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君心可容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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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城西的胭脂樓。」狡兔有三窟,她雖然不止三窟,但最常住的確實是那胭脂樓。

  「胭脂……樓?」蘇夢芯怔了下,這「胭脂樓」可是她所想的那種胭脂樓?

  「就是那種胭脂樓。」光聽蘇夢芯的語調也知曉她心裡想了些什麼。

  「啊?!」

  露齒一笑,花靜初重將目光落向窗外,這下子蘇夢芯應該不會再想與她交談了吧?

  那些所謂的名門望族都有一個自以為高高在上的毛病,動不動就分什麼上流、下流的層級,自以為清高地看不起低層的人。

  只要一提及青樓、賭場、當鋪等場所便避而不談,彷彿光談及便會污了他們的身份地位一般,但誰不知曉光顧這些地方的通常都是那些自詡為高尚的達官貴人?

  第4章(2)

  「嗅?」青山詫異地看著花靜初,難得今日的他不需要充當馬伕。「花主為什麼住在胭脂樓裡?」那裡不是花娘住的地方嗎?

  「我不住胭脂樓,該住哪?」花靜初美眸一轉,刻意將話說得露骨:「天天窩在爺房裡嗎?」

  「呃……」

  「果然,有人不禁嚇呢。」

  而與花靜初相處久了的青山對她的大膽言詞早已見怪不怪了。「再怎麼說也不能住在那種花娘住的地方啊。」他很在意這點。

  「胭脂樓是我的,我為什麼不能住?」這青山還真是單純得可愛。

  「真的假的?」青山怪叫一聲。「那花主不就是老老老……」

  「老鴇。」花靜初琺了聲。這麼簡單的兩個字都說不全,真是的。

  「怎麼會……」青山仍是一副無法置信的模樣。「爺可知曉?」

  此話一出,已偷偷往旁移了移的蘇夢芯跟著抬眸望去。

  「嗯。」他低應一聲,落在書冊上的眸抬也未抬。「我去過。」

  頓時,有兩個人呆若木雞,花靜初則是打從心底歡喜,為了他那坦然不避諱的口吻。

  「刑公子……去過胭脂樓找花姑娘?」蘇夢芯備受打擊地不得不再次確認,巴巴地看著刑觀影的眼中水花閃閃。

  「是。」抬眸,刑觀影看的卻是花靜初,清雅平和的嗓音依舊:「胭脂樓的庭院很美,屋宇建造也別出心裁。」

  「爺有所不知,那兒的美人湯才絕呢。」花靜初全然不在意蘇夢芯分出的界線。

  「蘇姑娘若有興趣,隨時歡迎到胭脂樓泡泡湯,我必好好招待,讓您賓至如歸。」

  「我……我才不會去那種地方。」她口氣中的嫌惡明顯得任誰都聽得出來。

  「是嗎?」花靜初聳肩一笑,笑得太美、太媚。「那就不勉強。」

  氣氛一下子冷凝起來,既尷尬又沉悶。

  呵呵,花靜初在心裡自嘲一笑。

  她啊,總是與那些身份高貴之人格格不人呢。

  到底是她太難相處,抑或是那些人難以高攀?

  再這麼僵下去任誰都不會好過的,何況說不定大夥兒今日都得處在一起一整天呢。

  她自己一個人是無所謂,但也得顧及爺的感受吧,替誰幫腔都不是的局面,多難熬呀。

  一唉呀,瞧我這記性,總是忘東忘西的。」她佯裝懊惱自責。「爺,我有些東西忘了帶了,就這麼去王爺府可白去了,我回頭拿去,您先行一步,我稍後趕上。」

  這話,當然是假的。

  善意的謊言,雖然依舊是謊言,但應該值得被原諒吧?

  至少,蘇夢芯絕不會怪她。

  語畢,她不等刑觀影開口,也沒讓馬車先停,車門一開、腳一跨,施了輕功的身影已落在馬車後一丈之外了。

  「花主!」青山將頭探出車門,只來得及見著那漸行漸遠的纖細身影。

  那身影,不知道為什麼竟讓青山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落寞呢。

  張口,「爺」這個字讓青山硬生生梗在喉頭。

  是他錯看了,遺是他一時恍神?

  他怎麼覺得他家爺方纔的眸光好似閃過些什麼,閃過些無法形容的……疼惜與懊惱……

  「喂喂,你看到和刑大人一起來收鬼的姑娘了嗎?」六王爺府的僕婢房裡,熱鬧滾滾。

  「和刑大人一起來的姑娘有兩位,你說的是哪一位?」長工小沈方修剪完庭院花草回房,便被一群人指著鼻子問話。

  「吼!你眼睛長哪裡去了!那位看起來嬌滴滴的千金小姐能抓鬼嗎!不要被鬼嚇昏就阿彌陀佛了。」吳嬸白了他一眼。「看也知道來收鬼的是另一位笑起來很媚,連人的魂都會被她勾走的那位啊。」

  「那位啊……」小沈恍然。原來那位姑娘真會勾人魂啊,怪不得方纔他一見著她的笑,整個人便輕飄飄地踩不著地似的。

  「原來是來收鬼啊>陸不得連顧大人都來了。」誰都知曉顧大人最愛湊熱鬧了。

  「我聽說那姑娘還是顧大人千方百計請來的,很厲害的。」有人說著聽來的小道消息。

  「之前到府收鬼的道士、仙姑,哪一位不是頗負盛名,哪一位不是誇下海口說有他在,妖魔鬼怪就無所遁形?」吳嬸口氣一變,「結果呢?個個打退堂鼓不說,有的還連滾帶爬地奔出府去,深怕一個跑慢了便走不出王府似地,看得我都想踹他們一腳幫他們一把了。」

  「嗅?」小沈認真地看著吳嬸。「那大嬸的意思是那姑娘根本收不了鬼嘍?」

  「我原先也這麼認為。」吳嬸不否認。不是她愛以貌取人,而是那姑娘實在太年輕了。「哪知那姑娘一見到夫人,連聲招呼都不打,蓮花指一掐便直往夫人眉頭額心按去,還張口說了個『定』字。」

  「這麼大膽?」有人驚呼出聲。

  「就是這麼大膽。」吳嬸當時也頗為吃驚。「不過,說也奇怪,她說『定』,夫人便真的定住了,眼睛連眨也沒眨一下,瞧得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她伸手撫了撫胸口。

  「若不是顧大人死命拉著王爺,而刑大人又有意無意地擋在那姑娘身旁,那姑娘肯定讓王爺一掌打飛。」

  「噢——」眾人同聲一呼,彷彿親眼見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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