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以後娘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用不著再顧慮我。」他知道娘不喜歡江南,更喜歡縱馬奔騰在寬闊的草原上。
「不行,娘還有很多事要操心。」譬如,他的婚事。
第十七章 不愛,就不會貪心(2)
「我聽娘說,小舅母下個月要辦賞花宴,是要在寧國公府,還是長公主府?」楚昭昀突然插口問道。
安寧長公主臉色微微一變,瞪了某個長舌男一眼,而長舌男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個兒說溜嘴了,趕緊梧住嘴巴。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又能如何?安寧長公主只能趕緊道:「本宮有此想法,但是未問過明淵的意思,還沒定下來。」
「娘別費心了,我不喜歡賞花宴。」衛容駿若有所思的看了楚昭昀一眼,見他趕緊轉開頭看著窗外,彷彿被外面的景色吸引住了……這個小子有問題!
「如今你身子大好了,是該找個知心人相伴。」
「賞花宴上找不到知心人。」
「賞花宴都還沒辦,你怎能如此武斷?」
「京中貴女就那些,我不是早都見過了嗎?」
「這幾年我們不在京城,還有幾位姑娘剛剛及笄,聽說都是才貌雙全,說不定其中一個就教你動心了。」
「不可能,娘又何必白費心思鬧得滿城風雨?」
安寧長公主的眼神轉為銳利,終於留意到她一直忽略的可能性,「為何不可能?難道你有喜歡的姑娘了嗎?」
「娘很快就知道了。」衛容駿準備先討到皇上的賜婚旨意再說。
「這是有喜歡的姑娘了?」
衛容駿索性閉口不言。
仔細想想,兒子這一年都為了皇上的差事忙得團團轉,哪有可能兒女情長?安寧長公主故作不悅的撅著嘴,「為了不辦賞花宴,刻意忽悠娘是不是?」
「我說了,娘再等上幾日就知道了。」
「好啊,再等上幾日,你若給不出個姑娘,娘可要辦賞花宴哦。」
「娘若喜歡辦賞花宴,我還能管得了嗎?不過,我若不在,娘可別興師問罪。」換言之,母親只能將賞花宴視為貴夫人之間的往來。
安寧長公主很委屈的撇嘴,「你就不能遷就一下娘嗎?娘為了你的親事愁死了,不久前還見到白髮。」
鎮南侯控制不住的咳了一聲,長白髮不是因為兒子下落不明嗎?
安寧長公主嬌嗔的一瞪,警告夫君不可以扯她後腿。鎮南侯見了趕緊撇開頭,不敢得罪嬌妻,要不晚上可會被趕去書房。
「娘可有想過,北邊的事剛剛緩一口氣,而我的身子也是剛剛好轉,如此勞師動眾地辦賞花宴,妥當嗎?我以為還是過幾個月再來安排。」
這倒也是,安寧長公主便不再堅持賞花宴。
「爹、娘,我累了,先回院子歇會兒,晚上用膳再聊。」
衛容駿站起身,可是還來不及行禮告退,整個世界就陷入一片黑暗,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聽見的是娘親驚慌的叫聲。
這一覺,衛容駿整整睡了三日,方才恢復精神清醒過來。
養好身子,衛容駿就急急忙忙的趕去莊子,卻聽到常莊頭說,他離開京城的隔一日,林言姝一家子就搬走了,常莊頭還退回他給林言姝的信。
「世子爺,衛風大人風塵僕僕趕回來取解毒丸時,我就想說了,可是見衛風大人稍作休息又急著趕到北境,我不想讓世子爺為此事操心,反正事已至此,還不如等世子爺回來再找尋他們的下落。請世子爺原諒老奴擅作主張瞞下此事。」
衛容駿只覺得腦子一片混亂,完全無法思考,倒是衛邵立刻挑明問題——
「爺離開時,小大夫將做好的解毒丸全教爺帶走,常莊頭又是從哪兒弄來解毒丸?」
「衛風大人來取解毒丸的前一日,林神醫送上門的。」
衛容駿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們還在京城。」
衛邵點頭附和,「對,只要還在京城,爺要找到他們不難。」
衛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小大夫一家人為何要離開莊子?」
這個問題顯然不需要思考,衛容駿立馬反應道:「楚昭昀!」難怪他會好心透露賞花宴的事,因為將姝妹妹一家弄走,總要做點補償,要不然他會死得很難看。
「楚世子想必知道小大夫一家人的下落。」
「不對,林神醫可不會輕易就範,若是要離開莊子,也是自個兒離開,絕不會接受楚世子安排。」從爺跟林神醫打交道的過程,衛邵已經見識過她的難纏程度。
衛容駿也認為如此,可是……「總之,先去找楚昭昀。」
不過,衛容駿花了五日才在永安侯府觀月樓旁邊的荷花池逮到人。
「你……表哥為何在此?」楚昭昀嚇得差一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躲了好幾日,還以為表哥放棄他這兒,沒想到一回來就被人家逮個正著。
「你要自個兒坦白道來,還是要我動刑?」
衛容駿的聲音很輕柔,眼神卻很冷,教楚昭昀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我也是為表哥好,那丫頭會害表哥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楚昭昀教自個兒撐住,絕不能雙腳發軟跪下來,這太丟臉了!
「這與你何干?」
「我是你表弟。」
衛容駿冷笑的唇角一勾,「但你不是我。」
「對,我不是你,但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你鬧笑話,相信小舅母也不會同意,要不,你納她為妾就好,無論天涯海角,我幫你將人找回來。」
衛容駿直接一拳揮過去,「姝妹妹只會是我的妻子,不准你羞辱她!」
楚昭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竟然為了她打我?!」
「我打你又如何?若是你再敢羞辱她,我就打得你再也說不出話!」
楚昭昀火了,這會兒換他揮動拳頭,可是衛容駿輕易的閃過去,楚昭昀不甘心的再送上一拳頭,又被閃過去,這更令人生氣了,楚昭昀完全失去控制的發動攻勢,他體內流的是武將的血,怎能輸給表哥這個體弱多病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