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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賴美裡翹著蘭花指,端起咖啡淺淺啜了一口,姿態和丹尼爾一模樣,她說:「莎白姊夫家的公司最近委託一家廣告公司製作廣告,對方看到她,一直遊說她去拍廣告,還慫恿莎白姊姊來勸她簽什麼模特兒經紀約,莎白都快被那些人煩死了。」

  「這有什麼好煩的?這樣好啊!我如果有莎白那種身材和身高,早就去當模特兒了。只要擺擺姿勢笑一笑,就有那麼多錢好賺,那種錢不賺太可惜了,你們啊,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看吧!我早跟你說了,小小聽了一定是這種反應。」賴美裡對曾莎自扮個鬼臉。「還有更麻煩的。」曾莎白無心欣賞賴美裡自以為是的幽默感,皺著眉,煩不勝煩。

  「什麼?」

  「我姊失突然莫名其妙的介紹一個男的給我,說是他生意上的朋友……」

  「這有什麼麻煩的?只是認識一個朋友!」蘇小小不怎麼瞭解曾莎白為什麼煩惱,應該說不明白,她不說原因她猜不透。

  「我就知道,唉——」賴美裡一副受不了蘇小小的表情。「你這個人啊,賺錢比找男朋友重要,又跟個同性戀人同居在一塊,難怪不懂……」

  「賴美裡,閉上你的大嘴巴!」蘇小小沉下臉說:「你不懂丹尼爾,不要隨便批評他。」

  任她們怎麼批評、叫罵、諷刺,蘇小小都難得翻臉,獨獨扯上丹尼爾的時候,她橫著心不准她們有任何漫罵的言辭。賴美裡知道自己觸犯了蘇小小的大忌,吐吐舌頭道歉,蘇小小也不再追究。

  「我知道你在煩什麼,只是覺得多餘。」她對曾莎白說:「反正你姊夫只是介紹你和朋友認識,又沒有要你嫁給他,有什麼好煩的?」

  「唉!」曾莎白歎了一聲,終於說出原因:「你不知道,那一天沈大哥也在,我怕他會誤會。」

  「沈大哥?你什麼時候又冒出了一個沈大哥?」

  「莎白的沈大哥叫沈廣之,是她姊夫的大學同學,一個月前在一次餐會上他們被介紹認識的。」賴美裡儼然是一個消息權威。「那個人我也見過,格調高、品味好、風度佳,氣質又文雅,難怪莎白會喜歡上他。而且他還是個學有專精的建築設計師,氣質與味道之棒自然不在話下。」

  「這更好啊!有竟爭才有追求,如果你那個什麼沈大哥對你也有意的話,這樣正好刺激他行動。」蘇小小天真的說。她只對賺錢有興趣,除了賺錢,她把每件事都看得很樂觀。

  「才不好呢!」賴美裡代替曾莎白髮言:「你想那種『好男人』身邊會沒有女人追求嗎?沈廣之身邊就有一個女人對他看的很緊,虎視眈眈的,唯恐別人靠近他!」

  「最要命的是,他根本把我當小孩看。」曾莎白幽幽地歎道。

  「等等!」蘇小小理理思緒,甩甩昏脹的頭腦;這家餐廳嚴重電力不足,光線昏昏暗暗的,搞得她精神老是不能集中。她拍拍腦袋說:「照你們這麼說,莎白是真的迷上那個沉什麼之的了,那田優作呢?田優作又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迷他迷得死死的,奉他為頭號情人?」

  「沒錯啊,但那是在我認識沈大哥之前。」曾莎白說得理直氣壯。

  「感情是不可理喻的。」賴美裡替她補充說明,也為自己圓場。「我最近才知道,優作老闆心底一直愛慕著某個女郎,我的心就那樣『鏗鏘』一聲,完全碎掉。我決定要犧牲自己,成全他的感情,這才是愛的表現,但我對優作老闆的要求,仍

  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算你聰明!離田優作那個神經病遠一點。」蘇小小說。「被他愛慕的那個女人也真衰,有個瘋子在身旁威脅。你們不知道,田優作那神經病居然搞了個鬼符咒要去毒那個女的,說是什麼惡魔的魔水,喝了會對他永遠愛戀、百依百順,真是頭腦短路!」

  「真的?」賴美裡和曾莎白兩人聽了禁不住好奇。

  「對啊!但是被我搞砸了,所以他氣瘋了,恨不得捏死我、踹死我。」

  「怎麼回事?」

  「我衰啊!倒霉喝了他那杯——」

  「原來!」賴美裡突然大叫一聲,引得許多人側目,她趕緊裝模作樣一番,重新擺起優雅的姿態,細聲細氣說:「原來你那晚貪小便宜喝掉的,就是優作老闆精心調配出來的那杯『希望』?」

  「什麼『希望』?」蘇小小哼了一聲,白了賴美裡一眼。

  「到底怎麼回事?小小,你怎麼會知道符咒的事?」曾莎白好奇的間。她知道蘇小小喝了那杯酒惹田優作抓狂,但什麼「魔水」的,就糊塗了。

  「他自己說的啊!差點沒把我掐死!」蘇小小回憶那天的情景,仍然氣得咬牙切齒。

  「就是那一天?」賴美裡恍然大悟,口氣酸溜溜地轉向曾莎白:「那天你沒去,她還跟優作老闆接吻了呢!」那天田優作跟蘇小小說的話,賴美裡當場並沒有聽到。

  曾莎白好奇地睜大了黑白分明、滴溜溜又水汪汪的眼睛,煞是靈動慧黠。

  蘇小小懶得就細節多加解釋,只恨恨地說:「你們也知道,田優作那個神經病相信什麼惡魔、吸血鬼的,自以為自己是惡魔再生。他從歐洲弄回一張亂七八槽的符咒,說是什麼惡魔的珍液配方,叫做『失戀的滋味』,尋常人喝了它之後,就會永遠臣服於調配此方的人,對他死心塌地。他就真的調出這麼一杯毒藥等著要給他愛慕的那個女孩,和她對飲,結果我衰,誤打誤撞喝了那杯東西,讓他記恨至今,倒霉的干了二個星期的白工!」

  蘇小小提起這件事,總念念不忘她做了二個星期沒錢拿的白工。

  「結果呢?你喝了有沒有怎樣?有沒有對他……」曾莎白關心的是這點,眼光在閃爍。

  蘇小小奇怪地看她一眼,惡笑說:「你也跟田優作那傢伙一樣神經錯亂了?相信什麼惡魔、符咒!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對情激烈、對愛渴盼、非他不能』的模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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