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說我是狗?!」西裝男凶狠地怒瞪著樊厲軍。
樊厲軍微微勾起唇。這麼明顯了還問,不是存心自己損自己面子嗎?
西裝男見樊厲軍這樣的態度,怒氣更盛,扣著扳機的右手食指微微動了一下。
樊厲軍淡淡的瞥了西裝男不安分的食指一眼,仍舊保持微笑問道:「這裡要是有人死了或是受傷,不會耽擱到你回總部的時間嗎?」
樊厲軍的口氣很輕柔,就像在關心對方吃這麼快會不會噎到一樣,但西裝男馬上認知到這個人並不簡單,他可不想這麼窩囊地受威脅,於是將槍口轉向指著一名懷中抱著嬰孩的婦女,冷笑道:「不要以為我不敢,就算在這裡殺死一、兩個人,也沒有人能夠阻止我離開台灣!」
「不要!」紀若寶用力掙脫西裝男的鉗制,奔向婦女,擋在婦女和她的孩子面前。「帶我走,就帶我走就好,不要傷害任何人!」
她無法接受好好的生命平白無故斷送,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全都一樣!
「給我走開!」西裝男大吼。
「不要!」雖然害怕,但紀若寶堅定地伸開雙臂,說什麼就是不讓。
反正,她能活到什麼時候都不一定,如果白白讓別人犧牲性命,她往後活著的每一天一定都會懊悔不已。
樊厲軍又想到后羿護著小野狗的畫面了。
想到那次之後小后羿有好一陣子都不跟自己說話,只會用那種苦大仇深的眼神瞅著自己,他便覺得好像不能放著不管。
也不知道是何時發生的,原本距離西裝男至少有五步的樊厲軍,下一秒就出現在西裝男身邊,極為快速地奪走西裝男的手槍,非常熟稔地將彈匣、子彈給拆了。
「別為難人家了,人家都說要跟你走了,順便帶我一起去吧,我正好要去日本找人。」樊厲軍將被支解的槍枝拿到櫃檯,提醒事務局的人員等警方來時交給警方,又回過身來看著西裝男道:「好了,快走吧,不然等警察到了,恐怕你還要再費些力,回去還要跟總部解釋。」他的口吻就像叫孩子趕快回家一樣。
被反客為主的西裝男還陷在手槍居然這麼輕易就被搶走的錯愕之中,但如果他真的問「你怎麼有辦法這麼快的搶走我的槍」,好像很沒出息,所以他問了另一個在場眾人同樣感到疑惑的問題,「為、為什麼我要帶著你去日本?」
「都說了我剛好要去日本找人啊!讓你帶去又不用花自己的錢。」樊厲軍回得超理所當然。「難道這沒有比你把黎大隊長的女兒從台灣帶到日本,再叫黎大隊長從台灣去日本救女兒還要合理嗎?」
西裝男無法反駁,但不願就這麼輸人,硬拗道:「但、但你憑……憑什麼覺得我……我會帶……」
他話都還沒講完,就被樊厲軍面無表情的截斷,「那你憑什麼覺得你要是不帶我一起走,你還有辦法離開台灣?」
「你……你到底是誰?」
「你會有機會知道的。」樊厲軍的言下之意就是不用心急。「所以,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西裝男在心裡評斷,依照現在雙方的氣勢或實力,如果跟眼前的長髮男唱反調,都不是明智之舉,畢竟他還是得把總部交代的任務擺第一,於是他向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架住紀若寶後,便領著一群人離去。
沒兩分鐘,大批警力趕到了。
黎巧然本人虛脫地巴著其中一位警察,有氣無力的道:「快……快聯絡我爸……我是說,叫黎大隊長來……」
第3章(1)
Maybe這個源組織是個很大的黑社會集團吧,居然用私人飛機綁架她!
紀若寶雙手被綁死,坐在座位上看著對面一臉氣定神閒,好悠哉欣賞高空美景的長髮男,以及長髮男身邊一臉怒氣的西裝男。
「請問,為什麼要抓我來威脅黎大……我是說,為什麼要威脅我爸?」紀若寶問西裝男。
「誰要他多管閒事找白令先議員的碴!」
「你是說,那個被記者起底的偽君子白令先?」
「我不否認他是偽君子,但也是因為他,我們組織獲益不少,那個小記者起了他的底,我們想盡辦法要將損失降到最低,但你爸卻堅持抓住每一條小辮子,就連我們派人送去的一些心意,他都一點面子也不給的直接拒絕,既然他這麼不會做人,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紀若寶受不了的翻了個大白眼,她雖然身為人質,但自小奠定的價值觀受到這樣大的衝擊,她還是忍不住要反駁一下,「他就是夠會做人,才有辦法當上國際刑警的隊長。你們才是不會做人,所以才需要用行賄、綁架、脅迫之類的手段來達到目的,不是嗎?」
「臭女人,你膽子挺大的!」西裝男離開座位,毫不留情地甩了她一巴掌。
紀若寶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滲出血絲,她痛得忍不住掉下眼淚,但她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當她不經意瞥到對面仍然一臉愜意的長髮男,她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樊厲軍注意到她的眸光,卻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看著自己,他微皺起眉:回以疑問的眼神。
西裝男冷冷一笑,說道:「我原本還以為你是個英雄救美的漢子,沒想到我打了她,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哼,原來你也挺冷血的嘛。」
啊!原來是他「應該要」護著她的意思嗎?
意識到這似乎才是一般人會有的反應,樊厲軍緩緩拿下圈住長髮的橡皮筋,手指一彈,準確無誤地讓橡皮筋彈向西裝男的右眼。
西裝男一聲慘叫,跌坐回椅子上,兩手摀住右眼,疼到無法張開。
天吶!這力道該有多強?
「建議你不要隨便睜開眼睛,你目前的情況最輕微是眼角膜剝離,睜開會受感染,先簡單包紮一下比較好。」樊厲軍邊說,邊起身去找彈出去的橡皮筋,不過橡皮筋已經斷掉了,他只好放任一頭長髮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