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一定要出,否則瑛兒的病不會好。
兩人騎馬並轡,這是她的提議,騎馬速度快些,坐馬車恐要天黑才到,她可不想留宿外地的客棧,兩人分房、同房都是麻煩事。
騎馬最好,一天來回,天微亮就出發,晌午進城門。
「你不跟我去悅然客棧?」他不悅地道。
她頷首,「申時在此見面。」
「你上哪去?」
「卜震的牙行,我非找他把話問清楚不可。」
他跳下馬背,亦拉她下馬,幾不經思索的,伸出大掌擒住她。「吃完飯,我們一道去。」
「不要,我又不認識你的那些同僚,我不要去。」她很固執,甩開他的手。
他拉她入懷,霸道的鎖住她的身子。「不許!」
她掙扎了下,又不敢動作太大,街上行人太多,引來圍觀人潮就不好了。
「你幹什麼啦?」
「他們很想見你,我的新婚妻子。」他在她耳畔輕呼。
「我不想見他們。」她怕被評頭論足。
他握住她的手,含笑地道:「既然來了,就別走。」
「他們會笑話我。」她像只慵懶的貓兒抵在他寬闊的懷抱裡,不再反抗。
「不會,他們不敢,他們會喜歡你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一直很自信的,為什麼面對我的朋友就轉性了?」
她嬌嗔地道:「你能不能不要抱得這麼緊?大家都在看了,我很怕羞的。」
「我們是夫妻,不用怕羞。」他笑道。
她亦噙著甜笑。
「你真的要帶我去?」她呢喃地道。
他撫了撫她柔嫩的小手,「要我怎麼證明,你才相信呢?傻丫頭。」
她喜歡聽他喚她傻丫頭,雖然她一點也不傻,可這種暱稱是甜蜜的悄悄話。
他們共騁嚴季雍的黑色駿馬,將莫紫喬的牝馬托交城門旁的馬車伕看管。
悅然客棧全是替他餞行的朝中大臣,他們著輕裝便服,每一個和嚴季雍似都熟稔,大夥兒先是笑責他成親也不通知,偷偷的把新娘子藏起來。當然,在見著莫紫喬的容貌之後,無不羨慕不已。
「新郎倌要多喝兩杯。」尚書劉大人嚷著。
「是啊,就當是補辦喜筵,今天新郎倌一定要喝醉。」禮部方大人附議。
「喝醉了才能人洞房。」大家七嘴八舌地嚷道。
就這樣,席間,嚴季雍被灌了不少酒,莫紫喬也不例外,他們灌她,嚴季雍幫她擋下不少,所以酒過三巡,嚴季雍已醉了一半。
餞別宴成了勸酒宴,莫紫喬心情不壞,興致高昂,也許是因為他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像夫妻吧!
他醉了,她也醉了。
*
不知是誰將他們倆送進樓上廂房的。
躺在床上的兩人,先是相視一笑,然後是哈哈大笑。
「你變成兩個……三個了……怎麼這麼好玩……」
她徹底的醉了,側身抬手捏了捏他的雙頰。「不對啊……只有一個……」
話聲才落,一張說著酒話的紅唇被他密密的封住,靈活的舌狂野地侵入她的嘴裡,以酒壯膽,大膽挑逗。
「我是不是醉了……」她好不容易迸出這句話。
他伸出健臂圈住她纖細的腰肢,讓兩人的身子緊緊的貼合。
「你好壞……」她在他耳邊細語道。
「我知道。」他含笑地吮著她雪嫩的肌膚。
渴慕的慾火如燎原的星火,迅速在他的下腹竄開,焚火似的近乎疼痛。
隔著衣衫的絹絲,兩人廝磨著,敏感的部分曖昧親暱的蹭觸著。
芙面盈笑,給了他鼓勵,美好的身子撩起他的慾望,他不想壓抑。
她嬌喘連連,有一種不知名的悶慌在她心底泛起,強烈到無法招架。
「好難受——」
也許酒醉是一件好事,在羞死人的夫妻之禮上,她不至於退縮回傲慢的莫紫喬。
她憑感覺回應他,唯有如此才能得到歡愉。
她不要這種似有若無的蹭觸,她的身子好熱;隨著急促的嬌喘,他解開了她腰間的繫帶,直至她動人慾念的春色映入眼簾,惑蕩他心……
男性好看的嘴不再輕饒她,靈舌舔弄、欲嘗盡她的幽香,不滿足的手指,肆虐她的嬌嫩。
水蜜的美人讓他心智渙散,她是他的妻,早該進一步佔有她的身。
沉魅迷人……
第八章
風約青雲貼水飛,(PS:原書如此,但是偶查到的是「風壓輕雲貼水飛」)
乍晴池館燕爭泥。
沈郎多病不勝衣。
沙上未聞鴻雁信,
竹間時有鷓鴣啼,(PS:「有」一作「聽」)
此情唯有落花知。
五代 李璟 浣溪沙
一抹嬌媚輕淺的梨笑泛上唇邊。
天亮了,莫紫喬做了一個好美的夢,夢中她和嚴季雍成了真正的夫和妻。
她睜開眼,頭疼欲裂,醉酒讓她發疼,醉酒讓她忘情媚喚地一夜承歡。
該死了,全身骨頭像是給拆了重組似的。
咦……她身上的衣服呢?她怎會光著身子躺在陌生的床上?她翻身,困難的起身,穿回放在床頭的衣裳。
這時,嚴季雍打了一盆水推門而入。
「醒了呀。」他神清氣爽的道。
「這裡是哪裡?」她記得她昨天喝了不少酒。
「悅然客棧的客房。」他將打濕的布巾遞給她。
她接過拭了拭面頰,「好冰的水。」
「洗洗精神些,你還好吧?」他凌厲謹慎的看著她。
「不好,全身都不舒服,我怎麼會在這裡?是你把我抱上來的?」
他笑著搖頭,「應該不是,我喝醉了,你也醉了。」
「什麼?我們都醉了?可是……可是……」她說不出話來,勉強地道:「可是……誰脫了我的衣服?」
「你不記得了?」
她尖叫:「老天爺啊,我被非禮了。」她沒臉見人了,奔向床,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跑。
他從後抱住她,「冷靜點,丈夫非禮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別害羞。」
她僵住,轉身看他。「是你非禮了我?」
他頷首,心情大好。「我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你莫再說我們是陌生人的話。」
「好奇怪,我怎麼忘光光了。」
頭腦不記得,可是身體都記得,兩人間的合歡是那麼的融洽,配合得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