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求娘來替妳說情,我要妳告訴娘妳是自願住馬廄接受懲罰的。」
「我不會求娘,三天就三天,不打折,也不偷斤兩。」她得先過這一關再思復仇。哥哥現在當家作主,她不會笨到捋虎鬚,有些事暗地裡進行總比正面衝突妄當,富貴生活過價了,要她離家獨立生活簡直要她的命。
住馬廄就住馬廄吧!反正哥哥白天待在煙波府的時間也不多,到時她自有變通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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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馬廄第一天,珠珠提了好吃的吃食來看栗天璃。
「老夫人呢?」
「老夫人一會兒來看妳,老夫人好心疼。」珠珠將削好的水梨擱在小碟上,又從竹籃裡拿出幾盤好菜,伺候著。
「老爺呢?」她怕爹又來訓她。
「老爺和少爺到杭州去了。」珠珠席地而坐,盡可能小心翼翼的伴著小姐。
栗天璃眼睛一亮,「我哥出去了?」
「少爺不放心老爺一個人出門,跟著一塊兒去分擔老爺的辛勞。」
「太好了,從現在開始,妳不用來伺候我了。」她吃了一口水梨。
珠珠大驚,「小姐,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
「妳沒錯,我是要妳專心伺候老夫人,伺候我的事換人來做即可。」
珠珠鬆了一口氣,「小姐想要換誰來伺候?」
「楚悠悠。」
「小姐的意思……」珠珠猜不下去。
栗天璃白了珠珠一眼,「妳管這麼多做什麼?我要讓哪個丫鬟來伺候就讓哪個
丫鬟來。」
「奴婢知道。」
「不准向我哥說長道短,要是讓我知道,小心皮肉受傷,少不了要狠狠的抽妳
一頓。」
珠珠顫了下,「小姐放心,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妳最好連老夫人那都保持沉默。」
「老夫人若問起呢?」
「一問三不知不會嗎?」
珠珠點點頭,裝聾作啞她不是不會,要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還不容易,只是
怕良心會過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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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天璃趁兄長不在府裡,明目張膽地給楚悠悠不少苦頭吃。伺候栗天璃三餐的差事落到楚悠悠身上,竭盡所能的挑三揀四成了栗天璃的招牌。
她一會兒嫌湯不夠燙、一會兒嫌草魚太腥,再不然就是大罵豆腐太軟,總之,不讓楚悠悠好過是她栗天璃的人生目的之一。
「我說過我不吃冬瓜的,妳拿冬瓜排骨湯來氣我嗎?」
楚悠悠不記得這位嬌滴滴的小姐說過她不吃冬瓜。
「小姐,請別生氣,奴婢立刻……」
栗天璃打斷她的話:「不用了,為了懲罰妳不用記性,我要妳把這盅冬瓜排骨湯喝完。」
楚悠悠依令端起冬瓜排骨湯就口要喝。
「等一下,沒這麼便宜的事。」
栗天璃旋即隨手抓起一把乾草堆旁的細沙,往冬瓜排骨湯裡撒。「喝。」
「小姐 」楚悠悠呆了下。
「怎麼,妳賣身葬父不是已經把自尊心也賣給我們栗家了?」栗天璃暗笑。
「奴婢……奴婢……」左右為難的楚悠悠不知如何是好,她猶豫著。
「不喝是嗎?那好吧!我請車總管把妳哥叫來,看他什麼時候能拿錢來把妳贖回去。」
「小姐,求妳別叫我哥哥來。」
哥哥不會饒她。
「做個丫鬟姿態還這麼高,妳到底喝是不喝?」栗天璃想快點看好戲。
「我喝。」楚悠悠最後妥協地喃語。
「珠珠、珠珠,妳死到哪兒去了!我叫妳待在馬廄外等著,妳跑到哪兒去躲起來了?」栗天璃扯開嗓門大吼。
珠珠抖著身子出現,她不想助紂為虐,所以躲在馬廄外不敢出來。
「小姐……妳找我?」
「去槐樹下捉幾隻螞蟻來,我要給冬瓜排骨湯加點美味,那死丫頭骨瘦如柴,一定是因為太挑嘴了。」
「小姐,奴婢認為此舉不妥。」珠珠怯生生地道。
「妳找死啊!」
「小姐,這事要是讓老爺和少爺知道,會出事的。」珠珠明白忠言逆耳。
「妳不說、我不說、她不說,誰會知道?妳不想聽我的話是嗎?」
「奴婢……只是……」
「如果妳對不捉螞蟻比對我忠誠更有興趣,我不反對讓妳們一起品嚐美味。」栗天璃狠心地道。
「珠珠姐,我沒關係,妳不用替我求情。」楚悠悠怕連累無辜的珠珠,連忙跳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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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悠大病一場,差點丟了性命。
麻小蔓在車車表哥的告知後,和他合力接楚悠悠離開煙波府,找了賽神農的高向庭替她醫病。
高向庭診了下她的脈象,蹙了蹙眉。「她長期體力透支,再加上胸中溢滿鬱悶之氣,所以一病不起。」
蒼白的楚悠悠更見消瘦。
「怎麼會這樣?她是不是讓人虐待,才會倒下?」麻小蔓想不通。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車車知情不說。
「表哥是煙波府的管家,你不可能不知情,要是栗公子回來問起,你總要給個說法。」
支支吾吾的車車,一下搔腦門,一下歎氣。「說來是楚姑娘命不好。」
「到底出了什麼事?莫非她在煙波府讓男人給欺負了?」
麻小蔓瞇著眼不客氣的指控,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能令女人病倒,除了被迫失去最寶貴的貞節。
車車連忙搖手,「不是,小蔓,妳別瞎猜。」
「你不說我自然要瞎猜了。」
車車吁了一口長氣,「好吧!告訴你們,這事說來話長。」為了更瞭解內情,他私下找來珠珠弄個水落石出。
「到底怎樣?」
車車莫可奈何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也許說出真相有助於治好楚悠悠的病症。
「什麼!吃螞蟻和細沙?怎會有這麼不可理喻的瘋女人?車車表哥,你真會挑選暗戀的人,暗戀了半天原來暗戀上的是只母蠍子,而且毒性還這麼強。」麻小蔓不屑地嘰笑道。
「天璃小姐這次真是太過分了。」車車也深感無奈。
「沒人管這事嗎?」
「老爺和少爺到杭州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想想真可憐,我們做窮人的是不是注定這輩子都得做個下等人?」麻小蔓自怨自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