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此,那就抄了!」屠深手一揮,官兵們二話不說,上前逮人的逮人,收取證物的收取證物,整個賭場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屠侯爺,這會不會太過分了?」劉總管被押住,方纔那畢恭畢敬的模樣也消失了,老臉陰沉著。「你可要知道,我們天馬賭場背後的主子是誰……」
「是誰?你叫他出來啊!」屠深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
「你……」劉總管頓時啞了聲,他真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嗎?
這根本是個眾所皆知的秘密,天馬賭場背後的主子,就是當今太子殿下啊,但是太子身份尊貴又敏感,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來賭的人大多也心照不宣,反而因為有太子爺鎮著,在這天馬賭場愛怎麼玩就怎麼玩,許多污穢骯髒的事兒也藉此管道交流,如今被屠深這麼一抄,劉總管簡直有苦說不出。
「說不出來,那就抄了。」屠深不在乎地轉頭,對著童渺渺道:「渺渺,我拿下這間天馬賭坊,以後你想來就來,只要你來賭,包準你贏,好不好?」
「太好了!」童渺渺雖然「奉命搗亂」,但他對她的寵溺,也在這句話中不經意的表露出來,令她心花怒放,忘情地上前摟住他,往他臉頰親了一下。
就這麼蜻蜓點水的一吻,讓屠深徹底愣住了,呆呆地望著她,童渺渺這也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傻事,一下子面泛霞光,不知所措。
剛才那樣的親密接觸,兩人都感受到一種像是胸口瞬間爆開的威力,到現在心都還是撲通撲通的狂跳著,未能平息下來。
「那個……我高興的時候……都這麼親我袓父的嘛……」童渺渺忸怩地別過身去,根本不敢看他。
屠深本能的摸了摸方才被她親的地方,眼睛瞇了起來,看著她的目光十分複雜,若仔細分辨,不難看出其中摻雜著一絲柔情。
很快的,賭場裡該抓的抓、該放的放、該封的封,一切有條不紊地處理完畢,可李觀瀾卻莫名其妙出現在天馬賭場的大門外,臉色一片陰霾,比上回快馬衝到林西南北州還凝重。
「屠深!你又在亂搞什麼?」李觀瀾聽到大軍又被調動,而且還是去抄賭場,當下差點沒把自己正在讀的書給撕了,果然他趕來一看,賭場早就被抄得亂七八糟了。
「欸,小王爺,你有所不知,這賭場騙人的啊,我懷疑它與長生教有關,用賭債控制人心,連忙前來抄拿。」屠深擺出一副勞心又勞力的表情,還用手捶了捶肩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啊!」
童渺渺也在旁邊搭腔道:「對啊,小王爺,這家賭場真的會騙人,騙了我幾十萬兩呢!」
「你、你們……」輸錢明明是自己的問題,哪裡有輸了就抄人賭場的事?李觀瀾咬牙切齒道:「你們根本就是自肥!屠深,你太無恥了!童渺渺,你為何又要助村為虐?你這麼做,將鎮南大將軍的顏面置於何地?」
光說她也就罷了,說到她袓父,小姑娘全身的刺都張了開來。「小王爺,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奉聖旨協助逍遙侯辦案,自然要鼎力相助,你到底有沒有帶過兵啊?難道不知道軍中一切都以主帥說的為主?逍遙侯認為天馬賭場有疑,難道我們屬下可以懷疑不去做?
如果人人都來質疑主帥的權威,那此軍必敗,還打個屁啊!」
屠深讚賞地看了她一眼,這小不點真有急智,不愧他如此疼愛她啊!他本能的想著,卻忽略了從小被她揍到大,更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竟有了疼寵她的心思。
這番話可不是屠深教她的,而是童濤山教導她的,用在這個地方根本不倫不類,卻有效地打得李觀瀾欲辯無言。的確,是他親手將兵權交給了屠深,屠深就是主帥,若主帥說的話他也不遵,軍令無法上行下效,只有敗途,而這失敗的因素,就是他這個小王爺!
可是……可是問題是,屠深從接下兵權到目前為止做的每一件事,他沒有一件認同的啊!
他索性把心一橫,快刀斬亂麻地道:「辯歪理,我說不過你們,但最近這幾次出兵都太荒謬了,我會請求皇上讓我把剿滅長生教的軍權給收回來!」
屠深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想收回?」
「沒錯!我不能讓你一錯再錯!」李觀瀾堅決地道。
倒是個正直的人啊……屠深深沉一笑,灘了儺手,扔給李觀瀾一個東西。「拿去,這是兵符,你要收回去就收回去吧!」
什麼?這麼容易?李觀瀾難以置信地望著屠深,不知怎地,突然覺得手裡的兵符有些燙手,難道其中有詐?
「既然權力交還給你了,從現在開始,他們聽你的,不聽我的。渺渺,我們走。」屠深笑嘻嘻地帶著童渺渺離開。
「屠深,你把權力交回去了,那以後我就不能大鬧了,這次鬧賭場真好玩!」
「小不點,跟著本侯爺呢,隨時有你好玩的……」
聽到這樣的對話,李觀瀾的臉都青了,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那兩個道德敗壞的富三代,然而待他注意力回到賭場後,卻發現軍隊在他得回兵符後,整齊地立在他前面,方才抓的人、收繳的東西等等,全數不見。
「你們……你們剛剛不是還在查抄天馬賭場,怎麼全列隊了?」李觀瀾困惑地問。
一名副將站了出來,雄赳赳氣昂昂地道:「啟稟小王爺,屠侯爺先前已經吩咐過,若有一天他被迫交出兵符,他所下的命令即刻失效,所以我們立刻停止查抄的工作,聽候小王爺安排。」
李觀瀾的俊臉抽動了起來。「那天馬賭場的東西呢?」
副將一板一眼的回道:「啟稟小王爺,屬下不、知、道!」
這字字句句像是狠狠的幾棒槌打在李觀瀾頭上,讓他頭痛得差點沒暈過去。
第5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