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五兩國舅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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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伏幼忙著,李氏也沒閒著。

  母女倆知道短期離不開京裡了,便讓女兒給自家老爺去了封信,一是報平安,二是把現狀說了一遍,就連要買房的事也順便帶上了。

  哪裡知道信才剛出去沒多久,伏家爺兒倆就在八月秋桂飄香的季節北上了。

  李氏見著自家夫君和兒子的時候,狠狠的揉了眼睛,以為自己眼睛不好使了,居然出現了幻覺。

  「娘!」伏觀這一叫,她才幡然驚醒。

  「哎呀,我兒啊,相公,你們怎麼來了?」這會兒她們早已離開住了許久的客棧,住進新宅子裡。

  這間宅子是練子找的,雖然位在在京城邊上,但價錢還合理,伏幼和李氏看過之後很快便決定買下,幾人搬了進來。

  後院有片很大的空地,正適合李氏曬醬菜,盡避做好的醃菜還要費工搬到東市的鋪子去,但是伏幼說了,鋪子和醬菜園分開,好處多過害處,在衛生上更能講究,不過費點人工搬運並不差什麼,李氏照舊聽女兒的話。

  許久不見的丈夫和兒子來到,李氏趕緊讓廚房炒幾個熱菜,親自捧來溫水讓兩人洗臉,擦去一身疲乏,接著泡茶,拿瓜果點心,嘰哩呱啦的講了一堆久別重逢的話,直到最後才想到,「囝兒,你不是在書院上課,怎麼跟著你爹來了?書院放假嗎?」

  「兒子向書院請假,妹妹要成親,我和爹怎麼可以不到?」

  第十二章 女兒要成親?(2)

  嘩,青天霹靂,砸得李氏滿天星斗,她離家太久了嗎?怎麼一下子聽不懂兒子的話。

  她身為人家娘親,居然不知道女兒要成親?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夫君,囝兒說的是真的?」她嘴皮子動了又動,好不容易擠出這句話。

  伏臨門瞥了妻子一眼,直接從包袱裡翻出一封信來,信上署名是朱佾開,內容很簡單,伏家人卻看了很震撼,那是一封求親信,另外還有皇帝的賜婚聖旨。

  「不只宣旨的內侍公公,縣太爺、保正、鄉紳父老、官媒都來了,整個鎮子上沒有人不知曉,這麼大的事你那什麼表情,別說你不知道!」

  女兒和妻子上京談生意,怎麼就突然來了聖旨和國舅爺的求親書?父子倆捧著那簡直跟燙手山芋沒兩樣的東西,覺得這到底都是些什麼事啊!

  徹夜商量後決定來問個究竟,休店的休店、請假的請假,帶著兆家父子就往京裡來了。

  一到京裡,想找人,這才想到這根本是大海撈針,莽撞了。伏觀總算比他爹有主意,硬著頭皮問到國舅府去,人家問清楚他們爺兒倆的身份,也不曾擺架子,和氣的讓人把他們領到這裡來。

  「你沒收到囡囡寫的家書?」

  「想必是錯過了。」

  「妹妹呢,怎麼沒看到人?」伏觀也無暇詢問母親和妹妹怎麼租了這麼大一間房子,茶也沒喝上一口的就先問伏幼的行蹤。

  「說是想到可以用在餅子的新花樣。她只要一忙起來,就整天整夜的見不著人。」說完,李氏便叫人去把伏幼喊來。

  其實不用她叫人,已然聽到下人通報的伏幼把手邊後續的步驟交代給大花,趕緊讓小玉伺候著洗了手,拾掇了儀容,就往前頭來了。

  很久沒有見到家人的伏幼沒想到爹和哥哥會到京裡來,見面高興之餘,哪裡還記得要問他們怎麼大老遠的來了。

  她理所當然的想:這一定是想她和娘了。

  伏觀看著妹妹的氣色還算不錯,心想她在京裡應該沒有吃苦頭,遂安下了一半的心。

  一家人湊在一塊兒,你一言、我一語,伏幼這才明白家人千里迢迢而來,為的是出大事了!

  女兒大手筆又買房子的事情不是新消息,家裡哪間房子不是她買的?現下迫在眉睫的是這樁突然冒出來的親事。

  「哥,你說是那朱佾開去求親?」會不會是朱佾開求錯親,加上皇上寫錯旨意,官媒也失心瘋了,這才導致的烏龍事?

  想想也不可能,一個環節有可能出錯,要接二連三地都出錯,那也太悲摧了。

  那麼那個最容易出錯的環節不會是別人,只有朱佾開。

  「爹,這事不急,您和哥哥好好歇著,我去找朱公子瞭解瞭解到底是怎麼回事,其他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伏幼心下惱火,卻還是要擺出和顏悅色,她若是亂了手腳,爹娘不更慌得沒法了?

  烏龍事件?!去他的最好是烏龍事件啦!

  她再確認一些「細節」,「爹,這旨意上說將女兒許配給國舅為夫人,這夫人不是侍妾吧?」

  「應該不是吧。」侍妾哪需要勞動到皇帝下旨?隨便一頂轎子,吹吹打打、宴客什麼的也不用,就能把人從後門納進門。

  伏幼就想不明白了,朱佾開那種身份的人是腦袋破洞啦,怎麼可能會娶她為妻?

  伏幼坐在國舅府大氣磅礡的華麗正廳中,她不時捏下指頭,不時瞪著門處,不時又搓搓手心,覺得時間比烏龜爬還要慢。

  「姑娘稍候,爺臨時來了位貴客,這是冰涼的荔枝膏,你嘗嘗,去去熱氣。」近兩天秋老虎發威,白天天氣燥熱得很。

  練子讓丫鬟把荔枝膏送上,荔枝膏用上等銀器裝著,旁邊擱銀匙,放在那牡丹花填漆小桌上,另外還有剛剝的藕白用冰堆著,淋上石榴醬,紅白交錯,顏色清爽又鮮美,若是炎夏的話來這麼一碗冰品,保證暑氣全消,可如今都八月入秋了,她怕吃了會拉肚子,更不想中某人的緩兵之計。

  這朱佾開存心氣人來著,先消她的一肚子火,然後他再來面對她的興師問罪是嗎?

  她直等到那碗荔枝膏都化成了水也沒碰一下。

  不多久,練子又出來了,「姑娘,請隨奴才來吧。」

  伏幼跟著他到了暖閣才停下。

  因為剛剛那一陣子的等待和這一路的停停走走,老實說,伏幼那股不被告知、不受重視的氣憤已經不見了,剩下不明的是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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