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悍妻在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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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她走進廚房,看見蒸籠還在灶上,便上前翻了翻,竟然還有一顆白饅頭。

  「耶!謝天謝地!」她歡天喜地的抓起白饅頭就往嘴裡塞。

  肚子餓的時候,什麼都像是山珍海味,就連白饅頭也覺得是人間美味。

  她張大嘴巴,咬下一大塊,心滿意足的咀嚼著。

  「喂!」

  這聲叫喚讓方朝露嚇了一跳,急著把嘴巴裡的饅頭吞進去,不料吞得太急卡住,噎得她都快往生了。

  她彎下腰,神情痛苦,滿臉漲紅,喉嚨不斷發出聲音。

  「你沒事吧?」一隻手伸了過來,用力拍打著她的背。

  她痛苦的抬起臉,看著身旁的人,正是臧語農。

  他這是想謀殺吧?這麼多天沒來找她麻煩,就是為了這樣整她嗎?

  「你……嘔!」她嘴一張,他手一拍,那塊卡在她喉嚨的白饅頭終於掉了出來。

  危機解除,方朝露身子一軟,癱坐在地,從前看新聞聽說有人被年糕噎死時,她還疑惑怎麼會有人吃東西吃到噎死,現在她完全相信了。

  晚回的臧語農怎麼也沒想到,他只不過是想到廚房來看看還有沒有東西吃,竟碰上方朝露,而且還嚇得她差點兒被白饅頭噎死。

  看她這麼難受,他有點歉疚,但不知怎地又覺得好笑。

  他倒來一杯水,遞給她,「先喝口水,順順氣。」

  她一邊接過水喝下,一邊用怨恨的眼神看著他。

  瞧她那鼻涕眼淚直流,明明一臉痛苦卻還惡狠狠瞪著他的模樣,臧語農終於嘴角失守。

  見他居然笑了,方朝露氣到快爆炸。

  「這是想謀殺我嗎?」

  「我哪裡知道來找吃的,竟會發現偷吃饅頭的耗子。」

  「我才不是耗子!」她氣憤地反駁,「我只是餓了,所以—」

  「所以來偷吃?」

  「不是偷!」

  「不然是什麼?」他促狹地說:「臧府裡的下人,所有吃穿用度都有規定及配給,要多吃也不是不行,但不能自取,這些規矩你知道吧?」

  「這……」她當然知道。

  臧府這麼大,上上下下兩百多人,若沒有管理豈不亂了?但她只是拿了個饅頭,他不必給她安上這麼大的罪名吧?

  「你不問自取,是偷吧?」他露出微笑,「你不覺得丟臉嗎?」

  她一時面子掛不住,懊惱地說:「臧家連一個丫鬟都餵不飽,才叫丟臉吧?」

  臧語濃挑挑眉,「我臧家從沒有吃不飽的丫鬟,你還是第一個。」

  「我、我可能還在發育!」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能說出這麼無賴又幼稚的話。

  聞言,他先是一頓,然後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

  這時,聽見廚房有聲音,楊叔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見兩人在廚房裡,不禁愣了一下。

  「大少爺?朝露?你們在這兒做什麼?」楊叔問。

  「沒什麼。」臧語農輕描淡寫。

  方朝露有點意外,還以為他會逢人就說她偷饅頭吃,還差點被噎死的事呢。

  「喂,」臧語農看著她,「我知道你在練功,為什麼?」

  她一臉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強健體魄,成為一個不吃虧、不必男人保護,甚至在必要時除暴安良的女俠啊。」

  看她說得一臉認真,臧語農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不需要男人保護啊……原來如此。」接著,他轉頭看向楊叔,「楊叔,弄點東西給她吃吧,咱們臧府絕沒有吃不飽的人。」說完,他轉身便走了出去。

  楊叔望著他的背影愣了一下,吶吶的轉回頭看著方朝露,「剛才我聽見笑聲,是大少爺?」

  「是啊,他笑得可囂張了。」她沒好氣的說。

  楊叔抓抓頭,一臉疑惑,「怎麼可能?」

  「什麼怎麼可能?」她不解。

  「我在臧府很久了,從沒聽大少爺笑得那麼開懷過。」他說。

  聞言,她一愣,一個「原來我如此與眾不同」的想法鑽進方朝露腦子裡,但瞬間就被她趕了出去。

  翌日晚上方朝露剛練完功,楊叔來了,揣著兩顆熱騰騰的肉包遞給她,「我給你送夜消來。」

  「咦?」她狐疑的看著他,「夜消?」

  「是啊。」楊叔笑笑,「是大少爺吩咐我替你留的。」

  臧語農吩咐楊叔幫她留吃的?哇,她敢說明天的太陽一定會打西邊出來。

  接過熱騰騰的肉包,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趕緊趁熱吃,我走啦。」

  「謝謝楊叔。」她彎腰一欠,目送著楊叔離去。

  楊叔走後,她一個人坐在石階上,拿起熱呼呼的肉包一口咬下。

  「嗯……」肉包又熱又香,讓她忍不住幸福的閉上眼睛。

  這一刻,她的胃暖了,心也暖了,想著臧語農其實也不壞嘛,雖然他嘴巴毒,但顯然不是個壞主子。

  話說回來,他為什麼這麼好心,還吩咐楊叔替她留肉包呢?該不是想耍什麼詐吧……老天,這肉包裡應該沒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不不不,他應該不會幹這種事,那麼他是真心不想她肚子餓羅?

  她想了半天,還是猜不到他為什麼會這麼好心。不過,有得吃就吃,她也不想疑神疑鬼,庸人自擾。

  又隔天,方朝露正在院子掃地,遠遠便見到臧語農與丁鳴走了過來,她下意識的朝他望去,而他也看見了她。

  他停下腳步,像是叫小狗似的對她招招手。

  她放下掃把,快步的朝他走去。「大少、少爺有、有什麼吩咐?」

  唉,如果以她從前的習慣,應該是問「有事?」或是「沖啥?」,但這種語氣跟用詞想當然耳是絕對不容許在臧府使用的。

  他是主,她是婢,那些沒大沒小、不知輕重的話,她無論如何都不得隨口說出。

  看她說話像是跳針似的,他微微蹙起眉頭,「你結巴?」

  「不是,我只是還沒習慣這兒的說話方式。」她老實的說。

  「這兒?」他微頓,「我明白了,大城跟鄉下果然是天差地別。」

  「嗄?」他以為她指的是城鄉差距?不不,她說的是世代差異,「大少爺千萬別歧視鄉下人,鄉下人說話也不是沒禮貌,只是比較親切,比較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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