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會答應嗎?到底是打哪來的自信?!
惱火地砸了床上的枕頭,但這麼一丁點東西根本宣洩不了她的怒火。
想來想去還是現代最好,身為警察的學長根本不可能上酒店,兩人之間完全沒有身份問題,學長會無所不用其極地疼她寵她,而不是礙於現況不得不做些自己都討厭的事。
無奈歎口氣,她往床柱一靠,心知學長也是無奈,尤其眼前又是非常時刻,這場應酬該可以挖出不少小道消息,甚至是內幕,怎能不去。
但學長要是三杯黃湯下肚就被花娘給拐了可怎麼好?甚或是旁人給的好意,逼得他不得不接受,去時形單影隻,回時人影成雙要是又逼出了她隱藏的暴力因子可怎麼好?
抬眼瞪著屋頂樑柱,她覺得自己就是太閒才會胡思亂想,便拋開無謂的猜想,把心思轉到趙義身上,想起趙義馬車裡的箱籠,決定去一探宄竟。
第8章(2)
下了樓,她跟客棧小二問明位置,來到了客棧最西側的馬廄,就見趙義的兩個小廝守在馬車旁,可以想見裡頭確實是藏著見不得光的物品,要不何必叫小廝守著。
宜冬正忖著要怎麼調開這兩個小廝時,身後響起交談聲,她不假思索地躲到馬廄旁的矮牆裡。
「給兩位小爺送晚膳來啦。」來者是客棧的兩名跑堂,一人端著兩盤膳食,健步如飛地奔進馬廄裡。
也不知道裡頭到底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就見兩名跑堂又將膳食給端了出來,擱到馬廄旁的一座小亭。
宜冬見狀,滿意地笑瞇了眼。看來,連老天爺都想完成她的心願。
不一會,便見兩名小廝直朝小亭而去,她逮住時機溜進馬廄,二話不說便翻進了趙義的馬車裡,她動作飛快拉起箱籠,卻發覺箱籠竟是上鎖的,她試著搬動,發覺這重量絕非一般的五穀雜糧,肯定是金屬類。
想了下,她不禁微露笑意。真是個會逢迎拍馬的傢伙,知曉寧王這一招轉手藏賑糧是為了嫁禍靖王,這批違禁品大概就是造反時最佳利器……真是太好了,她還愁沒機會嫁禍趙義,沒想到他自個兒挖坑了,真是個聰明傢伙。
雖然沒機會開箱籠,但心裡有個底也就成了,踏出馬廄,她打算繞到後門離開,卻聽見在小亭裡用膳的兩名小廝低聲交談著。
「你不知道這兒的花娘玩得多開,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以往我和趙爺來過幾次,親眼瞧見那些花娘個個衣不蔽體的,膚白似雪,一個個嬌艷如花,哎呀,那上門的爺兒再君子都會化為狼。」其中一名小廝如是說。
另一名聽到這話,頓時連飯都忘了吃,「哇……太可惜了,這回咱們沒機會開開眼界。」
「是啊,太可惜了……」
宜冬沒時間聽那兩個傢伙如何地扼腕,她立刻跑出客棧,想著崔子信提起花樓就在隔壁街,結果她沿著十字大街繞了一圈才找到,大門口外建了座廊亭,幾位姑娘或坐或站,一個個穿得酥胸呼之欲出。
她目不斜視地直朝大門而去,卻被一個姑娘給攔下,她的雙眼正巧對著那位姑娘半露的醉胸。
天冷為何不多穿點!這是什麼年代,就算是花娘也不該穿得這般清涼吧!她在心中怒吼。
雖然內心憤怒,但當她抬眼時,已經換成一副擔憂的神色,緊張地道:「這位姊姊,能否帶我進去找我家二爺,家中來了急信,找不到二爺我就死定了!」
花娘聞言,惻隱之心微動,「你家二爺姓啥?」
「我家二爺姓崔,他是和一位趙爺、幾位官爺來的。」她急切地道。
那位花娘聽完,面露笑意地道:「別擔心,他們就在上房裡,我帶你去。」
「多謝姊姊了。」
宜冬跟著花娘身後進了大廳,直接上了樓,然就在轉過三樓轉角時,她眼角餘光瞥見兩名花娘扶了個男人往側間走,她隨即往那裡跑去,三人剛進側間,她就一腳踹開了門,嚇得兩名花娘躲進男人懷裡。
男人瞧見宜冬一張冷若冰霜的小臉,瞬間酒醒了七八分,「……學妹?」他是有點醉,但應該還沒醉到產生幻覺吧。
宜冬微瞇起眼,瞪著他懷裡的兩名花娘。
崔子信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二話不說將兩名花娘撥開,「你們可以出去了,我沒事了,多謝。」
兩名花娘一見這陣仗,沒多說什麼,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學妹……」崔子信乾笑的站起身。
「有沒有打擾學長的好事?」她皮笑肉不笑地問。
他有些頭痛地拍了拍額,「不是你看見的這樣,我是被趙義給灌醉了,她們只是帶我到房裡休息而已。」
「嗯,休息嘛,看得出來。」
崔子信閉了閉眼,走到她身邊輕握起她的手,慶幸她沒甩開,拉著她到桌邊坐下,「學妹,你先聽我說,趙義那傢伙有鬼,他有些私話要跟官爺們說,不讓我知道,所以故意灌醉我。」
「廢話,這樁陰謀是要毀了黃、崔兩族人,他當然不會讓你知道內情。」
「所以我猜想他馬車裡放的大概就是要獻給寧王的好東西。」
「嗯,然後呢?」
「明日就會到長阪縣的莊子,不過咱們得過個五、六天才能回京,但這不代表咱們非得待在長阪縣,我可以找個藉口帶你到其他地方走走,再趁機回京。」他邊說邊注意著宜冬,確定她的臉色稍霽了些,他偷偷地鬆了口氣。
「再然後呢?」
「接下來就要看崔家人有多大的本事,能不能查辦寧王造反,要是扳不倒寧王的話就麻煩了。」說著,他又偷看她一眼,瞧她似乎冷靜多了,垂眼不知道在思索什麼,他斟了杯茶淺啜著,想稀釋體內的酒精。
「學長。」
「嗯?」他應著,又倒了杯茶。
「學長想做嗎?」
「做什麼?」他舉起杯子喝了口茶。
「做愛。」
噗的一聲,他猛烈地咳了起來,茶水從他的鼻子和嘴巴不斷地流出,教他咳得幾乎快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