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閨秀不想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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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不是讓你帶話過去,讓那丫頭今日過來,怎這時候還不見人?」谷若揚忽問。

  「這……奴才再去催。」

  「不必了,催也沒有用,朕倒要瞧瞧,她敢拖到什麼時候才來見朕!」他磨牙的說。

  「是……」尤一東膽顫心驚,對這位不上道的郡主著實不知該說什麼好,從來沒人敢讓皇上等,她可說是天下第一人!

  「回承乾殿去。」

  這說不催,還是趕著回承乾殿去,尤一東哪能不明白,主子是怕萬一郡主來了,見不到他的人又走了,這是刻意回去等她的。

  「皇上!」

  谷若揚步出太和殿一段路後,聽見這聲音立刻停下腳步。

  「母后怎麼來了?」他轉身後輕蹙了眉,見母后身後跟著大批朝臣,顯然這群人在他拒絕立後後,火速去將母后請來了。

  群臣未達目的不甘心,這是讓母后也出面相逼。

  太后年近五十,保養得宜,依舊風華絕代,整個人瞧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

  「哀家聽說你再次駁了群臣的好意,不肯立後?」太后見了他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切入重點。

  谷若揚神色陰沉,瞧了眼她身後那一干臣子,群臣心慌沒敢迎上他的目光,然而心想:皇上雖說誰再敢提立後就賞誰五十大板,但此刻提的可不是他們,是太后,瞧他這下還能如何?

  谷若揚瞇了眼,怎不知眾人的心思,他們這是拿太后出來抵擋他的怒氣。

  「皇上都老大不小了,不僅沒有皇后,連膝下也無子,哀家本也想讓你慢慢挑,挑個可心如意的,但這一挑也挑得太久了,哀家不想再空等下去,你這就給哀家一個交代吧!」太后語氣硬了。

  「母后,朕——」

  「別給哀家砌詞推搪,這會兒你就給哀家一句立不立後即可。」太后這回決心逼到底了。

  「朕……暫且不立。」面對態度強勢的太后他仍是不為所動。

  「你!」太后頓時氣白了臉,在群臣面前拉不下臉來,這兒子居然連她的面子也不給?!可她再氣,也不能拿皇帝怎麼樣,只得深吸一口氣,改口道:「既然你看不上眼前的人,那就讓後宮進些新人,即刻舉辦選秀,讓各地送來秀女待選,若有滿意的就立為皇后,若沒有留下幾個尚可的,也當為後宮添人,人多才好早日為你誕下皇嗣。」

  眾臣眉峰一跳,若是讓秀女入宮,豈不是找人與自己女兒競爭?這又不大願意了,特別是左右兩位國相,這臉色是掩不住的沉凝。

  而太后之所以會退而求其次,不要求馬上立後,改以選秀女,是因為她不求兒子能從中挑到人做皇后,目的只要兒子多臨幸那些嬪妃,盡快誕下皇子,讓西朝後繼有人。

  谷若揚見母后已退讓,眾人面前也不好再給母后難看,便道:「朕明白母后的意思,會慎重考慮的。」

  「考……考慮,只是考慮?」這答案她是不滿意的。

  「母后,這是兒子的孝心,還盼母后別逼得太急才好。」他淡聲說。

  這話一出,太后唇一抿,勉強壓抑下不滿與怒意。她聽出兒子的警告,若自己再逼下去,他可連這點推托的面子也不給了,為了保存自己的顏面,只得點頭,「那好吧,哀家就給你時間考慮,希望……你不要讓哀家失望了。」

  說完,悻悻然領著一干宮女離去了。

  群臣瞧太后同樣鎩羽而歸,不免失望,但這時誰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紛紛低著腦袋趕緊告退,若不然讓皇上抓了大尾,剛好留下來挨板子。

  承乾殿內,一名女子正坐在其中,此女芳齡二十,修眉端鼻,顏若朝華,清麗脫俗,只是此刻她目不斜視,戰戰兢兢的,看起來十足坐立難安。

  谷若揚無聲凝視著阿紫,眉頭正一寸寸地收攏著。「你可來了。」

  他雖未說讓她幾時進宮,可拖到宮門即將關閉前才來,打什麼主意他能不清楚嗎?這是不想待太久,屁股一沾座就想以宮門要關了為由離開。

  「臣女……本來早上就要來的,可想起皇上要早朝,便又等晚些……到了中午,想皇上要午膳,不好打擾,便又等下午,到了下午,想您日理萬機,必得小憩一會兒的,所以拖到這時……」她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昨日是元寧哥哥抬陸明雪為正妻的日子,她跑去鬧場,吵著要做唐元寧的小妾,怎知他居然也隱身在唐府,自己說的那些渾話,全讓他一字不漏地聽見了,他這是氣得讓她進宮認錯來著,她百般不願意來見他,但又不能抗旨,這才拖拖拉拉地來了。

  「可都有理由,且理由充分啊!」谷若揚坐在御案後,雙手相碰,嘴角帶著冷笑,眼中星火紛繁。

  她乾笑著,依舊不敢正視他,眼神始終在其他地方飄忽,所以根本沒看見他眼瞳深處正在算計著她什麼。

  「你對朕何處不滿意,不如說來聽聽。」他忽然道。

  她不安的挪了挪臀。「臣女……不敢不滿皇上什麼……」

  「你敢欺君?!」

  「臣女哪裡欺君?」她一驚,身子一跳,跪下了。

  見她慄慄危懼的樣子,他又冷笑,想她十四歲初見他時,對他親暱異常,仗著他的寵愛,經常敢對他使小性子,可這會兒卻是怕他怕得像見鬼了。

  「起來吧,朕沒讓你跪。」他沒好氣的說。

  阿紫眸光流轉,不知該起不該起?起就得對「欺君」一事做出回應,不起腿又酸……但最後還是起了,因為腿太酸了。

  「皇上,臣女不是欺君,是覺得……不該打擾您……」

  「打擾?你不知朕就盼你打擾嗎?」他將話說得又直又白又熾熱,那情意赤裸得讓人不能閃躲。

  她一窒,對上他的雙目,驚覺他銳利的眼神彷彿能挖出她深藏的秘密,不禁馬上又低垂下頭,畏首畏尾的道:「臣女……臣女惶恐……」她心思飛快地轉,想著到底要怎麼應付才能不得罪他,又能擺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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