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福來孕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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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頁

 

  陸老夫人最看不得這種要說不說的樣子,「有話就說。」

  「是,只是這府中上上下下希望小姐生不出孩子的,怕……怕是只有少夫人了。」

  嘖,髒水果然潑過來。

  喬翠喜雖然兩世為人,但不得不說,古人有些招數還真的是匪夷所思。

  她轉頭給蘇木使個眼色,蘇木點點頭,拉著茜草悄悄往後退,一下出了大廳,轉眼走出滿福院。天色已經黑了,而且不過是個丫頭,竟也沒人發現。

  陸老夫人已經十分疲憊,但不得不繼續,「翠喜,你怎麼說?」

  「許姨娘進門時,孫媳婦都已經有孕了,防她做什麼。」

  眾人一想,也是,若是喬翠喜無孕,還可能因為嫉妒而找姨娘麻煩,但她都快生了,搞這出做啥?

  「孫媳婦雖然不是出身名門,但也知道許姨娘是雲華郡王之女,平常在暄和院,除非世子用飯,否則不曾要她出來過,孫媳婦的梳洗更衣,是丫頭伺候;茶水點心,是丫頭伺候;晚上要睡了脫鞋蓋被,還是丫頭伺候,這對她可也夠禮遇了,唉,早知道許姨娘的嬤嬤要指責,我應當所有雜事都交給她,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正房,什麼叫做姨娘,現在被指責好歹也心平氣和一點。」

  全姨娘、賀姨娘、雪姨娘聽得臉上出現羨慕之色,居然都不用伺候,除了不能上桌吃飯,這姨娘過得跟貴妾差不多啊。

  「我也不想跟個下人說個沒完,許姨娘,我就問你吧,你被下藥,然後呢?你覺得是我對嗎?」

  許詩秋一臉淚花,在許氏一臉「別怕,姑姑在」的神色鼓勵下,點了點頭。

  「你覺得是我,所以我要給你交代?那我就給你交代吧。」喬翠喜似笑非笑,「我簡單的說,我是正房,我懷有身孕,我還有夫君的偏愛,我防你什麼?你看過員外防乞丐嗎?」

  雪姨娘噗哧一聲笑出來,被許氏一瞪,連忙斂起神色。

  許氏皺眉,「媳婦,你這譬喻也太難聽了……」

  陶嬤嬤也幫腔,「老夫人,世子對我家小姐其實很偏疼的,他們兩人以前相處的樣子您總也還記得吧,那年花宴,郡王妃半開玩笑說要把小姐許給世子,世子當時明明很高興的。」

  喬翠喜不想看陶嬤嬤,直接看著許氏,「婆婆,接下來的話您可能不想聽,但媳婦為了自己清白,也沒辦法,您忍著點。」頓了頓,才道:「夫君以前喜歡許姨娘,我是知道的,但他後來不喜歡了,我也是知道的,怎麼說呢,兩家都已經有了默契,誰知夫君一奉旨打水匪,許姨娘馬上許了張家,這讓男人怎麼想,就一兩年都不能等?當年公公征戰多年不歸,婆婆以郡主身份可是等過了二十歲這才成親,所以公公對婆婆又敬又愛,這麼多年了也只收了一個妾室,就是想起婆婆當年的青春年華都用在等待,不想婆婆被姨娘鬧得煩心。」

  許氏想起當年,忍不住眼圈一紅。

  「可是反觀許姨娘卻不是這麼一回事,世子前腳領兵出征,許姨娘馬上訂親開始準備嫁妝,結果嫁得不好了,又想讓世子再娶她——許姨娘,你若是男人,你心裡怎麼想,我這麼跟你說吧,世子對你客氣是因為他感謝婆婆善心,提了顏姨娘為平夫人,讓她得以享祭祀香火,不然他才懶得理你這種自私的大小姐。」

  喬翠喜眼角看到蘇木已經回來,伸過手,蘇木立刻把盤子奉上。「婆婆可看清楚了,這封是從張家送出來的香簽,當時許姨娘還是張家少奶奶——柳綠說這信十天半個月一封,世子從來不看的,是我好奇那上頭的香粉味道,這才留下一封。」

  眾人原本頗同情許詩秋的,但現在神色完全變了。

  陸蔚英打仗,馬上嫁給張少爺;陸蔚英凱旋,又開始寫信;和離後喊著要嫁入陸家……這也太隨心所欲了。

  許氏神色更是十分古怪,張少爺寵妾室一回事,但是詩秋不守婦道是另外一回事。

  這信寫往陸家,萬一被劫走,這不是蔚英一個人的問題,是陸家整門的問題。

  「不,不是這樣的,我就是跟表哥敘敘舊而已,況且,我確實是被下了藥啊。」許詩秋擦著眼淚,「總之,我也不想追究了,就請老夫人給我和離書吧,我現在只想回郡王府。」

  喬翠喜瞇起眼睛,真想打她。

  看看蘇木,蘇木點點頭,她便明白茜草已經就定位,很好很好,這次不一棍子拍扁許詩秋,她名字就倒過來寫。

  「婆婆,媳婦又要對不起您了——媳婦是真心尊敬您的,不管是您當年等待公公,還是後來提了平夫人,媳婦都覺得您不是尋常女子,只不過一樣是王府所出,許姨娘真沒像到您半分——接下來的東西十分刺耳朵,還希望老夫人跟婆婆聽的時候要有心理準備。院中的那個丫頭捧著的便是證據。」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她的隨身丫頭站在院中,手上捧著一個黑色大圓盤,上面兩層盒子,看樣子很輕,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許姨娘沒有被下藥,相反的,她有喜了,是夫君出征後幾天診出來的,她沒第一時間跟我說,我也就等著——我自己有孕的時候也是這樣,悶了幾天這才讓人知道,所以也沒去追問,只吩咐廚娘別煮太寒的食材,又賞了她身邊幾個嬤嬤丫頭,讓她們好生照顧,可沒想到她一直沒來稟我,隔了約莫半個月,嬤嬤來報,許姨娘自己喝藥把孩子打掉了。」

  廳上一片驚呼。

  丈夫出征後發現有孕是大大的喜事,不管是男是女總是自己的骨肉,有個孩子正是依靠,把孩子弄掉做什麼?因為太奇怪,所以很難讓人信服。

  但看著許詩秋,又隱隱覺得古怪,她不但不反駁,連呼吸都急促起來,大寒天裡,額頭上冒了一層薄薄的汗。

  「那兩層盒子裡放的便是許姨娘那幾日用的白綾包,我已經請了當時替我接生的金婆子看過了,她經驗豐富,一瞧就說那是喝藥落了胎的,老夫人若不信,可請醫娘過來瞧瞧聞聞,到底是什麼,醫娘自然給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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