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怎麼了?」
「羅雪真不會是我的妻,她的確什麼也不是。」
阮丹荷聽了他的話,微愕,後來才想通他應該是看見剛才她與羅雪真起衝突了,雙手改而繞過雷之亦的身體緊緊擁著他。有他給的這份甜蜜就夠了,她可以帶著這份甜蜜去面對羅雪真的羞辱。
「我本是想與她談談,解除婚約,怎知卻看見她如此欺辱你,我心痛莫名。」
雷之亦輕輕揉著阮丹荷的手臂,像愛撫著珍寶一般。
他又是不捨又是心疼的表現,讓阮丹荷早忘了稍早的不愉快,她悶在他懷中搖了搖頭,「沒關係,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就夠了。」
阮丹荷這開朗的模樣好似觸動了雷之亦心中的什麼,他以指托起她的臉,總覺得……這份開朗樂觀,好像曾經見過……
直到阮丹荷的臉重迭了另一張童稚的臉孔,那是……小饅頭!
「小饅頭……」
聽見雷之亦這麼喊她,阮丹荷收起了笑容,她可不敢抱著奇跡會降臨在她身上的希望,此時雷之亦想起小饅頭絕對不是好事。
果然在她還在擔心時,雷之亦已皺起眉,扶著額大喘著氣了,「我的頭……」
「阿亦!你竟敢看著我喊其他女人的小名,不怕我生氣嗎?」阮丹荷只能想辦法轉移雷之亦的注意力,卻沒想到自己露了口風。
「你怎麼知道小饅頭指的是女人?在我的夢中,她只是一個總是帶著笑容的小女娃……」
看著雷之亦越回想痛楚越甚,阮丹荷扶住了他的雙邊額側,逼他望著她。
不!千萬別在此時想起來!阮丹荷在心裡吶喊著,她曾問過雷司楓若他想起了過去,腦傷復發了怎麼辦?雷司楓說,若不想再看雷之亦因腦傷復發而苦,可能必須再次施針,可連神醫前輩也不敢保證第二次施針雷之亦會失去多少記憶。
可能是一、兩個月,可能是一、兩年……
阮丹荷不想再讓雷之亦忘了她,上回他忘了,他們花了八年才重逢,這一回呢?
於是,這一回,是阮丹荷主動的勾攬住雷之亦的頸項,毫不猶豫的深吻上他,她激情索吻,雙臂緊緊勾攬再不放開。
雷之亦知道他必須想起小饅頭是誰,他有太多的疑惑要解,但他的身體卻只想投入阮丹荷密織的柔情,不想再碰觸那會引起痛楚的回憶。
直到阮丹荷感覺到雷之亦投入了兩人之間的激情,比之她的羞怯,雷之亦對她的身子幾乎可算是強取豪奪!
她不曾想過這麼早將自己的身子獻給他,但如今只要他能不想起過去進而引發腦傷,她願意付出一切。
「阿亦,不要想其他的女人,我求你,只看著我、想著我。」
雷之亦沒有開口,只是以身體告訴她,他不想別人,只想著她。
天方亮,雷之亦便醒了過來,懷中攬著軟玉溫香,給了他夫復何求的滿足感。
阮丹荷是背著他熟睡著的,雷之亦愛憐的輕撫著懷中這副身軀,還刻意仔細的描繪了她背上的紋身,既然她碰巧紋了這幅紋身,那就更證明天意也認定她是他的女人了。
見懷中的阮丹荷有了動靜,為了不讓她那麼快下床,雷之亦連忙闔上眼假寐,他能感覺到阮丹荷在他懷中轉了身,然後便沒了動靜。
她……是在看著他嗎?
雷之亦雖闔著眼,但也能感覺到薄薄的眼瞼外的光線,只是此時突然眼前一黑,下一瞬,他便感覺到一雙柔軟的唇瓣壓上了自己的,輕輕的,如蜻蜓點水一般,輕觸便分開,沒有停留。
「阿亦,我願用兩年的時間換你記得我一輩子,所以我願為了你去承受來自你祖父的壓力、羅姑娘的歧視,我只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更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諾言,不管你飛得再高再遠,都會跌落至我的身邊。」
雷之亦該立刻睜開眼,摟著她、安撫她的才是,可她的話太令他震驚了,以致於他就這麼僵在床上。
她的話曾經出現在他的夢中,他曾對夢中的女孩承諾,「如果你醒來沒見到我,未來就算我飛得再高、飛得再遠,都會跌回你的身邊。」
如果這個夢如神醫前輩、如大哥跟他說的一樣,只是一個流傳在天莊的故事,那為什麼阮丹荷會說出這樣的話?
阮丹荷終於由雷之亦頓時僵住的身子發現怪異了,他……聽見了嗎?
「阿亦……」
雷之亦緩緩地睜開眼,看見阮丹荷閃躲的眼神,他有千萬個疑問想問她,卻知道她這個表情代表了不想回答,「你希望我問,還是不問?」
阮丹荷凝視著雷之亦,最後只是搖搖頭。
雷之亦輕歎,「好,那我便不問。」
阮丹荷錯愕,只因為她不想說,他就真的不問了,這讓她很愧疚,所以做出了承諾,「我有一天一定會全部告訴你的。」
雷之亦起身在阮丹荷額上印下一吻,安撫著她,「好,我會等到那一天,你先起床打理好自己,我要帶你去見祖父,事情該有個結果了。」
只是阮丹荷剛打理好自己,雷之亦也才命人把房裡的浴桶抬走時,雷司楓便來了。
「在你房裡沒見到你,我就知道你在這裡,雪真中了毒,她哭著跟祖父訴苦說毒一定是弟妹下的,祖父信了,帶了人要來抓弟妹。」
雷之亦面色凝重,祖父問罪而來,阮丹荷一定百口莫辯。他回頭望了阮丹荷,見到她急著解釋——
「阿亦,我沒下毒。」
「我知道,我會為你做證。」
不多時,雷鴻翰果然帶人浩浩蕩蕩而來,他身後跟著委屈拭淚的羅雪真,以及為羅雪真治療的翳無仇。
雷鴻翰看到雷之亦也在,便在落坐時問了,「你是剛才得到消息過來的,還是昨夜就在這裡?」
聞言,羅雪真望向了那蓋著床幔的床,還有站在床邊的阮丹荷,眼中滿是忿恨。
「丹荷是我的妻,我們當然是夜夜同床共枕。」雷之亦走向阮丹荷,不顧她的推拒,由腰側托住她,將她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