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姑娘好想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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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豪氣萬千的口氣,令顧晨希的眼角微抽,他不知道朔月堂的花圃有多大,但是一想到擺滿一整間屋子的菊花,他只覺得惡寒。「不敢麻煩堂主。」

  「不麻煩,你我成親便是一家人,送些花算什麼。」她的手摸了摸他好看的臉,「以後你喜歡什麼,我都能給你。」

  這是明擺著討他歡心,顧晨希的臉頰敏感的察覺到她碰觸時的溫熱,眼中不自覺的染上一絲笑意。

  「再待下去,我怕我可捨不得走了。」她俏皮的對他眨了眨眼,「我得快些回去,早點定下婚期,這樣我們就能朝夕相對。」

  這些話若讓外人聽到出自一個姑娘口中,怕只會覺得她不知羞,但是她向來喜歡什麼就說什麼,也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在顧晨希的眼中看來,倒顯出她的與眾不同。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眼前,他頓時覺得手握朔月堂的她,身處於家、漕幫眾多恩怨之中,至今還能保有一片赤子之心,真是難得。

  第五章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1)

  已是掌燈時分,朔月堂的大堂之中比起以往更是熱鬧非凡。

  雖說女人長舌,震天鏢局的大鏢師薛天崗,說起傳聞配上那大嗓門,也絕對有以一敵十的。

  於詠賢窮極無聊的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跟著自己的爹打江山的薛老三,激動的談論著她的婚事,她沒有多說自個兒的意見,只是像看戲似的看著堂下,腦中時不時的想著將與她成親的美人夫君,只覺得人生真是美好。

  他爹在生前與四位異姓兄弟義結金蘭,死去的創堂堂主年紀最長,她爹第二,依次下去的三個弟弟是大鏢師薛天崗,大總管彭正朗,還有醫者夏景悅。

  從懂事起,她便犧牲了玩樂,整天睜開眼就是跟著薛天崗學功夫,繞著彭正朗學看帳,因為行醫沒慧根,所以夏景悅只是教了她幾招救治外傷的手法,畢竟她總是打打殺殺,受傷難免,至少得有自救的能力。

  這幾個叔叔打小就對她極好,一手助她在她爹死後撐起朔月堂,將震天鏢局發揚光大,只是她想不通,她也不過就是成個親,薛三叔為何一副天要塌了似的模樣?

  彭四叔一開始也跟著勸了幾句,最後就回復了一如過往的淡定。

  幾個兄弟之中,彭正朗的脾氣最為溫和,臉上長年帶笑,說話也是慢悠悠的,但這幾個叔叔裡,於詠賢最怕的卻是他,因為懂事之後,才覺得這種不論見人見鬼都笑意盈盈、令人完全看不透的人最可怕。

  「瓜子上火,別吃太多,喝點茶。」

  於詠賢聽話的放下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揚唇一笑,「謝三嬸。」

  薛三嬸也回她一笑,不過笑容一聽到一旁自己夫君聲大如雷的話語時隱去。

  「不管如何,要娶咱們朔月堂的堂主,沒別的,就是得打贏我薛天崗,不然沒門!」於詠賢看著薛三嬸的表情,不由同情的看著大放厥詞的薛三叔,薛三嬸最不喜見的便是薛三叔掛在嘴邊的打打殺殺,雖說薛三嬸也未必多樂見她如此匆促的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但她更肯定薛三嬸討厭薛三叔動刀動槍。

  「三哥,」彭正朗向來心跟明鏡似的,除了於詠賢外,他是第一時間發現自己三嫂臉色大變的人。他似笑非笑的說:「顧晨希來到南陵,我便派人去打聽過,說是個病秧子,從京城來到南陵的路上就病了,這幾個月都住在天香醉的上房,還跟舞妓好上,上次他親自來托鏢之時,我見過,多俊的一個人,這樣的人受你一掌,只怕就直接去見閻王了。」

  「這樣的貨色就是要讓他見閻王,免得禍害咱們堂主。」薛天肉也不客氣的直捶桌面,「也不據據自己的斤兩,破爛身子還妄想娶我們堂主,存心找死!」

  「薛三叔,」於詠賢一聽到薛天肉要對顧晨希動手,立刻不淡定了,「是我看上他,逼他點頭娶我,現在他已經是我的人,不許你動他。」

  薛天崗聞言雙眼一瞪,「丫頭,雖然你在男人堆裡長大,但還是個女的,這話是個閨女能說的嗎?傳出去你以後還要不要做人?」

  「我與他就要成親,夫妻一體,說是我的人有什麼錯?難不成……」於詠賢眨了眨眼,取笑似的說:「三叔不承認自個兒是三嬸的人?」

  「這——」薛天崗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個妻管嚴,遲疑的看了自己的娘子一眼,「這裡沒你的事,時候也不早了,你先下去歇著。」

  有娘子在,他說什麼都顯得氣虛,沒男子氣概。

  薛三嬸的丹鳳眼勾了薛天崗一眼,那一眼神隱含了不少警告,在外人面前,她向來給足丈夫面子,但是若他真不知分寸,進房去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薛天崗有些不自在的將眼神飄了飄。

  薛三嬸也沒說什麼,交代了林沅好好照顧於詠賢,又讓兩個下人將堂上主子們的茶給全換了,這才離開大堂。

  她前腳才走,薛天崗立刻活了過來,講話重新大聲起來,「於詠賢,你別任性!你是朔月堂的堂主,又是震天鏢局的當家,顧家大少如今不過就是顧家棄子,顧家說是首富之家,但是裡頭狗屁倒灶的事不少,當家主母還是漕幫幫主的妹子,顧晨希說穿了就是個麻煩,我們壓根無須去沾惹這個人的晦氣。」

  想到那張好看的臉,於詠賢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是他長得很好看,我喜歡他。」

  薛天崗一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好看?!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你這腦子——」正要罵個幾句,就被外頭的嘈雜聲給打斷了。

  薛天崗不由皺起眉頭,他正在說話,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打斷,一眼瞧過去,他臉色都變了,就見他家的兔崽子鼻青臉腫的從外頭走進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薛天崗衝上前,怒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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