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時綠燈亮了,她不再多想這個問題,當她舉步要過馬路時,剛好一位老人家拄著枴杖也準備過馬路,她馬上緩下腳步,過去攙扶。「奶奶,我扶您過馬路吧,現在車少,等等有車闖紅燈的話很危險的。」
她的行為、語氣再自然不過,就像這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一樣樊厲軍看了一眼,雖然沒什麼感覺,卻不知為何聯想到以前后羿護著那隻小野狗的畫面。
過馬路的這三人,目標一致,都是要去外交部領事事務局。
后羿交代樊厲軍的下一個案子,目標在國外。
雖然是平日,路上車輛也不多,但是要辦理各種護照事宜的人卻挺多的。
紀若寶將老奶奶交給事務局協助辦理的志工阿姨後,才開始忙自己的事。
現在事務局算很進步了,只需要把身份證放在一台機器上,按下按鈕,機器就會打印出已經印上身份證的申辦書,辦理的人只要再黏上自己的照片和填寫一些數據就可以了。
由於這不是紀若寶的護照第一次被偷,她非常清楚流程,沒多久她便將申辦書填寫完畢,拿著號碼牌等叫號辦理了。
此時,身旁一位女子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需要衛生紙嗎?」總是習慣給予旁人幫助的紀若寶說話的同時,已經拿出面紙遞給身旁的女子。
女子捂著口鼻,點頭道謝,然後趕忙抽出一張面紙擦拭口鼻,等整理完畢,女子這才抬起頭來,向紀若寶說道:「真的很謝謝你,我忘了帶衛生紙。」
「不客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你跟我長得好像有點像耶!」紀若寶盯著也有著一雙大眼的女子說道。
的確,差不多長的頭髮、差不多的髮色、差不多的五官……雖然彼此確定沒有遺落在外的姊妹,但真的長得有點像。
「哈哈哈,好像是耶……啊!我踩到什麼了嗎?」女子覺得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低下頭撿起來,發現是身份證,她看了看身份證上的照片,再抬頭看看紀若寶。「這應該是你的吧?」
「應該是我剛才拿面紙的時候不小心跟著掉出來的。」紀若寶回道。
全部東西都塞口袋,是有這樣的風險。
女子玩味地再次看了看紀若寶和她的身份證。
「照片是今天拍的吧?因為髮型和長度都沒變,我也是今天補辦身份證,我們身份證上的照片看起來也好像啊!」女子也從包包裡拿出她自己的身份證,交到紀若寶手上。
紀若寶看了看,忍不住也笑了,「真的耶!搞不好我們說是姊妹,其它人也會相信呢!」
唉,台灣這麼小,要遇到長得像的人,也不是多不可能的事!
就在兩人準備互換回自己的身份證時,突然一陣鳴空槍響,所有人嚇得放聲尖叫,一邊本能的抱頭縮身,一邊看向槍響來源處。
四、五個黑衣西裝男拿著手槍指向在場的民眾。
其中一人向前一步,大聲問道:「誰是黎巧然?給我出來!」
所有人看來看去,心裡都希望被叫到名字的那個人快點主動承認,免得連累到其它無辜的人。
紀若寶定定地看著剛剛的女子,想到剛剛在身份證上看到的名字。
女子低著頭嚥了口口水,不敢看向其它人,也不敢出聲。
「再問一次,誰是黎巧然?給我自己出來,否則——」西裝男就近拉來剛剛被紀若寶扶著過馬路的老奶奶,手槍毫不遲疑地抵在她的太陽穴上。「我就直接斃了她!」
老奶奶嚇得渾身都在發抖,枴杖落地,佈滿皺紋的手緊緊扯住衣襟,看起來快要喘不過氣了。
「還不快給我出來!」
紀若寶看著女子,女子顫抖著閉上眼,看得出來正陷入天人交戰,但是老奶奶可能撐不下去了……
紀若寶一咬下唇,舉起手上的身份證,站了出來。「我是!我是黎巧然!」
女子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為她頂替的紀若寶。
紀若寶跟她使了個眼色,暗示她不要輕舉妄動。
「很好。」西裝男冷笑道:「你爸是國際刑警大隊長黎慶安吧!」
西裝男的口氣聽起來挑釁多於疑問,但對紀若寶來說,現在不管怎樣,只要他問的是姓黎的,她點頭就對了。
「是……是的,沒錯。」她有點猶豫的回答,一邊看向正宮本人。
女子雖然沒有什麼表示,但她的眼神裡除了害怕,還帶有慚愧跟後悔。
紀若寶微微搖頭,提醒她千萬不要選在這個時候後悔。
西裝男放開了老奶奶,手槍改指向紀若寶,後者微微地倒抽了一口氣,西裝男招了招手,要她過去。
紀若寶並沒有馬上照做,她還在想,怎樣可以讓大家平安脫險,雖然一定有人啟動了警報系統,但是等警察趕來,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如果你不馬上照做,就會有人因為你的不聽話而斷送性命。」
西裝男的威脅讓紀若寶無法不從,只好乖乖地舉著雙手走了過去。
西裝男推了她一把,讓她轉過身去,接著從後方用一手扣住她的脖頸,將手槍抵在她的太陽穴上。
「這邊的人給我聽好了,隨便哪個人去通知黎慶安大隊長,告訴他,他的女兒在我手上,如果他想救回女兒,就一個人來日本找『源』組織,我們的頭頭會恭候大駕。」
什麼?!日本?!
「等……等等,為什麼要去日本?既然你們要找的人……呃,我是說我爸,他人就在台灣,幹麼不在台灣見面就好?」
紀若寶的問題讓西裝男愣了一下,也讓蹲在不遠處的樊厲軍笑出聲。
在這種氣氛下聽到笑聲實在很唐突,西裝男不滿的把槍口對準樊厲軍,厲聲質問,「你笑什麼?」
樊厲軍抬起頭迎上西裝男的目光中,不見一絲畏懼,用好聽的嗓音道:「之所以不在台灣解決,原因很簡單,台灣是黎大隊長的地盤,日本才是他們的地盤,通常狗都是把骨頭叼回自己的窩裡之後才敢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