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馬金刀的一進門,立刻像個暴發戶般,掏出滿懷的銀票,塞到童渺渺手中,接著豪氣地大聲道:「渺渺,你隨便玩,今天都算本侯爺的!」
童渺渺樂得眼兒都瞇了,那副嬌模樣讓賭場裡的男客心都少跳了一拍。「好好好,我從來沒有賭過呢!袓父不讓我來這兒,說都是騙人的,我偏要試試看!」
賭場的總管看到了大肥羊,馬上笑吟吟地迎了過來。「屠侯爺、童姑娘,今兒個是吹什麼風,將兩位貴客吹來發財了呀?」
「嘿嘿,劉總管,今兒個我帶渺渺來開開眼界,你帶她四處溜溜,她是個生手,你可別坑了她。」屠深斜睨了劉總管一眼。
「那當然那當然,新手第一次賭,通常都是大殺四方的!見童姑娘紅光滿面,喜氣洋洋,必然也是贏錢的分。」劉總管搓著手,逢迎討好的笑道。
「那渺渺就交給你了,劉總管,你可別忘了她的袓父是誰,你得好好伺候著,這位姑奶奶可不好惹,萬一讓她不開心,你們就……嘿嘿……」屠深語帶深意地道。
劉總管一邊連聲應好,一邊領著童渺渺離開了,屠深則是大搖大擺的在賭場裡晃悠了起來,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他不知道晃到哪兒去了。
童渺渺環視賭場一圈,只覺得眼花撩亂,她隨意走向一個賭大小的地方,指著桌面道:「就賭這個了,怎麼玩?」
劉總管眉開眼笑地替她仔細介紹,話都還沒說到一半,便被她不耐煩地打斷,「我明白了,不就壓注嘛!你說得那麼複雜做什麼。」她白了他一眼,便把專注力全放在賭桌上。
劉總管早已替她把銀票換成籌碼,她隨手取了幾個,算起來價值也要上千兩的籌碼,待莊家搖完骰盅,二話不說就押在豹子上。
「這……」劉總管的冷汗都快流下來了,通常遇到新手,他們賭場習慣先讓對方贏幾場,等對方有了信心,再來宰肥羊,但這童渺渺顯然不按牌理出牌。「童姑娘,要不賭得保守點?」
「這個賭率最大,不是嗎?如果中了,一次就賺大了!」童渺渺卻自有自己的一套。
待賭盅一開,卻開出了二、三、五,童渺渺一眨眼就輸了幾千兩,讓她嬌俏的面容一沉。「不玩這個了,一點都不好玩!你們賭坊怎麼專裸別人的錢?該不會騙人的吧?玩別的!」她哼了一聲,抱著籌碼往其他賭桌走去。
劉總管苦笑著連忙跟上,天知道他多麼想讓她贏,但她根本不聽別人說話啊!
這一回,童渺渺來到賭天九牌的地方,這次她根本不等劉總管介紹,直接把籌碼扔了出去,待到牌發到她面前,灘開見真章的時候,只見她驚喜地叫了一聲,「啊!我裸了!
我比較多點數!快賠錢!快!」
劉總管陪著笑臉道:「童姑娘,這不是比點數多的呀!其實你輸了,你這副牌是最小的……」
童渺渺勃然大怒。「什麼?我又輸了?你們該不會是欺我不懂,故意想贏我的錢吧?」
劉總管的冷汗再也克制不住流了下來。「不敢不敢,這麼多人看著呢,我們乍心麼可能故意贏童姑娘的錢呢,只是……唉,童姑娘確實輸了啊。」
童渺渺表情陰沉地望著他,脾氣似乎在爆發的邊緣,不過她終究是忍住了,一言不發的到了第三個賭場。
這個賭場賭的倒是特別,是斗總蟀。在小小的鬥場裡,其中一隻渾身金黃,腳帶黑緣,看起來神勇非常;另一隻體型較大,渾身翠綠,張牙舞爪。
「哼!這還用看嗎,肯定是大的贏!」童渺渺這次索性把數十萬兩的籌碼全押在那只翠綠色的蟋蟀上。「我全下了,一次把你贏回來,要是再輸,肯定就是你們賭場騙人!」
劉總管這下子哭的心情都有了。「童……童姑娘,你不再多考慮考慮嗎?」
他一眼就看出那只翠綠色的蟋蟀根本只是中看不中用,但她一副下決定心死不回頭的樣子,他也只能求神佛保佑,讓那大蟋蟀發威一次,否則童姑奶奶看來嬌弱,但誰不知道她使起性子來,那天生怪力誰擋得住啊?更別說她背後的靠山可是鎮南大將軍,若再加上屠深的靠山,南北大將軍一起來,只怕天馬賭場背後那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啊!
在賭場裡當總管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希望賭場大輸特輸,拜託老天爺讓童姑奶奶裸那麼一次吧!
兩隻蟋摔開打沒多久,那只翠綠色的大蟋蟀便兵敗如山倒,沒三兩下就翻過了身,還被咬斷了腳,動都不動,劉總管根本不敢看童渺渺的表情,因為不必看也知道,肯定全黑了。
童渺渺望著金黃色的蟋蟀兀自跳著,像是在耀武揚威似的,她怒哼了一聲,居然伸出手來,把放在桌上的鬥場打翻,發出砰然巨響,嚇得人聲鼎沸的賭場瞬間鴉雀無聲,每個人的眼光都看向這裡來。
「童姑娘,你……」劉總管倒抽了口氣。
童渺渺才不管他要說什麼,她甩著手直往賭場外走去,經過一桌就掀一桌,連賭場裡的保鑣都來不及阻攔……正確來說,就算來得及擋在她面前的,也被她輕輕鬆鬆一掌劈飛,根本沒有人是她的對手,眨眼間賭場裡已是一片混亂。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鬧場——」劉總管這時候也顧不得童渺渺的靠山是誰了,大聲嚷嚷起來。畢竟這賭場裡貴客不少,要是得罪了,賣了他全家他也賠不起啊!
聽到劉總管的叫嚷,果然很快的賭場就被人圍了起來,但劉總管定睛一看,圍場的全都是官兵,帶頭的還是屠深,而保護賭場的人早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屠深威風凜凜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啊?」
童渺渺今天來就是刻意來搗亂的,所以她也正氣凜然地回道:「這間賭場騙人!我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