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正妻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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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就連汪襲綠都真要忍不住懷疑方纔那個男人不是褚靖南,而是別人冒充的,才能這麼大大方方的耍著無賴。

  瞪著褚靖南那散發著強烈愉悅的身影,半屏的眉頭簡直都要攏成一條線了,她家小姐向來心軟,若是褚靖南當真放下了身段,用這等水磨的功夫,泊是絕對會勾起小姐對他的愛意。

  本來,主子的終身,哪裡輪得到她們這些當丫鬟的操心,可是一想到她家小姐成為褚家婦那一年多來所受的委屈,她就難掩憂心。

  半屏都跟了她這麼久了,汪襲綠哪能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但她只是淺淺地搖了搖頭。

  覆水終究難收的,就算褚靖南當真放下了身段,可橫亙在他們面前的又哪裡是簡單的呢?

  她寧願就這樣一輩子守著寶兒,南來北往的走走商,游賞著以往不敢奢望可以親眼所見的名川靈山,這樣她便心滿意足了。

  至於褚靖南,只要興頭過了,他還回京當他的富貴人,而她也從此不用周旋在他的嬌姬美妾之間,從此兩不相干,挺好的。

  第7章(1)

  寧城是靠近西北、距離邊關最近的大城鎮。

  汪襲綠對這座城並不陌生,因為這裡有她最愛的家人,還有她的命根子。

  她多想不顧一切的奔回家中看看那個小人兒,只可惜為了不讓這個大秘密被褚家爺孫倆知道,她只能按捺住激動,乖乖同半屏和紫雲坐在馬車裡,看著以往熟悉的一切。

  瞧著自家主子有些黯然的神色,半屏忍不住問道:「夫人,咱們真的要跟將軍去軍營嗎?」

  「不同他去,他必不會干休。」

  汪襲綠心裡其實很清楚,以那個人的性子,若真惹怒了他,到時他當真把那頂通敵的帽子扣下來,又或者索性把事情鬧到皇上跟前,只怕她和江家都討不了好,倒不如先順著他,等他沒了興致,便可順理成章的離開。

  「反正咱們也沒去過軍營,去瞧瞧也好。」

  見汪襲綠將她們此行說得好像是去城外郊遊似的,伺候了這十幾年,半屏又怎會不瞭解主子的性子,知道主子這是又心軟了,更加憤憤不平地說道:「咱們怕他什麼?他就算懷疑,可又沒證據,咱們自可大大方方的回家去,我就不信他還有臉再為難小姐!」

  「傻丫頭,事情哪有這樣簡單,若他當真惱了起來,決定魚死網破,到時候傷的只會是姨母一家和咱們。」

  「可是……難道咱們就當真這樣跟著將軍到邊關軍營去?您的身子可受不住太多的奔波……」

  「你就放心吧,我雖說不如你們體健,到底也不是你想的嬌弱,咱們這會兒就得要和他比比耐性,若是比贏了,從此便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見主子這般有自信,半屏縱使仍有些擔憂不平,可到底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認命的從馬車裡的暗格之中取出些小點心,放到主子身旁的小几上頭。「小姐還是吃些吧,誰知道咱們還要走多久才會到那兵營。」

  「我想他應該是想盡快回去的吧。」

  「果然是知我者夫人也!」

  朗朗男聲從馬車外頭傳入,汪襲綠還沒來得及回神,褚靖南已經俐落的自馬背上躍至馬伕身旁的空位,然後車簾一撩、眼神一瞪,膽小的紫雲已經率先閃身從車廂裡頭出來,至於半屏則是慢了一會兒,才在褚靖南的瞪視下讓出位兒來,讓褚靖南進去,而自己則和紫雲一同坐在車伕身旁的位兒。

  本就不大的車廂因為他的進入而顯得狹小很多,汪襲綠皺著眉,倒也沒有太多的不高興,畢竟這幾天她也逐漸習慣他的神出鬼沒和不請自來。

  褚靖南才坐定,便忙不迭的開口,「你倒是很瞭解我。」她沒有反應,他依然故我的說道:「這一回我的確是中了雲瀘國人的暗算,不僅險些沒命,也弄丟了糧草。」

  如今想來,那一環一環所發生的事不啻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彷彿就是衝著他來的。

  「一個多月前,兩軍交戰,我軍本已大勝,可卻被奸細混入軍中,糧草被燒,軍中糧草何等重要,所以我立時讓人傳軍報回京,請皇上再調集糧草,可送信的人去了三波,卻一直沒有接到聖意,又事關重大,我才會悄然回京面聖,誰知道聖恩浩蕩,並未怪罪於我,也答應給我糧草,得了糧草本是機密,我押著糧草悄然離京,可誰知道才到了半途,便中了雲瀘國人的暗算,以致於糧草被劫,我也被刺重傷,所有押送糧食的士兵都被誅殺,而我不願被生擒,為敵所辱,失了皇朝的臉面,才會毅然跳入水流湍急的大江之中,也才會為你所救……」

  這件事對他而言是奇恥大辱,他並不愛提,可也不知為何,只要在她面前,他就是可以毫無顧忌的暢所欲言,而後又同她再說了幾句話,他才又離開車廂,讓半屏和紫雲回來。

  以汪襲綠對他的瞭解,就算他身上的傷還沒好,他還是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營中,並以最快的速度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調查清楚,想到這裡,她的臉色略微一沉,糧草被劫是大事,這幾年褚靖南的戰功赫赫,少有人敢在他的頭上動土,可偏偏那劫糧草的不但敢這麼做,甚至還險些要了他的命,若是那些人知道他沒事,只泊這事沒有那麼容易善了,他們會怎麼做呢?那些人究竟在盤算壽劃著什麼?

  「小姐,是想到什麼難事嗎?」見主子眉頭緊蹙,半屏關心地問道。

  可是汪襲綠好似沒聽到,仍陷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她當真能對他的生死不管不顧嗎?她真能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因不設防,而步入萬分的險境當中,還被人扣上通敵賣國的罪名嗎?

  她很清楚,褚靖南性子耿直,哪裡想得到這些彎彎繞繞的事兒,若是她想的沒錯,這可是褚家的滔天巨禍,想到這裡,她的面色又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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