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櫻跟著起身,伸手輕輕拽住了鄧芝的衣角。
鄧芝的心一跳,他回頭看她,她正臉紅紅地低著頭,鄧芝只見到她烏黑的秀髮和微微顫動的長睫毛。
「櫻兒?」鄧芝的聲音有點啞。
「嗯……那個……我有個乳名,兮兮,你以後叫我兮兮吧。」
「好。」
「那……那你別回去了吧?」
「好。」
「那個……嗯……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點害怕……」
「我知道,以後我都陪著你,別怕。」
「嗯……」
此時房間裡的丫鬟們都早已識趣地退了出去。
許櫻的心跳也正在漸漸加速,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急忙說:「你去西間屋睡吧,那裡的床鋪也是鋪好的,我……我要去休息了。」話一說完便急急轉身離去。
誰知鄧芝從後面跟了上來,一直跟著走到她平時睡覺的東裡間,她有些羞惱地問:「你又跟來做什麼?」
鄧芝好脾氣地朝她笑了笑,說:「你不是害怕嗎?我想還是貼身保護最安全了。」
許櫻小臉又羞又氣,緋紅如霞染,格外動人,她抬頭瞪他,一雙明眸在燈光下流光溢彩,哪裡是生氣,在鄧芝的眼中明明是引誘,是挑逗。
第6章(2)
所以不顧許櫻的虛張聲勢,鄧公子還是將她攔腰抱到了床上。
他低頭輕輕吻住了她。
輕輕淺淺的吻,像是怕嚇著了她,可是許櫻卻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在瞬間都被這個男人吸走了,只能渾身酥軟地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她想,她一定是愛慘了這個男人,才會這樣。
鄧芝卻覺得自己幾乎整個人都沉醉在了她的身子上,僅僅是一夜春宵,就已經讓他食髓知味,對身下的小女人生出了貪婪獨佔的心。
如果說以前他對她僅僅是情感上、是心靈上的認可與接納,可是在經過了那荒唐的一夜之後,就徹底是靈與欲的完美融合了。
或者說,對於剛剛嘗過禁果的男女來說,rou/體的yu/望更容易爆發,僅僅是嗅到許櫻身上淡淡的海棠花香,就讓鄧芝有點血脈債張、情不自禁了。
許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扒光了衣服。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達到的高/潮,等她徹底清醒過來時,她已經被收拾得乾淨清爽,舒服地躺在了同樣清爽的床單上了。
燭火重新被點亮了。
鄧芝見她睜開了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說:「睡吧,夜深了。」
許櫻卻不肯閉上眼睛,她久久地盯著他,問:「為什麼要這樣?」
她其實更想問的是,他怎麼能做到這種地步?這個時代的男人不都很講究大男人主義嗎?女子可以這樣服侍他們,卻鮮少有大老爺肯這樣低頭服侍女人吧?
許櫻知道是因為自己昨夜受了點傷,所以鄧芝憐慣她,才不惜委屈自己在體外摩擦,草草解決生理yu/望。可是他又照顧她的任性,為她做到這樣……
她的眼睛有些濕潤,不是想哭,只是眼裡任性地就湧出了淚水。
鄧芝輕輕一笑,說:「什麼為什麼?男人不能讓自己的女人滿足,那還叫男人嗎?」
許櫻鼻音濃濃地「嗯」了一聲,伸手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溫暖光滑的胸膛裡,輕輕說:「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唯一的男人。」
是的,不管是哪一世,你都是我的唯一。
我唯一的男人。
***
國舅府那邊毫無動靜,許櫻終於不再那麼擔心,開始準備自己的婚禮。
采蘋卻有些不滿意,幾次去綺繡閣看那些繡娘替許櫻縫製的嫁衣,回來都一臉悻倖地說:「小姐以前不是不愛穿外面人做的衣裳嗎?而且現在是要做新嫁衣啊,是嫁衣啊,小姐!」
許櫻不解地看她,說:「是啊,我知道是嫁衣,時間緊促,我們就算親手做出來,恐怕沒辦法做得完美,倒不如委託給外人,她們人多手巧,做活又熟練,不好嗎?」
采蘋有點鬱悶,她其實也覺得小姐自從甦醒之後,整個人變了許多,先不說許多生活裡的小細節,就是為人處事方面,她也有了很多變化,以前小姐會斤斤計較到龜毛地步的許多東西,現在反而不再看重,說好聽點是不拘小節,說難聽點就是有點太過隨便了呢。
不過,現在的小姐看起來比較快樂,所以采蘋才沒那麼計較。
釆蘋小聲說:「我以前跟您提過綺繡閣,您還記得吧?」
許櫻點頭,她也就只記得這一家成衣店,不然也不會告訴鄧芝了。
采蘋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說:「哎喲!我的好小姐,上次我為什麼跟您提這家店,您就不記得了嗎?還偏偏找這家,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在衣裳裡做手腳。」
許櫻眨眨眼,問:「什麼事?我只記得你說這家店的老闆是個女子,女子拋頭露面做生意不容易,我們要支持。」
采蘋一個腳軟差點跌倒,她啼笑皆非地看著自家小姐,說:「小姐,您不要亂發善心好不好?哎呀,算了,一定是我上次說得不夠直接,您沒聽明白。我告訴您啊,綺繡閣的大老闆叫葉綾舞,據說長得還不錯,人又精明能幹,在京城的風評很不錯,最重要的是,認識葉大老闆的人,都知道她心儀的男人就是鄧公子啊!以前她接手綺繡閣經營困難,鄧公子曾經出手幫過她,據說就是這樣結緣的。而且啊,鄧公子的妹妹椐說也很喜歡葉綾舞。」
前些天葉綾舞來到鄧家,據說也有鄧芫暗中指使的份,采蘋現在對鄧芫很有意見,不過她只是一個小丫鬟,也懂得沒自己說話的份,所以並不會在許櫻面前太過搬弄是非,她只是告訴自家小姐一個事實,別傻傻的搞不清楚狀況,到時候被人要了還誇人家是好人,那就太丟人了。
許櫻臉上的笑意漸斂,原來如此。
難怪當時鄧芝聽她說起綺繡閣時,他神色怪怪的,雖然一閃而逝,但是她也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