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五兩國舅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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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經驗是真,還有到了年底,她鋪子裡也一堆的帳要盤,今年這國舅府要過年一事,她真心希望大白氏能幫忙。

  婚前,因為朱佾開的幫忙,京裡糕餅鋪很快就開了起來,這從沒看過的吃食可是造成大轟動,生意十分火紅,加上年關又近了,很多人更捨得買回去嘗鮮。她回門那天,聽娘說請來的那些女工根本來不及做,客人追貨追得都快翻臉了,甚至到了要提前七天預訂的地步。

  她和朱佾開商量後,為了京城裡這些撒錢不手軟的貴客,她考慮要開一間翻糖花餅乾鋪子,專門接待這些花得起大價錢的客人。

  她甚至在想,要不要把舄水鎮的鋪子交給可以信任的人,把姥姥、姥爺一家五口人都給接來京城。

  大白氏可沒想到她話這麼直白,楞了楞道:「這於禮不合,再說打理內宅只要有心都不難,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

  「那往後就得勞蓉姨和芙姨費點心教教我了。」打蛇隨棍上她還是會的。

  這娃兒好厚的臉皮,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的,誰要教她啊!小白氏把臉撇開了。

  她本來就是這種彆扭性子,大白氏也不理妹妹,見伏幼是認真的不想接這掌家權,自己只好把一應物事收了回來。

  她沉吟了會兒,又開口道:「那不如這樣吧,我們姊妹先代夫人管事,要是哪天你想把這權力要回去,盡避開口就是了。」只盼這位新主母往後能對她的幾個兒女多加費心,那她就滿足了。

  她是個姨娘,權力再大又如何,她連替兒女尋門好親事的立場都沒有,管著這個家一點意思也沒有,什麼也不能替孩子們做。

  兩姊妹走回院子的路上,還有些恍惚。

  那個小丫頭不會是個四兩撥千斤的高手吧?

  送走了兩位姨娘,回過頭伏幼這才想到自己的相公。

  「爺又出門了?」她會不會太失職了,睡到連丈夫出門都不曉得。

  月繯回道:「爺一早去了府中的練武場,這時辰應該在書房。」她最是熟悉爺的作息,平常這時,身為正一品殿閣大學士的大爺已經上早朝去了,不過現在爺有婚假,便改到書房去了。

  伏幼搖頭讚歎,這年頭坐在高位上的人也得時時充實打磨自己,所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生怕隨時被人取代了;下面的人也有最底層的掙扎,為著心中那點微薄的希望,苦苦熬著,是人,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容易啊!

  想想自己,既然在大事上幫不了朱佾開的忙,那就發揮所長,多想點賺錢的法子吧!

  第十五章 趁勢退下來(1)

  臘月二十朝廷封印,停止公務,讓官員們過年,國子監自然也開始讓學生放假,等到來年元月十五過完,再回衙門,開印後辦公就行。

  朱佾開婚假有一個月,再加上年假,小倆口簡直是如魚得水,盡避有時大雪封城,雪深及膝,也商量著要變著法子去遊玩。

  不能怪伏幼貪玩,她自從入京以來,除了陪娘親去過包家山和大相國寺就沒有去過別的地方,整天都在烤爐和麵粉堆裡打轉,最後要備嫁了還被拘在房間裡關了好幾個月,人家口中京裡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她一處都沒去過。

  說到包家山,年前那啞子船夫送來三十幾輛馬車的玉米土豆醃豬肉果子山產漁獲等,包羅萬象,應有盡有,還加上國舅府名下的田莊、園子出產的麥黍雞鴨牛羊,磨好的上好小麥粉……府裡的倉房堆得像山般滿溢。

  不過後來她很快就打消出去遊玩的想法,她被府裡花錢如流水的速度給嚇到了,光看銀庫、司房和菜錢這幾樣就很驚人。

  銀庫主要開支包括撥給煤炭庫的錢,發給各處的月例、主人出門的開銷,差遣下人幹活的賞錢,再來如祭祀、整修等等費用。

  司房管的是主人們的月例,以及府裡與宮廷、外頭應酬的禮尚往來。

  至於菜錢就瑣碎了,府裡要吃飯的人那麼多,每一天都是不小的數目。

  至於收入?這坑爹的,明面上,就是看著國舅爺每年一萬兩的俸祿在吃穿。

  伏幼忽然佩服起大小白氏了,這姊妹倆管著府裡三百多口人的生活,帳面上不曾出現赤字,沒有入不敷出,沒有人人面有菜色,這不只是能幹兩字可以帶過去,是非常能幹了。

  換成她來,她不敢打包票自己能做到。

  高門大戶果然沒有想像中的好混,高手都藏在深宅大院中。

  朱佾開聽完她的憂慮,笑得差點沒了形象。

  見伏幼的目光都快殺出刀光了,才正經了顏色,摩挲著下巴,思考起她的提議。

  表面上的確如他的小妻子所說,國舅府三百多口人靠著他的俸祿過日子,為官者,尤其像他坐在高位上的,俸祿看似豐厚,其實不然,能實打實的領到所有俸祿的有幾個?官吏那麼多人,國庫可沒太多白花花的銀子給,有時折糧,有時折炭,多得是幾品大官領的俸祿還不夠全家開銷用度的傳聞。

  家裡用度是一個問題,再加上官場上避免不了的人情往來和應酬,如自家府上,說實話一萬兩俸祿根本不夠看,還要倒貼。

  他並不鼓勵貪污,收受賄賂,在骯髒的官場中,也不乏為官清廉者,但更多的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貪官污吏,若那些人來求他辦事,他也不會不收。

  這是官場潛規則。

  收了,人家才能把心安然的放回肚子裡,過度清高了,是會到處得罪人的。

  說穿了,他真想要銀子,多得是送到家門口來的人,可他並不是誰送來都收的,他也不想找死找得這麼快。

  他雖是外戚兼一品大官,卻不像親王還是開府的皇子有著皇族府邸的編制,還有另外的俸祿,不過他不是像妻子所以為的那麼「入不敷出」,他有些私人產業,如外頭的鋪子或包家山之類的園子,練子那邊另外有人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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