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若揚充滿歉意的望著她,「還記得朕說有話要對你解釋嗎?朕要解釋的就是這個,朕從頭至尾就沒懷疑過暮兒不是朕的孩子,所以朕沒殺他,只是朕不得已又得演一場戲,讓你傷心一場了。」
「你……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若暮兒沒死,那暮兒人呢?」她急切的問。
「娘娘,您別急,皇上這是故意將計就計的將他們引出來,藉此一網打盡的。小主子正讓朱丹與李御醫伺候著,平安無事。」尤一東告訴她。
她大喜,之前谷若揚假意要殺朱丹和李御醫,自己送他們出宮後,後來便未讓這兩人回宮,原來他將暮兒送去讓他們照顧了。
「我的暮兒還活著……我的暮兒還活著……」她喜極而泣,不斷呢喃著。
「若真是這樣就太好了!」谷明華也歡喜的哭出來了,「抱歉,朕這回把你們父女二人都瞞了,只因若不讓你們真的傷心、讓世人皆以為暮兒死了,谷勁風必然不信,為了不露破綻,朕只能狠下心見你們心痛,請你們原諒朕。」谷若揚對阿紫與谷明華說。
「不……不可能,圖悟八里,你不是親眼見到雲暮被吊死嗎?」谷勁風驚愕至極,臉紅筋脹的問向圖悟八里。
「我確實親眼到刑場觀刑,也目睹孩子被吊死……」圖悟八里不信道。
「圖悟八里大人是個糊塗蟲、蠢蛋,只記得到刑場觀看,卻不知在行刑前套上那塊黑布後,小主子就被掉包了,死的是個死刑犯,體型與小主子相近的侏儒,谷勁風這回會上當受騙,一半是你這豬一樣的盟友害的。」尤一東不客氣的用剛才他折辱自己的話羞辱回去。
圖悟八里目瞪口呆,一句話也反駿不回去。
「谷若揚,你怎會識破我的計劃,為何沒有上當殺了雲暮?」谷勁風不可置信的問。
谷若揚笑紋涼薄。「那鴛鴦自第一回你將她帶來證明暮兒是朕的孩子後,朕就派人跟蹤她了,得知她私下去見過你幾回,如此,她後來說的話朕還會信嗎?朕此番已殺了她!幾日前你讓圖悟八里帶著你的信上殿,說出孩子不是朕的而是你的時,朕就猜到你的盤算了,你想朕殺了暮兒,失去阿紫,心神大傷,然後你再領著金兵出現,告訴朕錯殺親骨肉之事,好見朕悔不當初,陣前崩潰,哼,你這如意算盤打錯了,殿上當眾滴血驗親之前,朕已吩咐尤一東放手讓你們去糊弄,是你們讓朕成功玩弄在股掌中!」
「你、你——」谷勁風怒火沸騰,一口血瘀胸口。
「少主,您不用怒,是他不知死活,即便他已知道咱們的計謀,可又如何,咱們大軍已包圍柳城,這麼短的時間內散在各地的西朝兵馬也趕不及來救駕,這會兒只要城破,這天下就是咱們的了。」季汐山大聲道。
谷勁風馬上精神大振。「沒錯,我還有五萬金兵!谷若揚,你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我這麼快領著大軍攻城吧?!」
可谷若揚態度不僅可說從容不迫,那笑容還可說冷到骨子裡去了。
「那夜你綁走阿紫與暮兒時,朕見圖悟八里出現便猜出你的謀劃了,金兵的一舉一動都在朕的掌握中,你自以為威脅了朕,其實是朕困住了你們!尤一東,讓人放出信號,要李永現身。」
他話一落,尤一東立即揮手,讓人朝空中射出一箭飛煙,須臾後,四周金鼓雷鳴,蹄聲響徹,塵煙滾滾,竟是長駐邊關的李永將軍帶著超過十萬大軍來救駕了!
谷勁風大驚失色,本來是他們圍困柳城,如今反倒讓李永的援軍從後頭殺上來,此時他們既進不了柳城,又不敵李永的大軍,金軍寡不敵眾,必定會被打得潰不成軍。
就連季汐山也是驚恐萬分,慌了手腳,明明是他們勝券在握,怎麼轉瞬間豬羊變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圖悟八里嚇得驚慌失措、魂飛魄散。
谷勁風瞧著金兵被李永的兵馬殺得片甲不留,不禁也傻了。
「谷勁風,你敢讓我金兵全軍覆沒,我先殺了你,否則無法向大王交代!」圖悟八里心驚膽顫的掐住谷勁風的脖子怒道,可下一瞬他的腰腹竟沒入了一把刀,谷勁風反倒先殺了他!
季汐山見狀愕然,信心整個塌掉一半。「少主,你怎能這時候殺他?」當著金兵的面殺他們的主帥,金兵哪肯再聽他們的,少主這是瘋了嗎?!
「殺了就殺了,反正他該死,他沒看清那死的不是雲暮,尤一東說得沒錯,他是蠢蛋,是豬一樣的盟友!」
季汐山發覺谷勁風眼神狂躁,隱隱有發狂之象,不禁心驚起來。
「少主……您冷靜……」他忍住驚慌的安撫。
谷勁風冷靜不了,刀在圖悟八里的體內殘忍的扭動幾下,那圚悟八里痛苦的瞪大了死魚眼,掙扎了幾下才倒下。
「圖悟八里是沒用的東西,帶來的金兵全是廢物,連李永都對付不了,死有餘辜!」谷勁風大罵。
季汐山不寒而慄,這時圍在他們四周的金兵已有人發現圖悟八里被殺了,這消息很快在金兵間傳開,金人反過來要殺谷勁風和季汐山了!
季汐山驚慌要逃,可谷勁風真是瘋了,居然朝要逃命的季汐山後背刺下去。
季汐山難以置信的扭頭看他,「你……連我也殺?!」
谷勁風早已心狂意亂,「反正大勢已去,留你何用?」
「你……我為你出生入死,搞到家破人亡,你卻殺我?我看錯你了,你跟你父王一樣,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我當初是瞎了眼才會跟隨你們父子!」季汐山怒吼。
「我這是幫你解脫,你何必抱怨……」他再殺季汐山一刀,季汐山倒下前仍死不瞑目的瞪大了雙眼,追悔莫及。
「反正大勢已去,與其過著亡命天涯的日子,不如死了吧,你說是不是……」他失神的看著季汐山的身體,完全沒去在意金兵已砍上來,他腹背皆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