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真心只能騙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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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沈愛薇揚眸,看著面前神情淡漠的男人,心田無聲地萌芽憂傷。

  「你從來沒懷疑過嗎?」

  他蹙眉。

  「懷疑什麼?」

  「你說,你是為了救我才出車禍,那麼你有沒有想過,在那場車禍以前,我們為何會見面呢?」

  「我是在馬路上發現你的,你媽當時失蹤了好幾天,你為了找她,整個人失魂落魄,在車陣中穿梭,差點被車子撞上,是我救了你。」

  不是那樣的……

  「我在醫院醒來,你謝謝我救了你,卻聲稱你完全不記得我們以前曾經見過面。」他頓了頓,冷哼。

  「也對,十年前對你來說或許只是在玩一場遊戲,我只是你用來打發無聊時間的工具,我們根本算不上在交往,更別說是談戀愛。所以你忘了我,我可以理解,但你對一個剛剛從鬼門關轉一圈回來的男人說這種話,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

  她沒對他說那些話,不是她說的……

  「後來我又在醫院遇見你帶你媽去看醫生,你說你需要錢、需要管道,將你媽送進最好的安養院……」

  她不想再聽了,幽幽地打斷他。

  「所以你就借她……借我七十萬,定下十七日的約定?」

  「真高興你至少還記得這件事。」他諷刺。

  她咬牙,靜靜地瞪他,淚水差點不爭氣地湧上,她倨傲地忍住。

  「所以,你真的忘了。」

  「忘了什麼?」

  忘了在那場車禍前幾個小時,其實他先遇見了她,而她對他坦承了自己不是趙晴,是沈愛薇。

  當時她正在試穿婚紗,恍惚地考慮著逃婚的可能性,是他忽然闖進婚紗店裡,強硬地帶走她……

  那是她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做回真正的沈愛薇,可他卻忘了,偏偏忘了!

  為什麼?

  若說是車禍的撞擊,讓他失去了部分記憶,為何遺忘的偏偏是對她而言最重要的那一段?

  他可知道?他輕易的遺忘,令她失去了所有的勇氣,她認命了,回到牢籠,做那只被囚禁的鳥……

  她好生氣,真的很生氣,但也很傷心,或許這是上天有意懲罰她曾那樣壞心眼地捉弄他純潔的感情。

  沈愛薇站起身,傲然地、習慣性地挺直背脊,悠悠落話。

  「你想做什麼,就做吧!」

  他瞪她。

  「你不是買下我十七天嗎?不是說好這十七天任你為所欲為嗎?包括陪你上床。」她譏誚地勾勾唇。

  「既然這樣,你就做吧!」

  他倏地倒抽口氣,猛然鉗扣她手腕,將她推抵至牆面。他強悍地俯視她,一場狂風暴雨正在他眼裡醞釀。

  她一動也不動,不許自己低頭投降。

  他瞪她,下頷微微抽搐著,許久,才幹澀地揚嗓。

  「我想對你做什麼、什麼時候做,由我來決定,不是你。」

  語落,他冷淡地推開她,言語如利刃傷人——

  「去睡吧!今天晚上,我沒興致。」

  第6章(2)

  他又頭痛了!

  都怪她,讓他想起了三年前那場車禍,那段對他而言,極不愉快的回憶。

  紀翔蜷縮在床上,忍著極度痛楚,或許是因為方才喝了酒的關係,這次的偏頭痛來勢又猛又烈,即便他立刻吞了止痛藥,仍是止不住那陣陣尖銳的撕裂。

  他翻過身,斜斜瞪著床頭櫃上一幅鑲在玻璃相框裡的素描,這是那年,他在海邊為她畫的第一張素描,也是他唯一留在身邊的一幅。

  其他關於她的畫,他都出脫了,只有這幅還留著。

  為何還要留下呢?為何至今仍捨不得放手?為何要為了她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拚命回憶自己到底忘了什麼,導致這劇烈的頭痛?

  他真恨她,更恨自己。

  冷汗涔涔,全身黏黏的好不舒服,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低聲呻吟。

  忽地,門扉輕輕叩響。

  「你還好嗎?發生什麼事了?」

  是她!

  紀翔捧住腦袋,覺得頭痛似乎絲毫沒有減緩的跡象,反而更痛了。

  「紀翔,紀翔?」她揚聲喚。

  「別吵!」他不禁大吼。

  「我頭很痛!」

  她沉默,半晌,似是轉身離去。

  他胸膛發冷,莫名有種被拋棄的淒涼感,就像三年前他在醫院醒來,而她無情地丟下他……

  「該死的そ紀翔,你別想了!」

  他喃喃斥責自己,實在痛得太難受,躺不住,只得坐起來,大口大口地粗重喘息。

  正當他以為自己會這樣痛到地老天荒時,門扉又叩響。

  「我進來了喔。」她揚嗓,一面推開門。

  他一震,連忙將床頭櫃上的素描相框壓下,不讓她看見。

  她輕盈地走進來,手上捧著一隻托盤,在床沿坐下,從托盤裡拿起一塊熱毛巾,熱敷他後頸。

  「這個能讓你頸部肌肉放鬆一點,還有這個。」她端起一隻馬克杯,輕聲細語。

  「慢慢地喝。」

  他沒想到她會回來,愣了好片刻。

  「這什麼?」

  「這是熱的鹹檸檬茶,有解酒的效果,對緩解頭痛也有效。」她解釋。

  他乖戾地撇撇嘴。

  「你確定這有效?」

  「試試看吧。」她柔聲勸道。

  他不再鬧脾氣,抬手想接過檸檬茶,視線卻因頭痛有些模糊不清,一時錯手。

  「我來吧。」她低語,左手扶他的背,右手將茶杯湊近他嘴邊,一口一口地餵他喝。

  他一面喝茶,一面不停喘息。

  她凝睇他。

  「你好像經常頭痛,是老毛病嗎?」

  「嗯。」

  「既然知道自己有頭痛的毛病,就不該喝那麼多酒,喝酒會引發頭痛你不知道嗎?」

  「你說話的口氣像老媽子。」他嘲諷,雖然明白她是好意勸說。

  她輕聲歎息,不再多嘴,餵他喝完整杯茶,拿下敷在他後頸的熱毛巾,替他按摩頸部。

  他倏地一僵。

  「你幹嘛?」

  「幫你按摩。」她理所當然地回應。

  「你頭痛不是嗎?這會讓你好過一點。放鬆!」

  他愕然,好半晌才放鬆身子,任由她手指在他肩頸肌肉施展魔法。

  不知是止痛藥,還是她的療法真的有效,幾分鐘後,他覺得舒服多了,頭痛逐漸緩解。

  「你怎麼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你常常照顧頭痛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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