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真瞭解殿下,不過他這太子脾氣還真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一旦發火六親不認,身邊的人沒一個躲得過,尤其是草公公。」
「這個嘛……我應該有辦法治治他的脾氣,到時候就交給我吧。」
蘇易忍著笑,俗語說得好,惡馬惡人騎,一山還有一山高,或者說一物克一物,主子的剋星就是太子妃,想來皇后娘娘就是得知這點才放心和皇上陛下出走的。
「卑職明白了,之後還請娘娘多替咱們擔待了。」他笑著告辭。
帝后走人,連自己的爹也帶走了,主子得負起君王的職責,他也得接替爹的工作,他也忙得很,不得閒啊!
第十二章 徹徹底底的背叛(1)
這日,置身朝堂的群臣正低聲討論著什麼,待驀魏上朝後,立即有人上前稟奏道:「啟稟殿下,浙北出現暴民,搶奪官糧,搗毀府衙,損失慘重。」
「臣也有事要稟,陝西出現死魚無數,川南也有煌蟲過境,災難頻傳。」
「不只這些,河南的田種出的稻穀有毒,已毒死數百人了!」
驀魏神情越見凝重。「怎麼突然會發生這些事?」
「殿下,欽天監監正夏眉山有話要稟!」
「稟來。」
夏眉山從一排官員中站了出來,沉聲道,「啟稟殿下,問題似乎出在人身上。」
「人?」
「是的,近日欽天監觀得天象,得知大禧出現禍星,才致使國難連連!」
驀魏逐漸沉下臉來。「你說禍星?」
「正是,而且這顆禍星就在東宮。」
驀魏徹底變臉。「大膽!放肆!」他已明白夏眉山指的是誰了。
「臣不敢!」夏眉山見太子動怒,立刻跪下。
其餘官員也跟著跪了下來。
「誰敢胡言亂語,本宮饒不了他!」驀魏怒不可抑。
死寂了一陣後,有不怕死的還是出聲道:「據說太子妃是蛇年出生之女,蛇女在鳴陸視為不祥……」
其他人紛紛附和——
「太子妃出生時差點遭到鳴陸皇帝殺害,後因其母以命換命才留下命來,但自小即被唾棄,鳴陸陛下怕沾染上晦氣,連女兒也不敢親近,將她長期棄養在冷宮……」
「她出生後,鳴陸大軍即未曾贏過大戰,更是多次敗給咱們大禧,據聞這些都跟蛇女的命格有關,鳴陸皇帝故意將禍國殃民的不祥之女送給咱們,就是要敗壞咱們的國勢,事實證明禍事真的發生,殿下為了大禧百姓著想,必須立刻廢黜太子妃,另娶她女護國!」
驀魏沉聲一喝,「全給本宮住口!」
「殿下,帝后將天下交給您,殿下可不能為了一個女人盡毀之啊!」夏眉山硬著頭皮說道。
「荒謬,簡直荒謬!就你的一派胡言,就讓本宮廢妃,豈有此理……」
驀魏話還未說完,一名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啟稟殿下,不好了,季鄉發生大火,裡正吳劉海派人來報,死亡一百五十人,情況最嚴重的是燒鐵村,居民全數被燒死,無一倖存!」
驀魏無比震愕。「燒鐵村的居民無一倖存……」
「宴山才山崩不久,又發生這等厄事,殿下不能再猶豫了,請盡快送走太子妃!」
「沒錯,請殿下莫再心軟,盡快送走太子妃!」群臣齊聲了。
驀魏面色如土,草萬金見狀,立刻扯開嗓子喊,「退朝!」
陰奢人雖在東宮,卻已聽到消息,她不敢相信燒鐵村被祝融毀滅殆盡,想當初她離開燒鐵村時,小山抱著她哭著不讓她走,沒想到那一別便是永別,還有她救起的老人,他傷好後若是離開燒鐵村也許還能逃過一劫,否則也可能命喪火窟了。
她心痛又難以置信,眼淚直落。
「燒鐵村之事固然令人可憐,但此刻您更應該擔心的是自己。」晴惠姑姑憂心忡忡。
「眾人深信您就是禍水,將所有的災難全歸咎於您,這排山倒海的指責聲浪逼得殿下非要將您廢黜不可,這可怎麼辦才好?」
「驀魏會護我的。」陰奢沉定的說。
「殿下是一國儲君,不能無視臣民的議論,否則會失去民心的。」
陰奢閉上眼,屏息問道:「你說……民心與我,他會……選擇誰?」
「這……」晴惠姑姑無法回答。
「他會選我,因為他說過,蛇女為禍是無稽,他不信!」當初娶她時,他便明白她是蛇女,大禧人雖是不在乎,可終有人會以此作文章,外頭的風浪她相信驀魏會擺平,她信任他護得住她。
「可他……殿下!」晴惠姑姑突然惶恐一呼,人急忙跪下了。
陰奢倏然睜開眼,果然看見下朝回宮的男人,她連忙起身相迎。「你回來了。」
「嗯,我有些乏,先休息了。」驀魏並未理會因多嘴而不安地跪在地上的晴惠姑姑,只對陰奢說完這話,隨即轉頭走向寢房。
見他要走,陰奢舉步跟上去,草萬金卻上前攔住了人。「娘娘,殿下連日來耗費心力於朝政,今日想休息,還請娘娘見諒,先別打擾殿下。」
「我只是想和他說幾句話,不會耽誤太久……」
「殿下累了,您還請體諒吧。」草萬金也很堅持。
陰奢瞬間明白是驀魏不見她,草萬金才敢這麼攔著她,她一時覺得有些心涼。
晴惠姑姑也看出端倪,站起身跟著勸阻,「娘娘,既然殿下累了,您有話不如改天再說吧。」
「不,我還是盡快與他談談的好。」陰奢神情嚴肅的說完,還是往寢房走去。他有心避她,兩人就更應該將話說清楚,她不想對他有任何誤解。
「娘娘何必為難奴才……」草萬金見擋不住她,急著說。
陰奢皺眉,不懂草萬金怕什麼,非阻著她去找驀魏。「你讓開,等我說完要說的話,自然會讓他休息。」她推開草萬金,往前走去。
「娘娘——」草萬金和晴惠姑姑只得追上去了。
在陰奢要推開寢房門時,門被打開了,驀魏就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連嗓音都生冷得有點過分,「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