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他雖看似和自己親近,可從不曾讓自己真正碰他,這男人到底是從骨子裡就是個冷角色,還是真對自己沒興趣?抑或是,他心裡真只有水玉蘭一個?
她瞧不清、識不明這男人的心思,這人是自己遇過最難上手的男人了。
可她不信邪,再冷的男人她都有本事溶化的!
至少,她就成功的將他身邊的女人趕走了,接下來,這男人落入她織的情網中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見他獨自喝著悶酒,她不怕再次被拒絕,展著媚顏親自為他以及自己斟酒。「來,奴家也喝幾杯。」她欲與他共飲。
這次他沒拒絕,與她喝了幾杯,他本就己喝多了,這會酒氣更濃,眼神越見迷濛。
她心裡不懷好意,臉上卻越發笑得溫柔了。「公子是怎麼識得妹妹的,妹妹這份好福氣,讓奴家好生羨慕。J他因酒而鬆懈,心思不再清明。「她是我的家奴,可我對她一見鍾情,從此便寵著她一個人了。」此刻想起水玉蘭,他眼底的深情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
這讓簡鈺容起了些醋意,這幾日相處,她深受雷青堂的魅力所惑,已經傾心,再見那水玉蘭並非與自己一樣的絕色,便覺得水玉蘭根本配不上他。
「您對妹妹的這份心,她可明白?但若是明白就不會捨得離開您了。」她故作惋惜道。
「哼,她是不懂珍惜,我對她好,她都當成理所當然,也不想想我都為她花錢又資命,她還對我不滿意!」
他忽而暴怒起來。
這話教簡鈺容暗懟。「花錢又賣命?這怎麼說?」趁他眼色朦朧、醉意濃郁的時候,她追問著,這些話若在他清醒時,決計一個字也不會透露的。
他氣憤的又飲下一杯酒才道:「我告訴你吧,我根本不是什麼玉石商,我是開錢莊的,家中是有幾個錢,一輩子不愁吃穿,唯一愁的是喜歡上蘭兒,這女人是個愛玉石成癡之人,我搜盡各地美玉,只為討她歡心。
「甚至她聽聞昌化有玉石集會,立刻興致勃勃央我帶她來,我放下錢莊生意帶她來此,到此後才發現真正的好貨只在少數幾個人手中,而這得透過賈善德才能窺見,蘭兒當然不甘心,非要打入賈善德的圈子不可,我只得花錢讓人由南洋運來一批玉石,再討好的半買半相送的賣給賈善德,這才能順利參與他主持的玉石集會。
「可賈善德為人多疑,行事又邪氣,萬一知曉咱們騙他,不知會怎麼對付咱們,我都為她花錢又冒險了,她卻為了你這樣與我鬧,我萬萬沒想到她是個善妒的女人,對她,我這回是惱上心頭了!」他越說越憤然。
簡鈺容將他所說的一字不漏的聽進耳裡。雖知道了實情,可她心情並不暢快,他為水玉蘭這般掏心掏肺、悔不當初的模樣,只證明他對水玉蘭當真用情極深,這次氣走水玉蘭,他口裡雖說不用去將人找回來,可分明是口是心非,否則又何必喝酒解悶?!
她向來傲氣,見他對水玉蘭情有獨鍾,哪裡願意服輸,水玉蘭又是哪一點及得上她?她眉眼含情朝他望去,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輕輕的靠近他。
「公子……」見她骨節酥軟的貼向自己,全身散發著妖媚的氣息,雷青堂輕蹙了眉心。
「你?」她朝他緩緩吹了一口馨氣。「您不能暫時忘了妹妹嗎?今晚……就今晚……讓奴家代替妹妹伺候您……」
他眼底一陣混沌,腦袋極重。「你想代替蘭兒伺候我?」
「嗯,您要了奴家吧,要了奴家吧……」她緊貼著他的身子,欲引人一親芳澤。
他醉眼笑了。「好……」
第十一章 將計就計(2)
天亮前,身材纖細的女子匆匆走出客棧,接著快步往大街另一頭而去,天色未明,她卻對路況極為熟識,毫不猶豫的拐彎、轉向,半個時辰後,來到一處大屋前。
這屋子外觀華麗,門口有人把守,但把守的人見到她並未阻攔,也未見通報,讓她直接進去。
女子進到屋內,走進某間寢房,房內男子正和人歡愛,見到她也不驚,只讓身下的女人離去,便光著身子坐在床上和她說話了。
而她也不見扭捏,似習慣了見男人裸體。
「你來得真不是時候,這個船娘可是我花了不少錢才買來的,才享受了一次而已,你就再來一次,你就來壞事,嘖嘖!」他嘴巴抱怨,但也沒真怪她。
她扯笑。「那可真不好意思了,不過那船娘我瞧來也是普通貨色罷了,你這錢是浪費了。」
他曖昧的瞧著她。「與你自是不能比,只可惜你……」他垂涎的打量她,真想吞了她。
她見到他的淫相,掩嘴笑個不停。「可惜什麼?你若想要我,儘管去向那人提,他同意了,我就來伺候你。」
他臉色一青。「你是他的人,他從不肯割愛給我——不過,他倒捨得把你送給他!這人你到手了吧?」他問,但想當然耳也是白問的,誰能逃過她的美色?
本是理所當然的事,卻見她臉色難看了起來。
他不禁訝然。「被拒絕了?!」怎麼可能?!
她咬唇,視為奇恥大辱!
那男人明明說願意讓她伺候的,自己軟若無骨的身子都已在他懷中了,他竟能無動於衷的睡去?!
「我只能說他不勝酒力,身子狀況不好。」她咬牙說。
「喝醉了?可以你的魅力,就算是死人都能讓你勾回魂魄,春宵過後再去死,更何況只是酒醉而已?」
她更難堪了,說的沒錯,自己從沒對任何男人下這麼大的功夫、使這麼大的勁,可這人明明不是柳下惠,卻能有辦法拒絕她,醉死得完全不受她誘惑。
他難得見她踢到鐵板,在心裡冷笑,這女人自視甚高,從來瞧不起男人,對自己更是不屑一顧,如今可真是丟人了!
「得了,還是說正事吧,事情辦得如何?」他暗譏在心,但她現在正受寵,也就不再繼續刺激她了,改日等她被棄後,有得是機會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