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靈泉藥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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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全都是她的畫像,每一張畫都將她一顰一笑的神韻抓得極其精準,躍然紙上,讓她震撼不已。

  她的手指微顫,輕輕撫摸那幾幅畫,低低的呢喃逸出唇畔,「這些畫都是他自己畫的嗎?」如果不是對畫中之人有著長久的細微觀察,或是對她有著深刻的情感,又如何能夠畫出這些?

  艾芳馡猛然想起不久前單憬陌無意間對她說過的話——

  「有機會你到他的書房看看,裡面掛著一幅畫像,那幅畫是君天寧的初心。」

  她震撼地捂著唇,睜大眼看著這些畫像,原來她就是長年駐足在君天寧心頭上的那個人,他的初心……

  他多年來從未有一刻忘記過的那個女子,竟然是她自己……

  她根本沒有情敵,讓自己感到彷徨不安一早上的人竟然是自己,她頓時鬆了一口氣,腦中豁然開朗。

  看著這些畫,她可以感覺到君天寧對她的濃厚情意,看著看著,眼眸中不自覺的蒙上一層水霧,等她發現時,已淚如雨下。

  她搖頭嗤笑了聲,自己真是個傻瓜,庸人自擾,還會因為這無意間挖掘出的真相而開心得掉下眼淚。

  她一邊嘲笑著自己,一邊抹去眼眶裡的淚花。

  自己是有多喜歡君天寧啊……

  她離開密室走到放著水盆的架子邊,擰了濕帕子淨臉,將臉上的淚痕擦拭乾淨,看了下銅鏡裡的自己,又濕敷了一下,舒緩眼睛的紅腫,深吸口氣後,覺得心情好得不得了,決定今天先回去,到婚前都不過來了,安心的乖乖在家等著嫁人。

  艾芳馡才正要踏出書房,便看見腳步急促的君天寧,不由得驚呼,「你怎麼回來了?」

  原來君岳山莊的下人們早已經把她當成莊主夫人,人精似的金管事見她今天臉色不是很好看,便暗中派人去找君天寧,告知他艾芳馡似乎有急事要找他,請君天寧忙完了就先回山莊一趟。

  君天寧一看見她便匆匆向前,「馡馡,聽金管事說你有急事找我?」

  「本來是有事,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她開心地笑著搖頭。

  「沒事了?」君天寧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疼的撫摸著她的眼尾,語重心長的提醒她,「馡馡,我們就要成親了,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不要一個人硬撐著,我希望你開心,你身邊還有我。」

  她點頭,「我知道了,我沒有不開心,我很高興要嫁的人是你。」

  她這副模樣在君天寧眼裡就是心裡傷心難過卻還強顏歡笑,這讓他感到心慌不已,「馡馡,我知道你無法諒解我向皇上請求賜婚,如果你心裡沒有我的位置……要是……你真的不想嫁給我,我可以去請皇上收回旨意,只要你別再哭泣……」

  「誰說我不想嫁給你?」他怎麼突然說這種話?自從聽到他的真情告白她就不介意了啊!

  「那你……為什麼哭泣?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很牴觸……」君天寧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你想知道我方才為什麼哭?」她隨即明白他想多了,反手握住他有些冒汗的手,拉著他走進書房,「跟我來。」

  君天寧驚喜萬分地看著突然親密地牽著他的手的艾芳馡,卻又不解地問道:「書房怎麼了?」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我今天在書房發現一個秘密還有幾樣東西,所以想問問你的看法。」說完她也不給他提問的機會,拉著他往書房後方走去,而後鬆開他的手,逕自走進密室。

  看著她消失在密室的身影,君天寧錯愕得說不出話。她怎麼會發現這裡?

  第十六章 心裡到底住著誰(2)

  艾芳馡睞著尾隨著她進入密室、表情有些尷尬的君天寧,直截了當地問:「這些畫你從哪裡得來的?」她食指點了點牆上懸掛的那些畫像,「或者說,你是去哪裡找人偷畫的?又是什麼時候畫的?」

  君天寧本來打算婚後再告知她,想給她一個驚喜,現在既然瞞不住了,便老實說:「這些都是我自己親手畫的。」

  「你?!」還真的是他!

  「那年……當我睜開眼睛後,我的心便遺落在畫上這俏麗的小姑娘身上,無法收回,回京後立刻找了不少畫師按著我的描述畫出你的模樣,可他們都沒有辦法畫出你那慧黠靈動的神韻,我便憑藉著記憶將你一筆一筆畫下……」他眸光充滿柔情,眷戀地看著她九歲的那幅的畫像,柔聲說著。

  「你竟然可以憑記憶畫出我,而且還這般相像!」

  他勾勾嘴角自信的說著,「你的模樣早已深植我心,閉著眼睛我都能畫出來。」

  「我沒有任何一幅小時候的畫像,既然你想都想得出來,那把這幅畫送給我吧!」

  他搖頭,「不行,我可以臨摹一幅給你,可是這一幅不能給你,這幅畫對我來說有特別的意義。」

  「特別意義?我是本尊,會比一幅畫還差?」她有些吃自己的醋。

  「這不一樣,馡馡,我一天不看它,心裡就不踏實。」

  她嘟嘴,「可這是我啊!」她一個大活人竟然比不上一幅畫!

  他無奈地笑著,「辦馡,等你嫁給我,我再把這幅畫給你好嗎?」

  「為什麼要等婚後?」

  他厚實溫暖的大掌撫上她一邊粉頰,「因為這幅畫已經成為我的精神支柱了,有它才有我,你還沒嫁進來,我不能天天看著你,只能睹物思人。」

  「你還有其他畫啊!」

  「馡馡,你是為我長久以來的黑暗日子帶來一抹溫暖陽光的人,我不想瞞你。」他將她圈抱在懷中,「這幅畫陪了我六年,它陪我度過了每一個性命交關的時刻。」

  「怎麼說?」聽他這麼說,她能瞭解這大概是一種慰藉。

  「馡馡,我的祖父跟一些支持嫡系的大管事全部死於一次馬車意外,很多事情來不及佈局跟交代,導致我身邊除了某些護衛跟一個忠心耿耿的金管事外,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因此給了別人很多鑽空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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