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男友二度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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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所以說,酒精害人不淺,幾罐啤酒下肚之後,她愈想愈是不甘心,說什麼也不想把他拱手讓給別人,於是,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按下了他家的門鈴……

  她甚至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所以呢?」他突然問了一句。

  「嗯?」她抬起頭。

  他沉默了下,想追問的事情突然卡在喉頭。

  「算了,沒事。」他歎口氣,又啜了一口咖啡,「你昨天開車來的嗎?」

  「開車?」她翻了個白眼,雙肩一聳,道:「我怎麼敢在檢察官面前酒駕。」

  「也是。」他回答得相當自然。「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吧,你不是要上班?」

  「沒差,我不急。」

  「我也不急。」

  「喔。」

  就算絞盡了腦汁,他也想不出來自己還能掰什麼理由來「硬要」送她回家。再纏下去就是無賴了吧?

  最後,瘦肉粥她吃了半碗,姜茶他拿了保溫杯要她帶走。她拗不過他,只好拎著離開。

  送她坐上計程車前,他本能想傾身吻她,她卻巧妙地迴避了。

  「保溫杯改天我再寄還給你。」她低著頭。

  「拿給我哥就好。」真的就這麼不想見到他嗎?他苦在心裡,面無表情。

  「啊?對吼,我都忘了我跟你哥是同事。」她看了他一眼,尷尬傻笑,「那我先走了,再見。謝謝你的早餐和姜茶。」語畢,她揮手道別。

  「掰。」

  他連一句「到了打電話給我」都說不出口。

  ***

  「陳檢?」

  卷宗整理到一半,林敏亮發現坐在對面的男人似乎有些心神不寧。

  「陳檢?」

  果然,陳士勳連點反應都沒有。好吧,只好拿出絕招。

  她拿起手邊的原子筆,起身靠過去戳了戳對方的手臂,道:「喂,你振作一下好不好?」

  「啊?」陳士勳如醉方醒,「你剛才說什麼?」

  「你……」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坐回椅子上,「你喔,感冒不舒服就回家嘛,幹麼撐在這裡混薪水。」

  這死小鬼居然說他混薪水?

  「我是在思考要不要提上訴的事,什麼混薪水,沒禮貌!」他拿起文件夾就往她頭上拍了下,接著問道:「你怎麼還不去吃中餐?」

  「哇,你也知道我還沒吃喔?」說完,她假笑了聲,「誰叫你對我這麼好,一大早就送我這麼厚的一迭卷宗。」

  「我又沒叫你今天一定要整理完。」

  「那你呢?你不吃嗎?」她岔開了話題,望著他那張有些疲憊的俊容,藏不住憂心的神色,「我看你這次感冒拖好久喔,要吃點營養的啦!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我去幫你買回來。」

  「不用了,你買你自己的就好。」

  「不行啦,多少吃一點也好啊,你這麼好的上司,餓死了對我沒好處呀。」自從上次表白失利之後,她對他的關心並沒有減少,卻也顯得小心翼翼。

  她害怕自己太積極的話,搞不好會嚇跑他!雖然要嚇跑他,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陳士勳被她逗笑了,道:「不然隨便幫我買個麵包就好。」

  「麵包?!好歹你也選個熱湯什麼的……」

  「我真的沒胃口。」

  於是林敏亮不再繼續爭論,只是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你要吃哪一種麵包?鹹的?甜的?」

  「無所謂。」他聳聳肩。

  「嘖,現在才知道你這麼隨便。」她故作不悅地抱怨了聲,拿了皮夾就離開辦公室。

  正中午時間,辦公室裡沒什麼人,只剩下小貓兩、三隻。

  他低頭讀著判決書,心思卻很難專注在上頭。他揉了揉太陽穴,自知這樣下去行不通,畢竟案子不能亂辦,刑期不能亂求,索性伸了個懶腰,拉開抽屜拿了煙盒,由座位上站起。

  「欸,潘檢。」他喚了角落的同事一聲,「待會敏亮要找我的話,跟她說我在頂樓抽煙。」

  「感冒你還抽煙,想死啊你?」男檢調侃了他一句。

  他笑了聲,不以為意道:「死了再call你報驗。」

  「夫,烏鴉嘴。」

  「先這樣,我待會兒就下來。」語畢,他踏出了辦公室,往頂樓走。

  第8章(2)

  頂樓理所當然連個人也沒有,他打開煙盒抽了根出來叼在嘴上,然後走到欄杆前遠望著。

  此時一陣風吹來,像是吹醒了他的腦袋。

  下一秒,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找到了劉巧薇的手機號碼,決定至少要把事情問出個方向,否則這種無法工作也無法休息的狀態,沒把他搞死也會把他給逼瘋。

  說來諷刺,這號碼還是他硬著頭皮去向哥哥討來的。

  不過,這樣也算公平吧?總不能她都知道了他家地址、他的手機號碼甚至他工作的地方,可他卻對她一無所知。

  他先輸入了幾個字。

  有空一起吃晚餐嗎?

  可後來想想好像不太對,她是值小夜班,晚餐時間肯定正在急診室裡水深火熱,所以他把「晚餐」改成了「午餐」,卻還是按不下送出鍵。

  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會拒絕。

  思及此,他拿出了打火機,將唇上的煙給點燃,吸吐一口,然後煩躁地抬手爬了下髮絲。

  到底該說些什麼才好?

  如果就這樣放任不管,那麼劉巧薇那女人肯定會像鐵達尼號一樣,從此石沉大海,再也不會浮上來。

  他明白她的性子,她被動,而且決絕,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看當年分手的情況就能明白了!不囉唆、不糾纏、不啼哭也不上吊,識相地自動消失在他的生活裡。若是以一段「已經結束」的關係來看的話,這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對象,可他一點也不想要啊!他寧願她罵他,甚至打他,也不要她像一座冰凍的湖泊一樣,什麼都往底下藏。

  最後,他傳了句話。

  你能再信我一次嗎?

  或許她是在忙,一直到陳士勳下了樓、寫了兩份訴狀之後才收到她的回訊,可簡訊的內容卻讓他哭笑不得。

  法界的人說話都不能信,這是常識。

  他不自覺地揚起唇角。

  所以你可以不要相信我的嘴,相信我的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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