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恩客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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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那你為何對香君姑娘喊蕙蘭姑娘的名字?」

  雷傾天凝視著舞台上的香君,她卻不曾將視線轉向他看他一眼,「因為香君姑娘的容貌與蕙蘭生得一模一樣,像到讓我認為她就是蕙蘭。」

  「既然蕙蘭姑娘已逝,那家主怎會認為台上的是蕙蘭姑娘?」雖然洛欞罌未見過不相干的兩人能生得一個模樣,但世間事無奇不有,會不會香君姑娘真的只是與蕙蘭姑娘相像而已?

  「蕙蘭雖已逝,但我從不曾找到她的屍身。」

  「既然未見屍身,你又怎知蕙蘭姑娘已逝?」

  雷傾天再回想起四年前的事,仍覺得心痛,「蕙蘭原是天莊世交於府裡的一名侍女,我與她自幼相識,而後私訂終身,本已說定到於府去提親,不料卻逢蕙蘭的兄長遇劫喪生,我心知她與兄長感情甚篤,要前往於府安慰她,將她接回天莊,沒想到於府卻說她因為兄長之死悲痛欲絕,自縊了。」

  這事聽來各有解讀,洛欞罌覺得不勝唏噓,雷朔夜卻覺得其中有異。

  「蕙蘭姑娘既然已與你私訂終身,卻沒有找你尋求安慰,而是自縊?」

  「四年前事情發生當下我悲傷過度沒有發現異狀,直到三哥提點才想到其中異樣,四年來對蕙蘭的死因依然調查未果,我不想懷疑於府,畢竟我們兩家是世交,但我無法否認於府畢竟還是有其勢力,要掩蓋這事不難。」

  「你懷疑於府?」

  「不管我先前怎麼想,如今蕙蘭尚在,當年的事想必與於府脫不了干係。」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他有不好的預感,感覺傾天要大鬧雲仙樓了。

  「現在,我要先見蕙……香君姑娘,好好與她一談。」

  方纔見侯爺廂房裡的貴客那模樣,錢老闆就知道她得再來走一遭了,果然在香君表演完畢後,她就被請到侯爺的廂房裡。

  「錢老闆,在下想一見香君姑娘。」

  果然。錢老闆扶額,是因為她真的頭痛,以她雲仙樓的勢力,軒毓城裡的任何人她都可以不怕,但這位貴客可是軒毓侯帶來的。

  「田老闆,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方才就介紹過了,我雲仙樓裡的四大金釵不見客、不陪酒、不賣身、不賣笑……」

  「好了,我不想聽到拒絕,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不姓田。」

  既然他說白了,錢老闆也不故作無知了,「我知道您是侯爺的貴客,但請您不要為難我。」

  「我並不是要讓香君姑娘賣身,我只想見她一面與她談談,請告訴她,我是京裡來的故人,我來自天莊,姓雷。這是勞煩錢老闆的謝禮,至於給香君姑娘的,更非凡品。」雷傾天邊說,邊由懷中取出一枚價值連城的玉珮。

  天莊,姓雷?加上以侯爺的身份竟還對此人如此恭敬,錢老闆想到眼前人應該就是天莊家主,雷傾天。

  開門營業,她自然不會把貴客往外推,但雲仙樓規矩一破,未來就會有更多人不遵守規矩,對她來說是一大麻煩,畢竟憑四大金釵的聲名,很多人覬覦著。

  雷朔夜知道錢老闆的為難,畢竟這樣的聲色場所,若不是立著這些規矩,那四名金釵如何能保得住清白?

  「錢老闆,請你轉告香君姑娘,如果她不願意見雷家主,我們就走,不加以為難,若她肯見,我們亦會配合保密,不破壞了雲仙樓的規矩。」雷朔夜不卑不亢,是因為知道此時強求必反。

  錢老闆倒不是真因雷傾天或雷朔夜的身份答應幫忙,而是那句「故人」讓她遲疑,她是唯一知道香君成為藝伎原因的人,而那個原因……會不會與這位天莊家主有關?

  最後,她有了決定,「今日不行,香君表演結束後就會休息,如今怕也是已歇下無法見客了,我會代為轉告,可否請雷家主明日再來?」

  她彈完琴就歇下了嗎?如果她真睡了,他亦捨不得吵醒她。最後雷傾天只好暫時放棄,「好,我明日再來,請你務必幫忙告知香君姑娘。」

  「一定,讓我送三位貴客吧。」

  將三位貴客送走後,錢老闆重重歎了口氣,她看雷傾天那模樣,如果明天香君真拒絕了,他又真的會罷休嗎?

  只怕不會吧!

  第3章(1)

  錢老闆來到香君房裡,她正在拿下發上珠釵、卸去臉上的妝容,錢老闆隨意地往桌邊一坐,看著香君卻不發一語。

  鏡台前的香君從鏡裡看見錢老闆的模樣,主動開口問:「錢老闆,你不在樓裡招待客人,來我房間乾坐著是為哪樁啊?」

  「香君,你是京裡人嗎?」

  拿下珠釵卸去妝容的香君,走到內室的屏風之後,換上尋常的布衣才走了出來,「不是,怎麼突然這麼問?」

  「那麼……你認識京裡的天莊家主,雷傾天嗎?」

  香君聞言失笑,好像錢老闆問了多好笑的問題一樣,「我連咱們軒毓城裡的雷家家主都不識了,怎麼會認識京城裡的天莊家主?錢老闆,到底怎麼了?」

  「他想見你。」

  「雲仙樓四大金釵不見客、不陪酒,他想壞了規矩嗎?」

  「他說他是你的故人,要我這麼告訴你,你就會見他。」

  「故人?是錯認了吧。」換好衣裳的香君,正為她墨黑色的長髮重新綰上髻,沒有多餘情緒,好像錢老闆只是在談論別人家的閒事一般,「他把我錯認成誰了?」

  「雷家主沒說,但看他的神情……似是情人。」

  「情人?」香君走至錢老闆面前,笑她在煙花地三十載,怎會不識得男人的把戲,「男人玩什麼招數,錢老闆還不知道嗎?這是他為了見我的借口。」

  「所以呢?你要我拒絕他?」

  「當然,怎麼能壞了規矩。」

  錢老闆看不出來香君的表情是真是假,但她有一句話說對了,她在煙花地三十載看得多了,就算香君真不識得那男人,他卻不會那麼容易罷休。

  「他不會輕易放棄,我猜測很快他就會跟其他男人一樣,一件件金銀珠寶往聽風軒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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