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老大,你喝酒嗎?」
「不喝。」
「會抽煙嗎?」
「不會。」
「賭博呢?」
「沒興趣。」
「玩女人?」
放下手中的筷子,傅友誠直勾勾的看著貝郁琦那雙總是帶笑的桃花眼,「你到底要做什麼?」
「也沒什麼。」她只要眨起眼來,絕美的五官就顯得特別無辜,明明長得像是狐狸,卻能裝成小白兔,「只是覺得你成天不是工作室、製造場就是家裡,日子過得太無趣。」
「我不覺得。」傅友誠惜字如金。說穿了,他其實是個很悶的人,偏偏他冷冷的樣子特別吸引人。
「老大,反正治偉哥哥去美國逍遙了,咱們也找點樂子好嗎?」
治偉聽到她的話肯定會氣死,他為了拍賣展忙得天昏地暗,在她眼中竟然只是玩樂。
傅友誠狀似不以為意,重新拿起筷子。反正就算不搭理她,她也會堅持把想講的話說完,他靜觀其變就好。
「你有沒有玩過麻將或是十三支?」
「沒興趣。」他的態度依然不冷不熱。生活有很多值得他關注的,而她口中的那幾樣恰好被他列為不需要花心思的事物。
「老大啊,俗話說的好,煙酒強身,賭博致富。」貝郁琦露出惋惜的神情說:「老大你不煙、不酒又不賭,沒意思。」
傅友誠英俊的臉孔依舊冷然,完全沒打算把她的話聽進去。
見狀,她放下筷子,勾住他的肩膀,「老大,老實承認吧,你人生最大的幸運就是認識了我。」
他輕佻了下眉,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自信。
見他不信,她指著桌面上色香味俱全,出自於自己手藝下的豐盛晚餐,自豪的說:「我人長得美就算了,還上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絕世好女人啊!」
傅友誠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好不容易才維持住冷臉,「你現在是要向我推銷你自己嗎?」
「不是!」她不依的拍了下他的手,「只是身為你生命中的貴人,我決定帶你享受人生。」
「沒興趣。」他依然一口回絕。
他不經思索的否決令貝郁琦嘟起了嘴,她向來沒有太多耐性,但對著他,她卻依然好聲好氣。她露出祈求的神情,放低姿態,「老大,你就當陪陪我好嗎?整天這麼過日子,我很無聊!」
「你的意思是對著我很無聊?」他半瞇起眼,瞄了她一記。
「當然不是。」她嫣然一笑,看著他俊美的臉孔,故意將嘴移至他耳後,溫熱氣息靠近他,「你真是不解風情,我想跟你一起出去,是要創造屬於我們兩人的美好回憶。」
傅友誠沒那麼好騙,他肯定這女人的腦子裡在轉些奇怪的念頭,他不該跟著她胡鬧,只是感情這種東西令人捉摸不透,他莫名的不想看她失望。
「好吧。」他的口氣雖然還是沒什麼太大的改變,但態度已經明顯鬆動,「你想做什麼?」
貝郁琦也沒客氣,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找個地方賭個三天三夜吧!」
這女人肯定腦子有問題!
傅友誠輕佻了下眉,「我不會賭博。」
這樣才好,最好輸得一敗塗地。貝郁琦笑得很甜,心中打著算盤。傅友誠不願意說出金福的下落,那她就只好打他的主意,若是金福沒事,看傅友誠落難肯定會現身,這是找金福最好也是最快的一個辦法。
「我會賭就行了。」她的語氣像是勾引白雪公主的壞巫婆。「我們一起去!」
傅友誠猜不出她在打什麼主意,而且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心思,但最後他還是聳了聳肩,「隨你。」
「我就知道老大最好了!」她興奮的抱了他一下。「體貼的男人最可愛了,我們現在立刻走吧。」
「現在?!」這女人說做就做的性子實在令人招架不住。
「是啊,打鐵趁熱嘛!」她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
她是窮神,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最容易讓人變成窮鬼,就算少了靈力幫助,但對於啥都不懂的傅友誠,去賭場只有一個下場——狠狠被扒一層皮。看他難堪非她所願,但金福若是出現,自然可以化險為夷。
她暗暗告訴自己,是為了金福才出賣傅友誠,但不知為什麼,那所剩無幾的良心隱隱的刺痛著她的心。
地下賭場煙霧瀰漫,貝郁琦一出現就引起許多人的注意,畢竟這裡出入分子複雜,難得看到一個這麼美的女人,一身白衣白裙,乾淨純潔得像天上的白雲,縱使她的身後跟著一臉森冷的傅友誠,眾人還是忍不住眼中的覬覦。
傅友誠目光冷淡的掃過四周,這位在淡水偏僻處的透天別墅,外觀氣派豪華,讓人無法聯想到這裡是熱鬧的地下賭場。
「先看看!」貝郁琦熟門熟路的拉著他繞過好幾張桌子,「你想玩什麼?」
「我都不會。」傅友誠一點心思都沒有,他注意到那些若有似無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他拉著貝郁琦,小心護著她不讓她去撞到人,也不讓他人碰到她。
「既然都不會,那我們就玩最簡單的天九,反正一翻兩瞪眼,就賭大小,看運氣的!」她賭性堅強道。
看著貝郁琦一臉熱切,傅友誠聳肩,沒多大的意見,於是貝郁琦擠了到玩天九牌的桌前。
「莊家,這裡、這裡!」她對著莊家吆喝。
牌發下來,貝郁琦明亮的眼睛看著傅友誠。
傅友誠挑了下眉,他是真的不懂,所以沒法參與。
貝郁琦嘴角一撇,不客氣的伸手拿起放在面前的四張牌,飛快看了一眼,臉色微變。
傅友誠嘴角一揚,「隨便吧,輸就輸了。」
她突然有點不爽他這副無所謂的態度,都說賭博這種事是新手的運氣最好,看來確實沒錯,看了莊家的牌,她直接將牌打開,「板對、人對!」
第一場傅友誠有了個好綵頭,贏得漂亮!
「再來!」貝郁琦拍著桌子,催促。
傅友誠的手放在她的背後,對於牌局根本不上心,像個局外人似的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