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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男人看著他,一時表情複雜。

  喜子低聲道:「燕奔,你跟她有仇?」

  燕奔老實答道:「以往我出手相救,都是一人單打獨鬥,事主躲在一旁就夠了。這位姑娘並沒有躲在一旁……不需要我出手也行。」

  喜子有點傻眼,回過神又道:「陛下,看來這怨不得我們了。肯定是花舫的女人誤以為那位姑娘是同行,才會拿花舫的衣裳給她換去,也就難怪陛下身上會有催情香味了。這圈子繞得這麼大,還能讓她繞到陛下床上,這就是她三生修來的福,誰都攔不住的。再說,陛下,這種催情香味只是助興,還不至於燒得理智全無,她若要拒絕,早就……」

  「閉上你的嘴。」

  喜子立即噤言。他見陛下要離開,拚命向燕奔使眼色,要他去問現在這場錯置要怎樣結局。換回來?滅口?

  滅誰的?還是左擁右抱?他雖是個太監,卻多少知道男人的心理。陛下是看過那美貌少女才指要人的,換句話說昨晚進入陛下房裡的姑娘應也是擁有差不多的美貌,要一塊留下是有可能的……可恨燕奔目不轉睛,一點眼神也沒給他。

  男人走到門口,忽地又道:「去把鍾憐帶上船。」

  燕奔正要無異議去執行,回一聲「是」時,喜子的腦袋已經轉了幾回,忍不住問道:「陛下,照舊嗎?」

  「嗯。」男.人心不在焉地應著。

  陛下的話能不能再多點啊?喜子臉色有點發苦。鍾憐是宮裡的女官,本來是沒有要一塊出去的,現在找她上船不就表示接下來船上會有女人在?哪個?要是陛下房裡那個選擇不留下,鍾憐留在船上的意義在哪?是因為要這美貌少女留下?

  「那,陛下,這少女呢?也……留在船上?」他非常謹慎地詢問著。他是傾向留下。

  男人聞言,轉過頭,目光播播掃過沉睡中少女如牛奶色的誘人肌膚,再看向喜子,似笑非笑道:「你到底跟朕結了多大的仇,非得要讓朕成為強搶民女的慣犯麼?」

  喜子臉色一變。「奴婢不敢……」

  「送她下船。」男子頭也不回地說道。

  第2章(2)

  馮無鹽睡了一場好覺。當她轉醒時,感到精神十分好,身體卻是前所未有的酸痛,甚至略帶陌生的不適。

  緊跟著,完全沒見過的房間讓她吃了一驚,腦中片段回憶瞬間湧出,令她面色大變,猛地坐了起來。

  她低頭一看,身上穿著柔軟舒適的底衣,臂上被人重新包紮過,床與薄被一看就感覺出是全新,只有她睡過的,而非昨晚……

  她身上乾爽舒適到……有人替她擦拭過?馮無鹽極力保持鎮定,蒼白的臉色還是洩露出她此時起伏不定的情緒。

  「姑娘醒了。」

  她循聲看去,一名女子倒了一碗水送到她面前。這女子高姚而身瘦,眼眉略深,嘴角微寬,卻是好看,是璧人混血?

  「奴婢鍾憐。姑娘睡了許久,口渴了吧,喝口水,喝完了……」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外頭有人輕敲著。

  「鍾憐,藥來了。」那聲音低而細。

  鍾憐朝她笑了笑,轉身去開門,接過藥盅。

  馮無鹽與門口的美貌少年對上眼,對方剎那間滿面驚愕,隨即她聽見那少年神魂不太定地說「必定要喝進去」什麼的……然後門就關上了。

  那個美貌少年太眼熟……跟在那個璧人身邊,所以說,昨晚不是夢,全都是真實的?

  她的嘴角洩露出苦澀,而後迅速消失。

  鍾憐當作沒有看見,跪在床邊地上,呈上藥盅,委婉地說道:「這藥是預防萬一的,姑娘喝了不會對身體有絲毫害處的。」

  馮無鹽看她一眼,面無表情道:「他是你主子還是你的男人?」

  鍾憐垂下眼,柔聲道:「爺是主子,奴婢是專程侍候姑娘的。」

  「侍候我?我何德何能。要是有意娶我,也不會給這藥了,是不?你主子成親了沒?」

  「尚未。」鍾憐補充道:「我家主子身份尊貴,便是要成親,也會是門當戶對或者「或者有足夠的美貌可以吹噓?」她接道,見鍾憐一臉驚訝,她嘴角微撇,盡量和氣道:「我不是諷刺。吹噓沒有什麼不好,人總是要有一兩件事情可以掛上嘴皮子一輩子的。」她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掩嘴咳了咳,在鍾憐持續的吃驚中接過藥盅。

  她非但沒有喝,還放到一旁,再主動索取先前的溫水,慢吞吞喝著。

  光是一碗溫水,她大概可以猜出那個璧人的身份並不差,至少,夠富裕:人要富裕後才有機會想到修正自己的生活方式。再看看鍾憐舉止間帶的文雅氣質,不難想像那個璧人的家底可能混著幾分晉人世家,畢竟像瑪家這種只貪富,其它都貪不了的,是萬萬不可能培養出這種婢子來的。

  等到喉口啞氣都衝散後,她沉默一會兒才道:「要我喝下這碗藥也可以,請你家主人過來吧。」

  鍾憐仍然柔聲道:「姑娘,這藥喝了對你也有好處,還是喝了吧。」

  馮無鹽看著她。

  鍾憐沉默半晌後,說道:「奴婢去問問看。」語畢,她恭敬地退出這間小房間。

  馮無鹽盯著那扇關得妥善的門,嘴角泛起諷刺的笑。這藥想逼她喝,是嫌她不夠格懷那個璧人的孩子她當然知道,不過怎麼就沒人想她願不願意生呢?她不想。

  她目光又落在四處。床上鋪著大紅氈、精細的繡花被,昨晚的一切全都換了新。床旁尚有紫檀木櫃,上頭刻有精雕雲龍,以及……她微微訝異,伸手碰了下櫃上的不規則木頭。是木頭吧?它在發光呢。

  她又轉頭掃過一圈,果然房裡沒有任何的燈,那就是靠它照明?哪來的?她居然前所未聞。

  她拉過被角,一覆住木頭,房裡就暗上許多。也不知道這木頭是從天涯海角的哪弄來……一想到那璧人,她又低頭看自己穿妥的底衣,拉開領子,肌膚上有著紅印子……那璧人的力道不小,還是每個男人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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