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沒有恥笑她的意思,只是覺得她很可愛,但這事很快就被他拋到腦後,因為最重要的是——她喜歡他笑,即使對她來說,那是一種恥笑。
戚文燁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迷戀一個女人,總覺得要不夠,這時候突然可以體會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徐卉丹輕輕推著戚文燁,聲音軟綿柔弱的道:「我不行了,投降了,好累哦!」
他真的很想適可而止,可是沒法子,身體不願意聽他的腦子使喚,還想深深與她連結一起,享受被她的溫潤緊緊包圍的滋味。
徐卉丹繼續推著戚文燁,盼他考慮一下她的面子。「人要懂得節制,若你死於身子被掏空,我就不用見人了。」
戚文燁終於停了,卻噗哧一聲笑出來。「本王不會這麼沒出息。」
這種事有出息值得誇耀嗎?可是,這種時候她不敢挑戰他的權威,男人可是很愛面子的,尤其在這方面,怎能讓自己的女人瞧不起呢?
「妾身失言了,王爺很有出息,是妾身沒出息。」
「好好好,我沒出息的王妃,我不動,抱著你就好了。」
「真的嗎?」
「真的,我們說話就好了。」
可是,她還是先用被子將自個兒捲好了,確保安全,才終於放心由他抱著。
戚文燁覺得好笑,若他不管不顧繼續衝鋒陷陣,她就是包得再緊也擋不住他。
「我好像沒問過你,害怕去西北嗎?」他轉移注意力漸漸鬆懈的她。
徐卉丹怔愣了下。「王爺因何有此一問?」
「人人皆言,西北又窮又苦又寒,千金之軀是無法在那兒活下來的。」
「我有很多金元寶,不怕窮;我有雜草般的生命力,不怕苦;這兩年我吃了許多藥膳調理身子,不懼寒冷。」
她很有氣魄,可是陣中流轉的媚意,還有因激情染紅的嬌顏,再再剌激挑逗他的感官,賊手不知不覺又開始上下其手了,慶幸她夠機警,及時抓緊被子。
「你不是說只要抱著我嗎?」
「我看著你,情不自禁就起了色心,手腳都不聽使喚。」戚文燁真的很無辜。
當一個人臉皮厚到具備狐皮的保暖程度,有顏色的話也可以義正詞嚴。
「我真的累了,難道你想害我去不成西北嗎?」她決定他不值得信任,還是躲遠一點,被子捲得更緊。
「你離我太遠了,也不怕我凍著嗎?」
「我看你熱情如火,絕對不會凍著。」炕床很暖,又有紅色幔帳將冷風擋在外面,他不至於凍著,不過,他光著身子的樣子真養眼……她可不能讓他給色誘了,可是全身卷在被子裡有點悶,胳膊還是伸出被窩比較舒服。
「皇上說我想留在京城就留在京城。」這句話瞬間攫住徐卉丹的注意力,戚文燁悄悄的靠過去,不過不敢一下子貼上去。
徐卉丹太驚訝了。「皇上允你不用去封地?」
「我婉拒皇上的厚愛。西北確實不是個好地方,我也擔心你的身子吃不消,可是,我們不能留在京城。」
「這是為何?」
「慈寧太后被軟禁了。」
怔了一下,徐卉丹才反應過來,慈寧太后是先皇的皇后,不過,並非當今皇上的生母,當今皇上的生母是榮貴妃不對,應該稱之為慈德太后。
眼珠子一轉,徐卉丹已經想明白了。
「皇上必定出事了,才軟禁慈寧太后。」
戚文燁笑著刮了刮徐卉丹的鼻子,再悄悄向她靠近。「聰明!皇上的情況恐怕不妙了,慈德太后擔心皇上出了事,先將慈寧太后軟禁,以防慈寧太后落入皇上其他幾個兄弟手中。」
徐卉丹理解的點點頭。「畢竟是先皇的皇后,若她推翻先皇傳位給皇上的聖旨,一旦皇上有了意外,皇上唯一的兒子就不可能順利繼位了。」
「若是皇上出了事,慈德太后為了避免我們這些親王私下串連,勢必將我們困在京城。如今不同於先皇之時,朝政敗壞,暗地裡已經有不少反叛勢力連合在一起,若是這些勢力落入某位親王手中,京城必定生亂。」
「所以,我們必須趕在皇上出事之前離開京城,否則,我們很可能走不了。」
「正是。」
「你看得出來皇上很不好嗎?」
「因為經商的關係,我多少學了一點醫理,也暗地從信任的太醫那兒打聽到一些消息,皇上怕是只剩下三四個月了。」戚文燁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伸出手,輕柔的愛撫她細緻柔嫩的臉龐。「要辛苦你了。」
「我不怕,你會照顧我,不過,皇上會不會將你強行留在京城?」
戚文燁信心滿滿的搖搖頭。「不會,皇上一直在我面前強裝身體無恙,就是害怕我猜到他的情況,當然不會將我強行留在京城。」
微蹙著眉,徐卉丹擔心的道:「你婉拒皇上允許你留在京城的厚愛,皇上會不會對你起疑心?」
「我不能破壞袓制,況且五哥剛剛離開京城遠赴封地,我若不跟著去西北封地,會不會引起大臣們不必要的猜疑?皇上想必也不願意因為我的事引起議論,此時的朝堂可禁不起任何動盪。」
「那我就放心了。」一頓,徐卉丹突然想起一事。「側妃和幾個侍妾也要一起去西北嗎?」她具備現代知識,懂得調理身子,可是,那幾個女人都很嬌貴。
戚文燁毫不遲疑的搖搖頭。「不能帶走她們,她們留在你身邊太危險了。」
「她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威脅到我。」
「不行,你想個法子將她們送走。」
他有意將後院的女人送走,她應該感到開心,可是很奇怪,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歡喜。雖然她不願意與其他女人共用他,卻不曾想過連立足的地方都不給她們,這個時代對女人太不公平了,若她們可以隨意重新開始,她當然樂意將人送走。
「我不便插手後院的事,所以不得不由你出面處置。」
徐卉丹悶不吭聲,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這種感覺真的糟糕透了。他們在哈爾國的時候,他很顯然還要保住這幾個女人,怎麼如今態度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