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醫條富貴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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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由對方來決定要不要接受你。換言之,在感情上,追求的一方已經屈居弱者,若不是沒有對方就活不下去,何必呢?

  林言姝拍著胸膛道:「師父別擔心,我也不想讓人家說閒話。」

  「很好,人好歹要有點骨氣。」

  林言姝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歪著腦袋瞅著林雨蘭,「師父就是因為這樣,才願意給余芝晴機會嗎?」

  師父沒有一口回絕余芝晴拜師的請求,而是給了她一本冊子,只要半年之內背下來,就破例收她為徒。當時,可真是教她大吃一驚,師父為何會鬆口呢?她想不明白,是同情余芝晴嗎?好像不是,至少永安侯府沒有趕走余芝晴的意思。

  「不是,因為她是女子。」

  這個時代對女子很不公平,同樣身為女子,她無法置之不理,不過,這還要看余芝晴有沒有這個決心,她提出來的要求很嚴格,對於完全不懂草藥的人,就是一年,也不見得能將冊子上草藥的名稱和功效熟背,難保余芝晴不會半途而廢,換言之,她不在意余芝晴能否半年之內達到她的目標,重要的是她是否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傻勁。

  林言姝忍不住撲過去抱住林雨蘭,林雨蘭尖叫一聲,輕拍著林言姝,叫她走開,別粘在她身上,林言姝卻抱得更緊。

  「師父,我最愛你了。」

  林雨蘭又控制不住的伸手戳她的額頭,「你最愛的不是你容哥哥嗎?」

  林言姝閉上嘴巴了,他們沒法子放在同一把秤上衡量。

  「好啦,不管你最愛的是誰,今日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去東門村義診。」

  林言姝歡喜的從林雨蘭身上跳下來,真好,又有了當大夫的感覺了。

  天氣越來越暖和,林言姝越來越按捺不住等候的心情,突然,燕王病死的消息傳來,接著燕王世子起程回燕州繼承藩王之位,她感覺得到有大事將要發生,不免生出焦慮,所以,她不想再悶頭等人,而是主動去寧國公府和安寧長公主府外面打轉,從門房臉上的表情多少可以得知府裡是有好事還是壞事。

  寧國公府和安寧長公主府位於同一區域不同兩個方向,安寧長公主府的位置更是位在此區域邊陲地帶,再過去就是皇家別院了,總之,去寧國公府,就不便去安寧長公主府,因此她只能輪流去。

  今日正好輪到安寧長公主府。

  她不敢太過靠近,還要找個視野好又隱密的地方藏身,畢竟尋常人不會出現在此,若是教安寧長公主府的門房看見了,還以為她圖謀不軌,將她送去吃牢飯,只怕連師父都不想認她這個徒弟。

  剛剛站定位,她就看見安寧長公主府的中門大開,幾個小廝歡天喜地魚貫而出,然後往兩邊散開來,開始打掃,顯然要迎接什麼人。

  她忍不住伸長脖子,很快,就聽見馬蹄聲,其中混雜著馬車聲,轉眼之間,一隊人馬就出現了,她看見最前面的人是衛林,駕馬車的人是衛邵,至於其他人她一個也不認識,不過,這足以說明一件事——衛容駿安全回來了。

  門外打掃的小廝們顯然沒料到車隊來得如此之快,瞬間慌成一團,還好有人記得進去通報,很快的,安寧長公主府的總管就迎出來。

  林言姝無法控制激動的情緒,脖子伸得更長,腦袋瓜都探出去了,總算,她看見衛容駿從馬車上跳下來。

  他瘦了,看得出來很疲憊,不過,至少健健康康的活著。

  林言姝覺得自己應該要離開了,可是又忍不住想多看幾眼,而衛容駿彷彿有感覺似的,突然轉過頭,見狀她忙不迭的將頭縮回來,心跳陡然加速,他會不會發現她了?

  這時,又是一陣馬蹄聲響起,來的是楚昭昀和洪興。

  衛容駿不得不將目光收回來,轉向楚昭昀,「怎麼來了?」

  「當然是特地來迎接你啊。」因為接下來,他就要落跑了,躲避一段日子,待某人氣消了再出現。

  衛容駿擺了擺手,「回去吧,我今日不能聽你嘮叨。」北境之行乃是領了聖旨,回京第一件事當然是進宮面聖,稟報如何處置北境裁撤的軍隊,因此他剛剛從宮裡回來,這會兒累得已經快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了,可不想花心思應付他。

  「我都來了,不跟表哥說上幾句話就走,像話嗎?」

  「過幾日再聽你慢慢說,今日就免了。」

  「別這樣嘛,我也好久沒見到小舅舅和小舅母了。」

  衛容駿微微挑起眉,這個小子有貓膩。

  楚昭昀顯然意識到狐狸尾巴快溜出來了,連忙閉緊嘴巴,像個小跟班似的尾隨衛容駿進了正堂明遠堂,拜見鎮南侯和安寧長公主。

  衛容駿先給父母行禮,楚昭昀再給小舅舅、小舅母請安。

  「娘瞧瞧,」安寧長公主讓丫鬟給寶貝兒子搬了一張凳子放在腳前,以便她能仔細審視他,「瘦得娘都快認不得了。」

  「回來了,很快就可以養胖了。」鎮南侯也很寶貝兒子,畢竟只有一個,還是如此出色、值得他驕傲的兒子,不過男人嘛,感情總是收斂一點。

  「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安寧長公主真是心疼死了,原本就是一半踏進鬼門關的人,卻因為有個長公主母親、皇帝舅舅,不能不忍受非人的折騰,還好遇到解毒聖手,保住了性命,還解了蟄伏體內這十多年的寒毒。

  「以後娘別再為我操心了。」

  「當娘的哪有可能不為孩子操心?只是,以後再也不必擔心你挨不過寒冬,真好!」

  對她而言,兒子是代她受罪,她一直很自責,若她不要太狠了,當初願意留閻妃一條活路,她的兒子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樣的折磨?每次他體內的寒毒發作,她跟他一樣飽受煎熬,她想,這種日子也許永遠沒有盡頭。

  因此當他送消息回來,說他體內的寒毒解了,她激動得喜極而泣,他們終於可以擺脫這種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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