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她非得阻止這種荒誕的事情不可。
「任雲方。」任雲方被動地回道。
「任……?」邵蓓琳轉向陳經理,用眼神詢問。陳經理想了一會,洩氣的搖頭。他想不出公司裡重要的幹部中有姓任的這樣一號人物。
她再朝向任雲方。「你說你有邀請卡,那麼你父親應該是MAT集團的一員。他叫什麼名字?在本公司哪個分公司服務?」
如果讓她調查清楚了,她非將這姓任的開除不可!邀請卡上明明白白地清楚寫著她邀宴的是「百花」,他卻故意派個兒子來攪局,未免太放肆了。
「我老爸……」任雲方心喜有澄清的機會,才開口,風間徹卻冷不防又將她壓人他懷裡,死命地抱著她,不容別人折散似的地抗視著邵蓓琳說:「我剛剛說過了,是我邀請他來的!你們有什麼問題就衝著我來,不許你們難為他!」
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任雲方被風間徹緊緊壓在懷裡,差點沒氣,聽他這樣說,更是氣結。他似乎有意不讓她開口解釋一切,亂摟亂抱就為了堵住她的嘴。
「阿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他根本還是個小孩,而且又是……你這樣像什麼話!傳出去讓人知道,看我們風家面子要往哪裡擺!快放開他!」邵蓓琳氣得發抖!顧不得優雅了。
「沒用的,媽。」風間徹一臉情熱。「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顧風家繼承人的身份,熱衷於賽車,如你說的不顧危險在玩命?就是為了忘掉他!我發現只有馳騁在極限的速度裡,全心投入狂野的車賽中,我愛他的心才能稍稍獲得解脫,才能忘記他的存在。我努力不去想起他,而你卻……」他輕輕撫摸任雲方的臉龐,深情款款地注視她。「你卻不斷將那些可笑的蠢女人推到我面前,更加加深我愛他的決心。也罷,你希望我放棄賽車,我就放棄吧。我只要有他就夠了!我決心一輩子跟他廝守在一塊……」
宛如爆炸似的宣言,轟得在場的人腦昏神鈍。任雲方被炸得一頭煙霧,但還不至於笨到什麼都搞不清楚。這傢伙正撒下漫天大謊,說些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
但她聽他提起賽車的事,覺得稀奇,不免好奇地看看他;他對她眨眨眼,猛令她覺得眼熟,心頭一陣熱,卻想不起來是否曾經在哪見過。他突又湊到她鬢旁,低聲說: 「別擔心,小弟,不會有事的。」
小弟?任雲方迅速跳開,像避瘟疫一樣,張著眼努力瞪著風間徹。
原來!他就是她在賽車場遇到的那個穿黑衣的男子,那個雌雄不分的傢伙!她瞪著他,心中在漫咒,這個大混蛋,該死的大混蛋!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些什麼詭計,竟然還拖她下水,簡直……簡直卑鄙、無恥、下流!
「這到底怎麼回事?阿徹,你好好給我說清楚!」邵蓓琳按住額頭,頭疼得不得了。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媽,你用盡心思無非就是想要我放棄賽車——也罷,我就聽你的。但……」風間徹先是垂首斂眉,看不清神情,然後眉眼一揚,將任雲方又拉人懷抱,露出一種經過抉擇後所展現的堅毅神色,矢志不改說:「我可以如你所希望的,放棄賽車,反正我原本也只是藉著它來忘掉雲方,以免受感情的煎熬。不過,現在我既已決心和雲方長相廝守,用不著再借它寄托情感以忘掉痛苦。」
「你……」邵蓓琳又驚又氣。「荒唐!我絕不允許你這麼做!堂堂風氏集團的繼承人,怎麼可以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別說他還未成年,又是個……」她瞥了任雲方一眼,搖頭說:「說什麼我也不允許你跟他在一起!我絕不會答應的,聽清楚了沒有?你現在馬上給我到樓下去,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我也不再追究!」
「你們到底在說什……」任雲方覺得不耐煩,決心快快把事情解釋清楚。她不知道風間徹為什麼要撒下這種漫天大謊,但那是他的事,即使有什麼該死的麻煩也是他家的事,她可沒義務陪著自找麻煩。但是她才開口要解釋,風間徹眼明手快,料準她想做什麼,立即將她緊緊箍在懷裡——幾乎壓斷她的肋骨,狂野地堵住她的嘴。
「啊……徹……」邵蓓琳嚇呆了。本能的驚呼因事發突然的驚嚇,變成一聲無力的喃喃。她著實不敢相信,她那個優秀的兒子,唯一的驕傲.竟然放著各樣的名嬡淑女不去愛,卻愛上了一個未成年的男孩;而且還當著她的面,做出這種悖逆倫常的事來!
「媽,你死心吧!這就是我的『真實』,也是『真正的我』。」風間徹昂首正視邵蓓琳,一臉毅然決然,眼神狡猾地流露著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後的憔悴與不悔。
他雙手緊抱著任雲方,讓她緊緊貼在他的胸懷。這姿態在旁人看來,像是兩人非常的依戀與不捨,只他們自己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勁才不讓她開口。他低頭貼住她的臉龐,造作地啞著嗓子說:「別難過,寶貝,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拆散我們。我要請你原諒,曾經有一度,我為了忘掉你而寄情於賽車,將對你的思念拋棄在奔馳的速度裡而遺忘了你,也遺忘了不能愛你的痛苦。我本想,就此寄身在賽車裡,或許能挽救我們這不被祝福的沉淪,但我母親卻喚回我對你的愛。為了你,為了我們的愛,我情願放棄賽車,放棄GP大賽,我也決定了,月底在日本鈴鹿舉行的八耐大賽就此放棄;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放棄!」
任雲方聽了暗笑。什麼跟什麼,這個狡猾的騙子!她再呆,也聽得出這一大篇謊話的言不由衷。那根本不是說給她聽的,而是用來唬邵蓓琳,以退為進,好遂其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