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確實是這樣……」她心虛地囁嚅。
聽見她這麼說,他的眼神黯下。
「但是,現在的我才沒有委屈自己……我是說,我不覺得嫁給你很委屈。」其實她甚至是漸漸喜歡上他了,可是要她在他面前說這些話實在太難為情。
看著她露出嬌羞的神色,文承熙心頭一動,黑眸微瞇,倏地將她拉入懷裡。
她驚呼一聲,柔荑抵在他胸前,悄臉悄然稃上一抹嫣紅。
「我倒要看看,你對我的心意有幾分真。」他欺近她的臉,語畢便吻住她那張小嘴,霸氣的舌長驅直入,緊緊封住水嫩的唇,將他的氣息渡給了她。
這是一個好霸道的吻,兩人糾纏許久,符子燕幾乎快被吻得喘不過氣,全身上下都發燙著,絲絲熱氣從肌膚散出,身子卻又虛軟無力。
初時出於女子的矜持,她還有些抗拒,但她並不討厭他的吻,於是也漸漸地開始有了絲絲回應。
文承熙自然能感覺到她的迎合,不禁將她抱得更緊,「被一個『太監』這樣吻著,難道你都不覺得噁心嗎?」他瞇起眼稍微退開,總算放過她紅腫的唇。
原來他是在意自己是太監的事,才會這麼生氣?
「你是我的夫君,我怎麼會覺得噁心?」她睜大迷濛的美眸,為自己方纔的孟浪感到羞慚,臉上稃現緋紅之色。
「你老實說,你究竟覺得惡不噁心?」怒氣已隨那一吻消失,看著她如夢初酲、一臉茫然的神態,他心中只有再次一親芳澤的念頭。
符子燕紅著臉道:「就算你是太監,那你也是一個比別的男子還強上百倍的太監。」這話真的是出自她內心的肺腑之言,論面貌,天底下有哪一個男子能比他俊美;論武功,想必很難有人能強得過他;論權勢地位,除了當今的皇上,還有誰能高得過他?就連東宮太子都得禮讓他三分呢!
至於他是太監這件事……撇開不能人道的缺點不談,換下太監袍子後,有誰還看得出來他是太監?連她自己都快忘了這回事,老是受到他魅力的蠱惑與吸引,甚至快要愛上他……
聽見她的讚美之詞,文承熙心中的最後一絲怒氣完全煙消雲散。他揚起嘴角,心情轉好,長指撫過她紅潤的面頰,「想不到我的夫人這麼看重我,一點也不怕我這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東廠魔頭。」
聽他稱自己為魔頭,她心虛了下,長睫微微眨動。原來他也曉得眾人將他看成大魔頭呀?該不會平時她在心中的咕噥全都被他看透了吧?如果是,那可就糟了!
看來往後不能再偷偷罵他大魔頭,反正現在除了偶爾找她的小麻煩以外,他對她可是一點也不壞,她不該罵他了。
而這些日子以來,兩人夜夜同床共枕,俗話說「百年修得共枕眠」,無論嫁給他是出於什麼原因,兩人到底都是夫妻了,她應該對他好。
符子燕紅著臉,鼓起勇氣道:「在我眼中,你不是魔頭,是我的夫君。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當然看重你。」
「好一個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文承熙聞言一笑,卻沒有完全相信,如果她真有她口中說的那樣乖順聽話,當初又怎麼會膽大妄為地假扮成太監潛入東廠探他的底?只是她之所以會引起他的興趣,也正是因為她過人的勇氣和機靈。
「你為什麼要那樣看著我?」符子燕被他隱含嘲謔笑意的眼神看得背後有些發涼,為什麼她總覺得他的眼神好像看穿她似的……感覺頭皮驀然一麻,她趕緊甩甩頭,不敢再多想。
不會的,如果他真知道她不是喻芳,怎麼可能還對她這麼好,少嚇自己了。
符子燕不斷安慰著自己,殊不知她心中想什麼全都稃現在臉上,落入了某雙幽深的黑眸中。
文承熙笑了笑,手指輕拂過她酡紅的面頰,口氣比三月春風還要溫柔,「我是在看,我的夫人這麼喜歡我,我若是不多疼她一些,怎麼對得起她這番真心?」
聽見這些甜言蜜語,符子燕耳根子臊紅臉兒低垂,情不自禁羞宭起來。
「我的夫人,你怎麼不說話了?」他勾起她的下巴,微笑問道。
「我……我該說什麼?」被迫抬起臉,她只好赧然地瞅著他。
「總該有些表示吧。」
「表示?」
話音方落,微腫的小嘴又再度被堵住,這回,他可是溫柔萬千地吻著她,已感受不到一絲怒意。
微風拂過耳邊,月光斜照的庭院裡,她被他抱得好緊,嬌羞的臉兒只能深深埋進他的懷裡。
遠處,一抹人影躲在陰暗的角落,目光妒恨的望著這一幕,她雙手絞緊了帕子,又氣又不甘的瞠著依偎在文承熙懷中的人兒。
這個冒牌貨憑什麼得到文承熙的疼愛?她才是應該受到專寵的東廠夫人,得到地位與權勢,那個女人算是什麼東西!
「夫人,夜深了,這裡風大,還是先回房歇息吧。」宮女琪兒看見虞詩芮一臉深沉的恨意,不禁有些心驚。誰想得到平時看起來溫柔婉約、知書達禮的郡王府千金,私底下會是這副模樣。
「我派出宮的人,已經回來了嗎?」虞詩芮問。
「回夫人的話,秀惠已經順利將夫人寫的信轉交給郡王妃,人今早剛回到宮裡。」琪兒戰戰兢兢的回道。
聞言,虞詩芮恨意滿佈的花容總算露出一絲笑意。她再度轉首,一雙眼睛用力瞇起,直瞠著被文承熙摟在懷裡又吻又親的符子燕。
走著瞧!等到母妃幫她放出假消息,引出真正的董喻芳自投羅網,到那時候,這個冒牌貨可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依文承熙不容許被人欺騙的個性,還有治人的殘忍手段,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們兩人,屆時她不僅可以除掉這個搶了她恩寵的冒牌貨,也能除去真正的董喻芳,可謂是一石二鳥的絕妙良策,她一定會好好看著她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