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甩頭,這是想遠了,哪有人來自未來的,思緒又繞回做點心這件事上,之前因為在船上少了些設備與材料,不方便自己做點心來嘗,可這會來到了別府,她便迫不及待想親手做些好吃又特別的來解饞了,也順道讓沒嘗過鮮的小喬品嚐看看。
方小喬見水玉蘭關心自己的傷勢,又想著給她做好吃的,忍不住紅了眼眶,有些哽咽了。
「二少奶奶真是奴婢的再世恩人,不僅從牙市救下奴婢,又在船上捨命救奴婢的命,若不是您,奴婢這條小命老早沒了,這輩子奴婢都難以報答您的恩惠,唯有盡心盡力伺候您一輩子了。」她抹淚道。
水玉蘭笑著替她將眼淚擦去。「說這些做什麼呢?咱們相遇就是有緣,還有,我之前提起要做姐妹也是真的,我沒把你當下人看的。」她認真的告訴她。
「這怎麼成,您是主子,而奴婢怎敢將您——」
「唉,之前在外是二少爺堅持才沒說破,這會回到別府,就不好再假裝了,告訴你吧,我其實與二少爺還未成親,而我也只是二少爺的婢女而已,身份是跟你一樣的,你喚我一聲姐姐其實並沒有不恰當。」水玉蘭告訴她實情。
小喬傷勢較重,一進門就被送進屋裡的床上躺著,所以之前大家在廳上說的話,小喬並沒有聽見,因此也不知她真正的身份。
這會聽了她所說,方小喬不免大為吃驚。「您與二少爺不是夫妻?!」怎麼可能,這一路上自己可是瞧二少爺對她呵護備至,哪可能不是夫妻?!
「還不是,不過,二少爺允諾我,將來定娶我為正房妻子。」說著這話時,水玉蘭臉龐播播地泛紅了。
方小喬這才恍然明白,難怪在船上時兩人要分房睡,原來是這個道理,而自己不知情還拚命想將兩人送到同房,若真同房了那姑娘的清謄不就毀了,她不禁嚇出汗來。
「二少奶奶,都是奴婢不好,不知您和二少爺還未成親,就趕您到二少爺的艙房裡去,奴婢真是……真是……對不住了。」
「不知者無罪,況且是咱們主動瞞你的,你不用抱歉的。」水玉蘭說。
「可是——」
「反正最終我與二少爺並未同房,所以這事別在意了——」
「水姑娘,您不在自己屋裡歇息,怎跑到這裡來了?!」胡姑姑走了進來,見了水玉蘭臉上依舊不帶笑,頂多扯了嘴角,勉強算是有了好臉色。
水玉蘭見到她就有股說不出的緊張感,這人太嚴肅,讓她不知怎麼應對才好。她不住心想,胡姑姑不愧是別府內的女管事,這般威嚴才能管好這個大宅院吧。
「我不放心小喬,來探望小喬的傷勢。」水玉蘭道。
「你自己也有傷在身,二爺才吩咐讓你好生休養的,你這樣擅自跑出屋子的行為,萬一傷口惡化,讓我如何向二爺交代?」胡姑姑板著臉說。
「這……」
「請水姑娘還是盡快回自己床上去吧,省得二爺回來責怪,為大家帶來困擾。」胡姑姑對她說話有些咄咄逼人,沒有下對上的恭敬。
「你是誰,怎能對二少奶奶這麼說話?」方小喬見不慣,生氣的質問胡姑姑,她還不知胡姑姑就是別府的女管事。
在這別府裡,可沒人敢對胡姑姑質問什麼的,她登時就銳視起方小喬。「我曉得你是跟著水姑娘一道來的,初到別府可能還不知規矩,我這就暫不與你計較了,可日後得要知輕重了,眼前水姑娘尚未成為二爺的妻子,所以你稱呼她二少奶奶極為不恰當,這今後你必須改口。
「另外得一提的是,既然她還沒進門,身份就仍只是一名丫鬟,儘管二爺有囑咐,讓她當家,可她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在我看來,下人與主人間的差別還是得分清楚的好,若水姑娘真想掌管這個家,那就等真能成為二爺的妻子再說吧,而我這強調的也是嫡妻的身份,若只是小妾,大伙也不能就真當成主母對待了,否則可是亂了規矩的。」
這總歸一句話,胡姑姑認為水玉蘭還不夠格當這別府的女主子,再說簡單點,就是瞧不起她出身低了,更認為她當不了嫡妻,最後只會淪為妾。
胡姑姑這人十分重視門第階級,認為僕就是僕,要成為主子在當今這個世道是難上加難的事,因此對水玉蘭不瞧在眼底,輕視是理所當然。
方小喬聽見這話氣死了,水玉蘭則是悄悄握起了拳頭,她心裡早有準備,自己想當二少爺的正妻,沒人會認同的,可她不甘心,四少奶奶做到了,她也想一試,為自己爭取幸福。
「我想,水姑娘聽了我的話要不高興了,可我說的是事實,希望水姑娘不要往心裡去,怪我沒給你對主子般的尊重。」胡姑姑繼續說。
「你這人——」方小喬終於忍無可忍要發火了。
水玉蘭忙將她攔住,開口道:「我懂胡姑姑的意思了,你不用尊我是主子沒關係,因為我確實還沒有這個身份,不能因為二少爺的一句話就壞了所有的規矩,你該怎麼待我,就怎麼待我。」
胡姑姑見她明事理,嘴唇微掀的笑。「嗯,你能見諒就好,這會還請立即回房去吧!」水玉蘭拍拍氣憤不平的方小喬的手,讓她不要與胡姑姑爭執,然後起身朝胡姑姑道:「我知道了,這就回去了,可我只是受傷並非犯人,在床上再躺個一日便足夠,明日起我希望能自由活動,請你不要再干涉我,若二少爺有話說,我自己會去向他解釋的,不會造成你的麻煩。」
她這話說得胡姑姑臉色略變,只得點頭道:「好,我明白了。」
第五章 別府誰說的算(2)
水玉蘭走出方小喬的房間,打算回自己屋子去,路上卻不巧遇見了兩個人,秋香與雪玉。
這兩人一接近,她立刻聞到一股香濃的花粉味,這令她輕蹙了柳眉,這香得有點過了,反而教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