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美人魚不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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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過,仔細去面對、分析過。他一直告訴自己春夏還是個小鬼頭,就算小鬼頭變成大鬼頭也還是個鬼頭,要他明白直接地承認他心中那隱隱、潛伏得不清不楚的游離狀

  的東西,有點,呃,為難。

  〔不要再鬧了!〕他甩開春夏的手。

  〔幹麼?〕春夏偏拽住他。〔我又沒得麻瘋。這麼大一個人,還怕我把你吃

  了?〕

  〔春夏,〕鄭關昭轉向她,表情嚴肅,〔我是很正經的,不是在跟你說著玩。

  不、要、再、鬧、了。聽清楚了沒有?〕一邊強硬拿開春夏攀住他的手。

  〔我可不是在跟你鬧著玩,我也是很正經的〕春夏沒有退縮,退縮了就不是

  連春夏了。〔本來我是想兔子不吃窩邊草,怕把窩吃塌了。可是那根臭草偏偏不識

  相邀請別人去吃它,我乾脆自己把它給吃了。〕

  〔我不想聽你在這裡胡說八道!〕鄭關昭猛地掉頭走開。

  〔鄭關昭!〕春夏追上他,〔你幹麼逃開?有點出息好不好!〕

  〔你〕鄭關昭猛然停步腳步,狠狠瞪她。

  〔我都說我挑上你了,所以你也可以喜歡我。你在怕什麼?〕春夏挑釁地,斜

  斜臉龐,仰了起來。

  這個連春夏!

  鄭關昭悶哼一聲,推開礙路的她,大步走開。

  鄭關昭從來沒對人解釋過他和春夏的關係。一來沒必要,二來太麻煩,三來沒意願。他們的關係太複雜,不是三兩句可以簡單說明。像那天,遇見那兩名女郎,他只是介紹了春夏的名字,糾糾葛葛的關係根本說不清,他也實在懶得對別人澄清。

  這是他的想法。但對別人而言,比如阮雪菁,春夏和鄭家,與鄭關昭的關係再簡單清楚不過。春夏不過是鄭旭陽死去好友的女兒,被鄭家收養,而成為鄭家一份子的小妹妹罷了。

  鄭關昭不知道,他心裡頭這下意識將他與春夏關係的〔複雜化〕,其實暗藏一種潛伏的出息念。這個意念,將他與春夏再簡單不過的關係弄得不清不楚,暗地裡蓄積曖昧的伏流。

  但現在,一切都被戳開了。

  鄭關昭優秀的腦袋卻無法有效的思考,腦袋瓜裡深處的反應器似乎總有著什麼

  障礙。

  就這樣,他們同在一個屋簷下,同屋不同夢。兩個人互不說話,冷戰了一個禮

  拜。

  說冷戰也不確切。春夏時而會有一種挑釁的眼光打量他,心裡不知在打什麼鬼

  主意。雖然互不說話,但他們各自會對牆壁、對空氣說話,再由牆壁彈回來,所以

  兩個人都知道對方對牆壁說了些什麼。

  〔欸,牆壁,你今天表情有點臭。還有,領帶打歪了。〕第八夭,早餐桌上,

  春夏就這麼邊喝牛奶,歪著脖子對牆壁說話,正眼不瞧坐在他對面的鄭關昭。

  〔你今天很囉嗦,桌子。沒你的事少管。〕鄭關昭也不搭理春夏,對著桌子一

  臉沒好氣。

  春夏回過頭來,瞪他一眼。

  鄭關昭回她一眼,不痛不癢,若無其事。

  總算止目正眼瞧她了。春夏勾勾嘴角。

  〔牆壁,〕她又喝口牛奶,〔我天天在外頭吃飯都吃膩了,今天晚上我想吃咖

  哩飯,你要煮給我吃。〕拿眼角去覷鄭關昭。

  鄭關昭悶悶吃著烤土司,沒有對桌子說話。

  春夏不死心,又說:〔牆壁,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我要吃咖哩飯哦。〕

  鄭關昭起身站起來,收拾好東西,拿起公文包,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什麼嘛!〕春夏生氣的把盤裡的土司丟向牆。〔臭老頭!對我說一句話會死

  啊!〕

  鄭關昭當然聽不到這抱怨。他坐在車裡,雙手操控著方向盤,像在掐住誰的脖

  子一樣,音響開到最大,根本在干擾思考。

  他根本不需要思考了。這幾天他的腦袋一直不靈光,一向條理分明的思路完全

  打結。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順其自然不會自自然然,船到橋頭也不會自然

  直。

  〔該死!乾脆一頭撞沉算了!〕他詛咒一聲。

  既然都戳開了,他不正視也不行了。但他還需要一點時間想一想。大膽包天的

  春夏年紀小小就不怕丟臉的四處追男生,現在居然追到他身上他不禁勾起嘴角泛起笑。

  意識到自己這個不自覺的笑容,鄭關昭忍不住搖頭,換成苦笑。心裡的反應這

  樣的誠實。唉!

  小鬼頭說晚上要吃咖哩飯。沒辦法了。今天晚上他就下廚煮咖哩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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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變成這樣?

  鄭關昭瞪著穿著圍裙,在廚火前忙碌煮咖哩飯的阮雪菁,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

  成這樣!

  算一算,他有好一陣子沒跟阮雪菁見面了。從關春夏禁閉之前他就沒再打電話

  給阮雪菁。他知道他必須做出某種決斷,這當口自然更不會去找阮雪菁。

  但他下班時,阮雪菁卻找上來。

  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儘管他婉言拒絕,阮雪菁還是相當慇勤。他想想,也不必拒她太過於千里之

  外,就不堅持了。

  不過,現在,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他似乎是做錯了……

  〔怎麼了?在想什麼?想得都出神了。〕阮雪菁忽然蹦到他面前,對他明媚的

  笑著。

  〔沒什麼。〕鄭關昭趕緊收回神。

  阮雪菁又笑一下。〔可以去叫春夏了,咖哩已經好了。〕

  鄭關昭點頭。

  他回來時發現春夏在睡覺,沒有吵醒她。睡夢中的春夏顯得十分溫馴,頑劣的

  性子都收起來不見,應該讓她就那麼一直睡下去的。

  他才站起身,客廳那頭傳來啪踏的聲響。春夏已經起來,人還在半樓中,但顯

  然已聞到咖哩的味道,邊跑邊高興且興奮的叫說:

  〔鄭關昭,你回來了?你煮了咖哩飯了!怎麼不叫我〕叫聲嘎然斷掉,斷

  得非常突兀,不舒坦。

  鄭關昭下意識轉頭。春夏赤腳站在廚房門口,白白的小臉結著霜,還殘凝著一

  些來不及褪去的興奮的腓紅,卻和她表情的冷冰錯愕,形成極大的衝突反差。

  〔你這是什麼意思?〕春夏掃一眼穿著圍裙的阮雪菁,神情僵硬地瞪住鄭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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