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薛人富一口喝光杯裡的酒,符雪眼裡閃過一抹狠毒,心下冷笑了下。那個杯子裡下了迷魂香,少量的迷魂香藥效並不會發作得太快,足夠時間等到符蓉那賤人來到。
一想到這裡,符雪便爽快地也將手中那杯酒一仰而盡。
虞婧跟如月正要前往假山時,一個端著一碗湯的丫鬟,也不知怎麼回事,竟往她身上撞了過來,那湯瞬間潑了她一身。
「啊,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我,我急著要端醒酒湯去給表少爺醒酒……」那個丫鬟隨即跪下來求饒,手中的帕子不停的擦拭著她的衣服。「這可怎麼辦才好,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沒事,你起來吧。」
「不行,這衣裳沾了醒酒湯不趕緊換下來洗,這件衣裳就毀了。」這丫鬟一副急得要哭出來的模樣,左顧右盼了一下,指著一座由嶙峋怪石打造而成、氣勢磅樽的假山。「小姐,要不,你先到那假山山洞裡等我?世子夫人的院子就在附近,奴婢去跟她借件衣裳來讓你換。」
「那可不成,我二妹妹可是在等我去幫她看腳,現在肯定疼痛萬分,這衣服毀了就毀了。」哼,這丫鬟的說法一聽就有鬼,若是真要替她借衣裳來換,不會領著她到世子夫人的院子裡換就好,還去假山山洞等?
看來,這就是自己那個蠢妹妹收買的侯府下人了。
「小姐,總之,你先到那假山等奴婢,奴婢去跟世子夫人借件衣裳,拿過來讓你在假山山洞裡換。」這丫鬟都快哭了,那位符二小姐可是再三交代她一定要把湯灑在符大小姐身上,然後領她過去山洞等,可是,這位符大小姐怎麼樣都不過去啊,她該怎麼辦?
虞婧眼眸射出一記冷光,寒聲怒喝,「你是什麼東西,一個丫鬟也敢命令本小姐,讓本小姐在假山換衣服,是想害本小姐名聲掃地吧!」
「奴婢不敢,奴婢……奴婢……」這個丫鬟詞窮了,焦急的臉上滿是不知如何是好。
「你給我跪在這裡等著,等我回來,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哪個院子的丫鬟,這般大膽!」虞婧對一旁不停跟這名丫鬟使眼色的如月,眸光冷戾地怒喝,「看什麼?!還不趕緊帶我過去找二小姐。」
如月像是做了虧心事被抓到一樣打了個寒顫,怎麼辦?本來依計劃,大小姐應該就在山洞這邊等,然後二小姐會領著薛公子過來,誰知大小姐無論如何也不肯在山洞這邊等,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把大小姐領到那處院子去了。
「是,大小姐請跟我來……」
虞婧等人一離開,那名跪在地上的丫鬟便拔腿想要偷跑,卻被在暗處監視的寒霜給制住,五花大綁抓起來。
如月領著虞婧繞過曲幽小徑,來到那座院子,她們人才剛推開門扇而已,便聽到屋子裡頭傳來曖昧的呻吟聲音。
虞婧停住腳步,看著如月,冷諷道:「大白天的竟然有人在這院子裡做出這傷風敗俗的事情,你說我二妹妹在這裡是嗎?這呻吟聲聽起來像是她的啊,怎麼,原來她不是腳扭到,是腦子壞掉了嗎?竟跟男人在此行苟且之事!」
如月一聽到這聲音心下暗驚,又聽到虞婧這麼說,心想這下死了,嚇得拔腿就要跑,卻被虞婧一把給拽住,往裡頭推。
「跑,跑什麼啊,進去啊,不是要帶我來為二妹妹治病?」
「大小姐……請你饒了我……」如月腿都軟了,癱在地上不住求饒。
「饒你?你是做錯什麼事情,要我饒你什麼?」虞婧好笑反問。
不遠處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婧丫頭,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武安侯夫人。她見婆婆這麼喜愛虞婧,也跟著如此稱呼,顯得親近些,自個兒的兒媳婦未來還需要她多加照看呢。「你讓人找我,還要我帶上幾個粗使婆子過來有什麼事情?」
她與幾位夫人聊天聊到一半,這丫頭的貼身侍女寒薇便找來,私下跟她說要她趕緊到後院,出大事了,會害侯府名聲掃地、一落千丈,她心下暗驚便領了人趕緊趕來。
虞婧食指抵在唇間示意她們安靜細聽。武安侯夫人和幾個婆子又不是黃花大閨女,這聲音一聽,頓時就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氣死她了,今天這種重要日子,竟然有這種不要臉的狗男女在侯府裡做這等敗壞風俗之事,這事要是讓婆婆知道,她這個侯府當家主母的位置也該換人坐,到頭了!
武安侯夫人猛抽一口氣,將滿腔怒氣給壓下,臉色鐵青地命令,「金嬤嬤,你帶幾個人把這院子的所有出入口給我堵了。桂花,你帶人衝進屋去,不管是誰都給我狠狠的打,再綁起來丟到柴房去!」
「是的,夫人。」金嬤嬤點頭,吩咐一名婆子道:「你腳程快,馬上到旁邊那間倉庫,拿幾條繩索跟麻布袋來。」料想裡頭的人定是衣衫不整,還是準備些麻布袋以備不時之需。
繩索和麻布袋拿來後,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衝進屋裡,不一會兒便聽到屋內傳出驚天動地哀嚎聲p艮求饒聲響。
沒一下子,幾名粗使婆子扛著兩袋不停亂動的麻布袋,裡頭的人顯然嘴巴已經被塞上布團,不停發出「嗚嗚」聲。
婆子動作很快,麻布袋一扛出來,很快便往柴房的方向而去。
處理了這糟心事之後,武安侯夫人面有難色,又不知如何啟齒的看著虞婧,「婧丫頭,這……」
「侯爺夫人,我什麼都沒看見也沒聽見,我是在這院子與夫人巧遇。」虞婧朝她眨眨眼。
聽虞婧這麼說,武安侯夫人心就安了。「婧丫頭,我還有些事情,就不陪你欣賞景色了。」
「侯爺夫人您忙,我就隨便逛逛,一會兒便要回府了。」
「好,回去時帶幾盒點心走,咱們侯府廚子做的糕點味道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