軍趕來救駕,一路辛苦了,不用多禮。」谷若揚虛扶讓他免禮,難為了李永,一接到他的命令,便披星戴月的帶著軍隊趕來馳援,這路途遙遠,時間緊迫,虧他能完成御令,不愧是他西朝第一名將。

  谷勁風見到谷若揚與阿紫站在面前,不住悲憤的搖頭,「我輸了嗎……就這麼輸了?」

  「輸了,你徹底輸了。」谷若揚沉肅的道。

  谷勁風怨入骨髓的看著他。「這世間當真不公平,你自小是太子,過著眾人吹捧、一呼百諾的日子,可我卻被父王丟棄,在金國嘗盡人情冷暖、受盡嘲笑污辱……為什麼你能擁有天下,還能得到所愛,我則什麼都沒有……本想看你魚驚鳥散一無所有的,可到頭來……哈哈哈……到頭來什麼都沒有的人還是我!」他滿頭滿臉的血,那狂悖無道的樣子宛如鬼魅附身,令人望去驚悚。

  谷若揚目光沉沉,可惜的看著他。這人確實是個人才,否則自己當初不會重用他,如今見他言狂意妄,心志扭曲到只剩下仇恨,最後更因仇恨而被逼瘋,自己實在替他感到惋惜。

  阿紫望著當初那翩翩才俊,如今卻完全走樣的人,若他永遠是萬宗離該多好,能繼續做正直清廉的西朝御史,為西朝的朝政努力,那麼即便有朝一日眾人得知他的真實身份,相信若揚哥哥也不會殺他這個堂弟的,奈何……唉,她眼中浮出一眶淚水,臉上儘是悲傷。

  「阿紫……莫非你早看出我有此下場,所以死活不肯跟我?」谷勁風抱恨終天的問她。

  「對不起,我從來心裡就只有若揚哥哥,沒有你。」她告訴他。

  「沒有嗎?一點都不曾有嗎?你可知也許我對所有人都是狠的,唯獨對你……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動情的女人,可你竟一點也不愛我……你比我還狠!」他心中充滿滄桑與淒涼。

  「抱歉……我接受不起你的一廂情願……」

  「你接受不起我,卻接受得了他,甚至——」

  「住手!」李永忽然喝了一聲。

  眾人驚見那倒下的季汐山竟起身一刀刺進谷勁風身子裡。

  「谷勁風,你要做癡情種何必找我陪葬,我季汐山做鬼也不放過你!」他嘶聲大吼。

  谷勁風本就傷得極重,一嘔,吐出一口血來,緩緩地跌落倒地,半晌後,氣絕,而那季汐山原就是強撐起最後一口氣刺他那一刀的,這會兒見他死了,仰頭想大笑,但嘴才張,還沒發出聲音,人已斷氣。

  阿紫見這兩人的死狀十分駭人,把臉埋進谷若揚懷中,不敢再看。

  谷若揚歎氣,示意李永收拾殘局後,帶著阿紫回城裡去了。

  尾聲 從此後宮無嬪妃

  湛藍天空下,阿紫一身西朝皇后鳳袍,牽著兒子的手,步上太和殿。

  雲暮已認祖歸宗,並且讓谷若揚賜了新名——谷靖。

  今日除了立後還同時冊封太子,此刻谷若揚等在殿前,見妻兒一步步的走向自己。

  在萬眾矚目下,阿紫接過皇后鳳印,終於成為西朝的皇后,谷靖亦接下屬於太子的印信,正式成為西朝的儲君。

  這至尊至貴的一家三口,站在太和殿的最高處,受百官膜拜,聽他們齊聲高喊萬歲。

  大典過後,一家三口去到慈鳳宮見太后,谷明華也在。

  太后一見到穿著明黃衣衫,繡著山水祥雲太子裝束的谷靖,馬上激動的站起來,奔過去抱住孩子。

  「哀家的小孫子!」連眼淚都掉下來了。

  而這也不能怪她情不自禁,心情激揚,之前被兒子囑附不能讓人知曉靖兒是自己的親孫子,這可教她忍得辛苦,後來又以為被騙了,孩子是谷勁風的,氣得她不知該怎麼說才好,幾番折騰,才知原來又是兒子的誘敵之策,但這乍驚乍喜的實在令她吃不消了,此刻抱緊了孫子,這才感到真實。

  「皇祖母為何哭了,是不高興靖兒做太子嗎?」谷靖問。他改名後適應良好,非常喜歡谷靖這個名字,因為聽父皇說,靖,有平定的意思,父皇歡喜他的出現,能靖匡四方,所以這是個好名字!

  太后一聽,連忙搖手,那動作又慌又亂。「靖兒聰穎,將來定是個好皇帝,哀家哭是因為總算可以名正言順、正大光明的抱著你了,哀家這是高興的哭!」

  「原來是喜極而泣啊!」谷靖聽了露齒笑。

  「欸。」坦白說,太后心裡十分忐忑,她曾趕他離宮,又曾當殿說要殺他,擔心他不原諒自己,從此與她有隔閡。

  他彷彿曉得皇祖母緊張什麼,伸手替她抹淚,說:「欸,皇祖母別哭,母后說,皇祖母之前不知靖兒是您的孫子,所以為難過靖兒,這會兒心裡懊悔難過,要靖兒別生皇祖母的氣,還要靖兒好好孝順您。靖兒聽明白了,以後會好好侍奉皇祖母的。」

  這話令太后聽了驚喜交加。「靖兒真是哀家的好孫子,嗚嗚……」她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了。

  一旁的谷明華從年輕時就識得太后,從沒見過她這麼失態過,不禁好笑道:「太后別哭了,這再哭下去妝都要花了,不好看。」

  在場的人也只有他敢這麼消遣她了。

  她瞪了他一眼,這才擦去眼淚,但一手還是抱著谷靖不放,當真疼進心坎,捨不得放手。「慶王有什麼資格取笑哀家,你這幾年可是天天抱著哀家的金孫疼,可憐哀家不知情,盼了多年才終於抱到孫子,你若是哀家,興許此刻哭得比哀家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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