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吾妻是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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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織坊的布也不怕沒有去處,染坊裡正等著呢。再加上裁縫師的裁剪、繡娘的繡工,形成一條龍的事業線,雖曠日費時,但是褒曼沒在擔心,等一樣樣上了軌道,離成功就不遠了。

  褒曼在王府的第一個年,她和獨彧吃過年夜飯,打發了下人們紅包就把眾人遣出去,讓他們自己去找樂子。畢竟是過年,總得讓這些一整年盡心盡力的僕役能喘口氣,有的也能趁機回家和家人團聚。

  以往,獨彧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聽著褒曼的安排,獨彧也默不作聲,但是看得出來他是贊成的。

  兩人坐在暖融融的屋裡,穿著最舒適的家常服,一個看書、一個縫衣服,褒曼偶爾拿點零嘴用小碟裝了放在獨彧的小几前,獨彧見爐火小了,動手去夾塊銀絲炭添進暖爐裡,偶爾零星聽得見屋外大雪壓著大樹落下的雪塊聲及不知打哪來的鞭炮聲,溫馨甜蜜的氣氛守著即將過去的舊年。

  「過了年,側妃就多一歲了吧。」

  「嗯啊。」無庸置疑,天增歲月人增壽咩,但為什麼問這個?屋裡十分暖和,暖得她有點睏意了。

  「我們可以生孩子了。」

  褒曼很慶幸自己嘴裡沒有任何東西,要不早噴出來了。被這一嚇,她困意也飛走了,這人是冷面笑匠嗎?大過年的提什麼生不生孩子,合適嗎?

  他是指,過了個年,她已經成熟算是大人,兩人可以圓房了?

  這叫她怎麼回應?說是,說不是,都不對。

  「總之也沒什麼事,別費燈油,洗洗睡了吧。」

  欸欸欸,哪有人這樣的?她還沒想好措辭,有必要這麼急嗎?況且今夜是得守歲的,到了正月正日,封地臣子們還要來朝拜,到時候起不了身,她可不管。

  可說獨彧急,他還真的信守承諾,成親至今兩人同睡一張床,他夜夜攬著她睡,就算每回褒曼都能感受身後他的賁起,他也沒有別的動作,等她好不容易睡著,隱約還能聽到他起身下地去淨房的聲響。

  夜夜抱著一個女人不能去火,他也很困擾吧。

  她也沒想要吊獨彧的胃口,上一世她經了人事,知道那種滋味,男人若是想辦事,大腦就不管用了,全交給下半身思考,他卻能努力克制。而且他似乎也沒有其他妾室,連個紆解的地方也沒有,一直憋著委實不人道。

  從獨彧的表現,就算伺候她的人從來不提,她也看得出來王爺和王妃感情並不好,她不明白的是就算有嫌隙,感情不睦,犯得著連房事也不願意?

  這不是女人才會有的通病嗎?只想和自己喜歡或愛的人上床,要是不愛一個男人,抵死也不讓人碰。

  莫非,問題出在王妃?

  不對啊,這是皇權時代,獨彧再不受皇帝待見還是堂堂的皇子,再說夫妻敦倫,他要真的硬來,女人也是拿男人沒法子的。

  所以,她也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既然想不通,她也不去傷這個腦筋。

  獨彧看褒曼不說話,以為她不願,雖然企盼落空滿心失望,但仍道:「如果側妃不方便,本王去睡書房就是了。」

  突然褒曼的臉就像爆漿的紅包子,一片紅潮從兩頰漫到白玉般的小耳,甚至蔓延到酥胸,「妾身沒有不願……」

  幸好獨彧的聽力過人,把她吶吶的聲音聽了個齊全,也不過幾個字的事,一下顛覆他的心情。他拉住褒曼放在裙擺的小手,以完全不容她再想更多的氣勢,霸氣的把她帶到了炕上。

  獨彧沒有立刻撲倒她,也沒有什麼動作,他只是握著褒曼的手,細細摩挲著她的手背。

  「其實我是有毛病的,我記不住任何人的臉。」他也不看褒曼,眼神望著不知道哪一個點,聲音悠遠。

  「哦。」這是現代所謂的臉盲症嗎?

  獨彧看著她有些呆呆的小臉,心裡有那麼點七上八下的。花好月圓的良辰,他何必拿這些事來破壞氣氛?

  可夫妻貴在坦誠真心以對,他不希望他和他的側妃之間有什麼橫亙在中間,因此離了心。

  「那王爺是怎麼和那些朝臣共事的?」褒曼的心神被從那擋子事給分了出來,紅成蘋果的小臉慢慢恢復了溫潤。

  「他們有的跟在我身邊二十多年,像老九和以前的齊姑姑,先認了聲音,再記那人的走路姿態就是了。」只是更多的也沒有了。

  「那王爺認得妾身,也是如此這般?」他從來沒有認錯過她,褒曼細想,連一絲遲疑都不曾。

  這樣說也不對,應該是他本來對人就沒有主動過,都是別人去接近他,所以他要認錯人的機率不大,加上他身邊有個隨侍在側的老九,犯錯的機會更少。如果他不提,應該是沒有人知道他有這方面的毛病。

  這是他聰明、自保又狡猾的地方。

  他大可不用對她坦承這件事,因為她壓根沒發覺,呵,如果一輩子就這樣過去……她也夠遲鈍了吧。

  「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想和你做一輩子的夫妻。你和別人不一樣,我最先認的是你的聲音,再來是味道,你身上的味兒是我從來沒聞過的。」獨彧收回遙望的眼眸,回到他身邊的小女人身上。

  又不是狗鼻子還味道呢,只是她不愛在身上撒香粉,也對抹發的桂花油敬謝不敏,那麼就是她洗澡用的澡露了。

  第十二章 生個娃娃吧(1)

  褒曼的澡露不同於一般胰子,那是她在同安縣山上發現的薰衣草,數量不多,也就只有兩瓶,一瓶給了姊姊,自己留下一瓶,所以她寶貝著。

  她起身從妝奩上拿了一個小水晶瓶子,旋開蓋子,「這是用一種叫薰衣草的植物萃取出來的凝露,你聞到的是這個味道吧?」

  獨彧嗅了嗅,頷首。

  因為就著瓶口,味道濃烈了些。對於褒曼總能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獨彧已經不會感到驚訝。她對人和善、對事物敏銳,只要看見什麼稀奇的東西就會想拿這些東西來做點什麼,這些都是從小在宮中成長的他不可能擁有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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