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美人魚不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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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的女人嘴臉欺負無依的孤女。

  真要說,春夏〔開放型〕的個性,反而比較刺人。要說〔欺負〕,也是她〔欺負〕關玲的份。她太〔旁若無人〕。

  呃,只除了小狗〔玲玲〕例外。

  小動物察言觀色,感受力很強,尤其那種狽種沒節操的小狗,很會仗主人的勢,實在比人還勢利。〔玲玲〕揣摩主人心意,知道主人不喜歡春夏,連帶它對春夏也沒好〔臉色〕,每次見到春夏,就吠叫個不停。多半時候,鄭杜皖只是做做樣子叫〔玲玲〕安靜,可不真正干涉,所以〔玲玲〕總是對春夏吠叫得更起勁。

  春夏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將那隻狗腿子的毛拔光,或狠狠踹它一腿。但鄭杜皖把〔玲玲〕當心肝寶貝,沒事抱著又親又吻的,她不敢造次。她安慰自己說〔每隻狗都有它猖狂的一天〕,就讓〔玲玲〕猖狂好了,她不與它一般見識。結果,玲玲對鄭家每個人都安靜乖巧,甚至對鄭家新請的外籍女傭夏依也順服,只有對春夏,一見就齜牙咧嘴吠叫不停。

  鄭杜皖原來不喜閒雜人等在自個兒家,但她那一班夫人太太交往圈的,哪一個家裡不是二三個外籍女傭,所以她也就妥協了。夏依一來,她出門和那一班太太夫人喝茶的次數也就多了。

  每回她出門喝下午茶逛街,都特別叮嚀夏依照顧好〔玲玲〕。春夏是死不碰〔玲玲〕的。她沒擺出嫌惡就很對得起她鄭姨了,不可能去獻媚的。最主要的,她對〔玲玲〕深惡痛絕。

  〔夏依!〕放學一回家,春夏邊開門邊叫嚷。天氣熱,渴死她了。

  她的叫聲還沒歇,〔玲玲〕打沙發上跳下來,對著門口,衝著她輕蔑的猛吠。

  〔吵死了!〕春夏狠狠瞪牠一眼。

  夏依在後院忙,沒聽見她回來。看情形,她鄭姨大概出門喝下午茶了。春夏瞪著那狗仗人勢的小東西,客廳只有她,膽子也大了,對〔玲玲〕橫臉說:

  〔你再叫,就把你抓去做燒肉!〕〔玲玲〕不屑,汪汪地吠個不停,一副趕人的架勢。

  〔你這傢伙!〕春夏煩透,虛踢了它一腳。

  〔玲玲〕跳開兩步,轉身又對春夏不善地叫起來。

  〔你還叫!〕春夏氣結,奔過去,一把拎住〔玲玲〕的脖子,臉色猙獰說:

  〔看我怎麼治你!〕

  〔你抓著玲玲做什麼?〕春夏還來不及動手,身後傳來帶笑的男性嗓音,突然教她心臟霎時一麻。

  她猛回身。鄭關昭在樓梯上,倚著扶手,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帶著趣味望著她。

  〔鄭……大哥!你在家啊?怎麼這麼早就回來?〕虛驚一場。春夏放下心。

  〔早回來才巧啊!春夏,你該不會趁著我媽不在欺負玲玲吧?〕鄭關昭嘴邊笑意變濃,轉成椰揄。

  〔沒有啦!我怎麼會!〕春夏連忙放下〔玲玲〕,順勢摸撫玲玲的頭。〔我是跟〔玲玲〕在玩。玲玲,乖哦!〕

  玲玲不買帳,尖利的牙齒狠狠反咬了春夏的手一 口。

  〔啊!〕春夏鬼叫一聲,甩開玲玲。玲玲在一旁仇視地對她囂叫不停。

  鄭關昭好玩笑起來,也不問春夏傷得怎麼樣。

  其實也沒事,春夏縮手縮得快—只破了一點皮,滲出微些血。

  〔你這只該死的狗!〕春夏惱極,礙著鄭關昭在場,卻只敢動口不動手,惱怒地瞪著〔玲玲〕。

  〔誰叫你要欺負它。〕鄭關昭還在說風涼話。

  〔我才沒有!〕春夏叫說:〔是這只可惡的狗一直叫不停,我才想把它抓給夏依的。〕

  〔你有那麼好心?〕鄭關昭不信她那一套。他走到沙發,〔玲玲〕立刻奔到他腳旁,他順勢抱起〔玲玲〕坐在沙發上。

  春夏不屑的〔哼〕一聲。什麼叫〔趨炎附勢的走狗〕?就像〔玲玲〕這樣!她看著窩在鄭關昭腿上的〔玲玲〕,厭惡說:

  〔我以後絕對不要養狗,尤其是玲玲這種討厭勢利的小狗。〕

  〔玲玲很可愛的。〕鄭關昭邊順玲玲的背毛邊說:〔它對每個人都很乖巧,唯獨對你不友善,一定是你常常欺負它。〕〔我才沒有!〕

  〔還說沒有。我剛剛明明親眼看到。〕

  啊!真是有理也說不清。

  春夏惱極,牙齒咬破唇。她吃痛,懊惱自己幹麼給自己苦頭吃。頭一甩,不發一言掉頭走開。

  〔妳去哪?〕鄭關昭叫住她。

  〔我回房間。〕她還能去哪?

  〔過來。〕他放〔玲玲〕下去。玲玲短腿抖了抖,溜到自己專有的軟被墊成的狗窩。

  〔幹麼?〕春夏不甘不願,腳步不動。還在生悶氣。

  〔來幫我捶背。我肩膀酸得很。〕

  〔我累了。我要去睡覺。〕

  鄭關昭瞇了瞇眼。〔春夏,你別忘了你跟我訂的〔條約〕。再說,你不希望欺負〔玲玲〕的事被我媽知道吧?〕

  春夏霍地轉身。〔我說過我沒有!是那只笨狗——〕

  〔好了。〕鄭關昭打斷她的話。〔過來這裡。〕

  春夏不動。他又叫了兩聲,她才怏怏地走過去。

  〔你越來越不聽話了!〕這個春夏,翅膀還沒硬,就敢目中無主人。

  〔就跟你說我累了嘛。〕

  〔剛剛明明還生龍活虎,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累了。〕

  〔氣累的。〕春夏大眼眨也不眨。

  〔妳哦!〕鄭關昭捏捏她的鼻子,讓她躺在他懷裡,就像剛剛順〔玲玲〕的毛髮一樣,哄拍著她。

  春夏掙扎起來,不悅說:〔鄭大哥,跟你說一百次了,我不是小狗,你不要像摸玲玲一樣摸我的頭,〕

  明知道她最討厭的,他偏故意要犯,每次都因此爭執。

  〔好,不摸頭就不摸頭。〕鄭關昭縮回手,半舉著,比個投降的手勢。

  在他看來,〔小貓春夏〕其實和〔小狗玲玲〕沒兩樣。

  不過,也不知為什麼,明知她討厭,他就是喜歡揉搓她的頭,抱緊她,吃她腮幫一 口。

  十二歲的春夏,小臉鼓鼓的,還有著嬰兒那種肥嫩,常常教他忍不住,也愛逗她。他對關玲就沒這感覺,關玲老成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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