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麗借口上化妝間,若無其事的離開,沈廣之看她走遠,支著頭看著曾莎白和賴美裡,看得她們臉紅才問說:「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吧?可不可以告訴我?」
曾莎白為了討好沈廣之,一五一十詳細的把全部事情都告訴沈廣之,包括她們怎麼和蘇小小成為好朋友、蘇小小和丹尼爾的關係、蘇小小如何因為賺錢打工做白工抵償的事。當然,還有蘇小小那句「至理名言」以及嗜錢愛錢超過性命的「劣根性」,她都詳盡的告訴沈廣之,一旁的賴美裡且不時詳加補述。
沈廣之聽得時時微笑,顯得頗有興趣。蘇小小啊!蘇小小……他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杯底不剩殘漬,透明的杯身隱約顯出那秦淮名妓的輪廓。
第四章
田優作把蘇小小抓回「夜魔的天堂」,鎖起了門,將吧檯上一排排他這兩天調好的「解藥」,一杯杯粗魯的注蘇小小嘴裡灌,嗆得蘇小小一身全是酒騷味。
「田優作,你這個神經病!你一直灌我喝這什麼鬼東西,你怕我醉不死是不是?」蘇小小揮開他的手,破口大罵。
「少嚕嗦!把這杯喝了!」田優作箝緊著她,強迫把酒灌進她的嘴裡。
蘇小小死不肯喝,一直頑強的抗拒著,結果嗆到鼻腔痛苦地咳嗽不已。
「你這個瘋子、神經病、變態……」她痛恨地大罵。
田優作板著臉任她叫罵,到地下室取來一本破舊又髒的東西丟在她面前是一本很舊的書。
「這是什麼?」蘇小小好奇的翻了翻,上頭全寫些她看不懂的蝌蚪文。
「這是『惡魔秘史』。」田優作把書抽回去說:「這些是以拉丁文記載的你看不懂。」
「那你還給我看做什麼?」蘇小小沒好氣瞪他一眼。
田優作難得一次不生氣,也不對蘇小小翻白眼,他小心地收好書,語氣沉重的說:「現在我也不得不老實告訴你了。根據『惡魔秘史』的記載,喝了『失戀的滋味』的人,如果三個月之內不飲用解咒之藥,就會與下咒的人身體與靈魂永遠共為一體;也就是說,如果三個月之內,你沒有飲用解咒之藥,那我們兩人將被迫成為愛人、被迫發生親密的關係,這樣說,你懂了吧?」
「田優作,你真的病入膏肓。」蘇小小看著田優作,一直不停地搖頭,像在研究瘋子一樣。
蘇小小的反應在田優作的意料之內,他忍著氣、耐著性子又說:「我知道你不相信,但就算是為了預防萬一吧!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不安?」
「當然不會!那是你這種神經有問題的人才會發這種神經。」蘇小小揮揮手掉頭就走。「我要走了!以後沒事別再來煩我。」
「你給我回來!」田優作氣得把蘇小小抓到地下室,並且鎖上重重的枷鎖。
地下室陰森又暗,除了一張床、一張書桌,其它只有一排排的書櫃,裝的全是有關種種惡魔、魔道研究的書籍,連日光燈也顯得慘白。
而田優作置身在這地下室陰森氣氛裡,也彷彿魔味多了三分,尤其他那身黑衣、黑亮的長髮,以及艷麗血紅、像滲血了的嘴唇,都使他更像是一個美麗無比的惡魔。
「信仰果能造就一個人。」蘇小小看著魔味十足的田優作,喃喃玩笑說。
「你好像不怎麼害怕?」田優作有點訝異。一般女孩子看到他這氣氛陰森的地下室,早就害怕得要死了,只有蘇小小,竟還能如此開玩笑。
「我為什麼要害怕?」
「我是惡魔……轉生,這裡是我的城堡。」
「惡魔?算了吧!」蘇小小「咯咯」的笑,既輕視又嘲謔『時不我予』你聽說過沒有?現在惡魔在人類世界沒有什麼搞頭。」
「你——」
「再說,惡魔是屬於夜的動物,大白天、陽光底下都畏縮得像蝙幅一樣,根本是見光死。像你這種『新品種』的惡魔,我看也是差不多!」
「你——」田優作氣得臉色鐵青,冷冷地說:「我不想跟你這種沒見識的人討論偉大的問題,先解決目前的難題再說。」
「沒有那個必要。」蘇小小說:「惡魔的力量由信仰而生,我既然不相信這回事,什麼『失戀的滋味』的力量就發揮不了作用。」
「可是我相信,它會在我身上起作用。」田優作聲音冷。「我可不想對你這種沒層次的人癡迷愛戀。」
這對蘇小小算是很糟糕的羞辱了,但她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反而困惑地說:「你真的那麼喜歡司徒明麗?」
田優作冷不防她這一問,冷冷的臉上狼狽的起了紅暈。
「我真不懂,你為什麼還那麼喜歡她。」蘇小小困惑不已。「你明知道她一點也不在意你,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更不用說什麼喜歡了,你為什麼那樣執迷不悟?」
「這是我的事!」田優作像挨了一棒那樣鐵青著臉。
「我勸你還是放棄她吧!你即使用惡魔的力量使她傾倒,得到的也不是真正的心和真正的愛,只不過是一具被惡魔符咒迷惑過的軀體,和勉強的感情而已。」
「住口!這不關你的事!」田優作惡狠狠地斥喝蘇小小。「你只要跟我配合,把解咒的藥喝了就沒你的事!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也沒興趣管別人的閒事。」蘇小小聳聳肩說:「你既然不聽勸就算了,你的死活根本就和我無關。不過,我雖然可以幫你忙,但我從來不做沒利可圖的事,再說我很忙,不可能一天到晚跟在你屁股後……」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忙的。」田優作抽出了一疊鈔票在蘇小小面前晃了晃。
「你只要每天晚上來這裡一趟就可以了。三個月之內,我一定要調配出解咒的藥!」
蘇小小把鈔票搶過去,用口水一張張算清楚,眉開眼笑說:「你還真慷慨!就這麼一言為定。」但她想起什麼,皺眉又說:「不過,你晚上不是要做生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