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往客房走去。
*
「是你對不對?」香綺提著包袱不得不離開深耘居。
皇甫光磊裝糊塗地道:「我什麼也沒做,你今天被請走,全是自找的。」
「那封告狀信是你寫的!」她肯定地道。
「是又怎樣?我也是為了你好,不想你作踐自己,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誰不知道現在你有那個女人做靠山,她是運氣好,比我先認識大人,我輸的心不服、口也不服。」
「你快走吧!少在這裡囉唆了,一會兒夫人看見你還沒走,又要和大人吵架了。」
「走就走,希罕啊,大不了回去做老本行。」香綺扭了下屁股,自信的離去。
*
皇甫光磊主動地向嚴季雍承認,「大人,是我寫信給夫人報的信,我是出於好意,原本希望大人和夫人琴瑟和鳴,沒料到會弄成這樣。」
紫喬一直沒給他好臉色看,他們倆的關係又回到剛成親時,他好話說盡,還是不得要領。
「不怪你,反而我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信函,我的妻子也不會到杭州來找我,等我視察完江南七省,不知何年何月?」
諸祭寫來的信上陳述了家裡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包括紫喬與生母相認、瑛兒精神好轉,這些事,本來應該在夫妻倆閒話家常裡分享的,無奈紫喬就是不願原諒他。
「大人,夫人上街買胭脂,被胭脂鋪老闆扣住了。」
*
他趕去瞭解,莫紫喬無助的看著他。
胭脂鋪老闆先發制人,惡人先告狀,「大人,這位小嫂子順手牽羊,把我從西域帶回來的胭脂偷了。」
「季雍,我沒有偷他的東西。」人生地不熟,她不過隨便逛逛也有事。
「老闆丟了什麼?」
「能讓人變白的香粉,大人,那香粉是我鋪裡最昂貴的東西,她把它偷走,我的鋪子今年可以不用做生意了。」
「你如何證明那香粉真是她偷的?」
「當時,鋪裡除了我就是她,沒有別人,後來我發現我的香粉不見了,希望她能接受搜身,這樣才能查明真相,可這位小嫂子卻不肯配合,我們只有做合理的推斷。」
「你怎能肯定香粉在今天以前都一定在鋪裡?」
好犀利的問題,老闆花了一點時間回憶,胸有成竹的回答:「我當然肯定,因為今天早上我才拿出香粉擦拭過上頭的灰塵。」
「什麼香粉?我連見都沒見著。」莫紫喬語意堅定的回答。「我一進門,問你有沒有賣染布的染料,你到後頭拿了紅、藍、黃三個顏色,我正要付帳,你就大聲嚷嚷我偷了你的東西,太侮辱人了嘛!」
「哎呀,今天鋪裡怎麼這麼熱鬧啊,有貴客呀,還是有人要辦喜事?」
微胖的婦人由外走進鋪裡,見在場客人臉色都不太好看,擱下手上的鎖麟囊問道:「老伴,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好像要打起來似的?」
「就是香粉被這女人順手牽羊了嘛,告了官,大家來評評理!」
「什麼香粉?」
「西域來的香粉啊,最貴的胭脂粉啊。」
老闆娘拍了一下丈夫的肩頭,「搞什麼?那盒香粉知府大人買去送給知府夫人了,我剛才送去知府家裡,順便教夫人如何使用,你怎麼糊塗了?」
嗄?
「原來知府大人買走了。」
「你真是糗大了。」
老闆少不了一番道歉、陪罪,本來信誓旦旦的他,洩了氣,換了張嘴臉。
「你可知這位讓你冤枉的人是誰?」嚴季雍問。
「不知,大人。」
「她是我妻子,剛到杭州,你這樣冤枉人,讓人家心裡不知有多難受。」
「小的該死!」一陣掌嘴聲響起。
「算了,你也是心急才會冤枉我,弄明白真相就沒事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下回小心些,仔細求證。還有,就是看好你的東西,鋪子裡最好不要只留一個人看顧,不然就別任意離開。」
*
初上三更,月明星稀,躺在床上的她,猶未入睡。
「我終於能瞭解你的心情了。」她說。
他伸出長臂摟她,她沒反對,知道她的態度已軟化。
「什麼心情?」
「被人冤枉的心情啊,怪不得當時的你會那麼生氣,因為我的行徑,確實帶給你不小的傷害。」
「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麼?」
「是我太小心眼,一直記仇,有事沒事拿出來戳你一下,你別放在心上。」她可憐兮兮地道。
「怎麼會,我愛你都來不及了,哪有這麼多心思記得你的小小彆扭。」
她摟著他,「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真的愛我嗎?」
他一笑,「愛慘了。」
「我很高興我來了杭州,以後不管你到哪裡,我都要跟著。」她感性地道,同時感謝她娘逼她非來杭州搶丈夫不可,事實證明,她沒白來。
「天涯海角都跟著我嗎?」
「呃……你是我的天嘛!」
「一丈之外也是你的天嗎?」他記起她說過關於一丈之外是陌生人的話。
「一丈之外啊……我是你的地羅。」她巧妙的回答。
「這個說法我喜歡。」
她突然問道:「今年重陽節,你還會玩斗鵪鶉的遊戲嗎?」
「你呢?」
她在他胸膛裡搖頭,「不玩了,去年我的那只鵪鶉傷得太重,後來死了,我覺得斗鵪鶉好殘忍哦!」
然後紗帳裡傳來男女調笑的聲音,活色生香,一切盡在不言中……
【本書完】
★欲知《真命女》中葉緋兒的陷愛過程,請看飛象名家MD04《緋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