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侯爺貌美愛如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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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環琅就算再巧言詭辯多智近妖,若當真娶了豐郡王的妻妹,想和豐郡王府撇清關係又談何容易?

  小九的身份注定做不了正妻,可就是一個貴妾的名分,也足以成為東宮和冠玉侯之間的一根刺了。

  容太夫人蒼老的眸底掠過一抹精明喜色,微笑道:「後日你舅祖母家的小孫子洗三兒,祖母和你母親赴宴後自然會多聊聊此事的。」

  名門貴婦們齊聚一堂的場合裡,只要隨意透露幾句,不到半日風聲就能傳遍大半個京城,到時候冠玉侯府想不認帳也不行。

  說穿了,這還是冠玉侯親自將把柄遞到伯府手上來的。

  伯夫人雖然心下憤憤,怎麼也不想那個小孽種平白得了侯夫人的頭銜去,再轉念一想,那小孽種所謂的嫁入侯府,也不過是海市蜃樓幻夢一場,待豐郡王大事一成,屆時她是死是活,還不是捏在自己手心裡嗎?

  思及此,伯夫人笑得熱切殷切了幾分,「兒媳知道了,明兒一定好好替小九說話。哎,說來冠玉侯和小九還真是傳奇本兒上頭寫的那樣,瞎打誤撞便得了一樁好姻緣呢!」

  說好聽了是陰錯陽差天賜良緣,可認真論起,他們兩人便是私相授受,京城貴婦夫人圈裡,哪個瞧得起這樣德行敗壞的小賤人?

  容如花,這個侯府貴妾的位子也不是那麼好坐的……

  伯夫人笑意吟吟的美麗眸子裡,透著深深森冷的嘲諷。

  容如荷不知母親心裡的別樣惡毒心思,思索了一下,含笑對容太夫人道:「祖母,您這些時日對詡弟和小九關愛有加,想必他們心中也是知道的,在府中祖母就是他們最大的倚靠了,所以荷兒想勞煩祖母多多跟小九叮囑幾句,和冠玉侯碰面的時候,若能套來點兒有用的情報,我和郡王必定不會虧待她的。」

  「好孩子,你只管放心,祖母知道該怎麼做。」容太夫人慈愛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平慶伯府會傾盡全力助你上位,無論是誰,都得做我荷姊兒腳下的基石!」

  「祖母,您真好。」容如荷歡喜地偎在容太夫人身邊,燦笑若花。「往後就看荷兒好好兒孝敬您,讓您成為咱們盛漢王朝第一尊貴的超品誥命夫人吧!」

  「祖母老了,要這虛名無用,只要咱們平慶伯府能做上我朝第一勳貴,能世世代代昌榮鼎盛下去,祖母日後死了也有顏面見列祖列宗和你祖父了。」容太夫人如今耗費苦心,甚至不惜違背了她昔日做人的原則,也只為了保平慶伯府這一脈能平安昌盛,重現榮光,不致淪為勳貴間的末座。

  「祖母,您放心,只要荷兒在,定能讓咱們平慶伯府永保繁花著錦烈火烹油之勢!」容如荷野心在美麗眸子裡燦爛灼灼。

  翌日,冠玉侯府果然又大大方方地遞了張描金花帖,邀小九姑子和幾位郡主乘畫舫遊湖。

  這幾位郡主就跟之前的幾位世家千金一樣,純屬虛構,但是冠玉侯爺謊撒得臉不紅氣不喘,平慶伯府也沒敢認真追究是真是假。

  總之兩方都在互相試探底線,雲裡來霧裡去的,倒是便宜了容如花能偶爾出來透透氣兒。

  容如花今日身著一襲秋香色衣裙,清瘦嬌小的身子還罩了件繡著蘭草的襖子,烏黑長髮一半梳綰成秀氣團髻,用一柄銀簪別住了,剩餘的青絲柔順地披散在身後,長及腰臀間。

  她走路還是掩不住一跛一跛,可任誰都會先被她小臉上那渾圓澄澈的杏眼與憨甜可人的笑容吸引住了。

  計環琅高大挺拔的身軀穩穩佇立在岸邊,身後是雅致寬敞美麗詩意的畫舫,他的笑卻比這漫天山光水色還要美,還要令人迷醉難分。

  明明知道阿琅哥哥這麼高調,最主要是為了迷惑敵手,可是她還是情不自禁心跳如擂鼓,小臉酡紅滾燙了起來。

  真真美人禍水啊……

  不過要是讓阿琅哥哥知道她腦子冒出了這幾個字兒,肯定不饒她的。

  「發什麼傻?」一記溫柔得像撫摸的輕敲落在她粉光緻緻的額頭上,她還來不及感覺到疼,肩頭忽然被件輕暖披風包裹住了。

  容如花抬頭,望入他柔情滿滿的鳳眼裡,心越發慌了,難得結巴道:「哥哥,我、我不冷的。」

  「身子骨不好的人沒資格說不冷。」他又輕點了她小巧的俏鼻尖,隨即目光犀利如箭地射向了護送她前來的平慶伯府車伕和兩名侍衛,連田媽媽也不放過。「你們,可以滾了!」

  眾人嚇得腿肚子打顫,田媽媽冷汗濕透後背,可想起出門前伯夫人的命令,要她好好盯著小九姑子。

  「咳,稟侯爺……」田媽媽硬著頭皮陪笑開口。

  計環琅眸光一冷,連哼都懶得哼,只揚手輕彈指節,下一瞬,田媽媽和車伕侍衛已經被不知何處竄出的幾個高大玄衣護衛全扔下了大湖!

  撲通撲通跟下糰子似的,容如花一陣目瞪口呆。

  「救命……咳咳咳,救命啊……侯爺饒命……小九姑子……咳咳咳……」田媽媽在水裡載浮載沉,驚慌狼狽地亂抓亂叫。

  被扔下去的兩名侍衛幸好會游水,可因為被點中了軟筋,自己也險些被水嗆死,一番掙扎折騰才好不容易拉了田媽媽和車伕們一起爬上岸。

  「滾,三個時辰後再回來接人。」計環琅濃眉斜挑,長臂充滿保護欲地環著容如花的肩頭,傲然地道。

  「諾,諾。」平慶伯府諸人渾身濕淋淋,瑟縮地連滾帶爬走了,連馬車都忘了趕走。

  容如花從頭到尾連話都來不及說,只能眨巴著杏眼,傻楞楞地看著平慶伯府的人屁滾尿流地逃走,無辜的馬車和拉車的馬匹留在原地,馬兒還打了個響鼻。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笑。

  她揉揉鼻子,努力藏住了笑,隨即有些迷惑地問:「阿琅哥哥,為什麼要三個時辰那麼久?」

  三個時辰後天都黑了,黑漆抹烏的還游什麼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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