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笑起來,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他們之間真有什麼,現在感到鬱悶的,應該是葉綾舞吧?」
許櫻沒想到自己無意間還做了壞人,要葉綾舞為她做嫁衣,好像是特地去諷刺她,專門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一樣。
哎,果然絕色美人最容易引起仇恨嫉妒了,無意中的行為都可能得罪一大票女人。
愛慕絕色美女的男人越多,可能討厭她的女人也越多吧。
看看「許櫻」吧,在攝政王府裡,惹來超級大情敵,也就是現在的皇太后衛敏,這還是她知道的,王府裡其他的女人大概也對許櫻恨之入骨吧?
好不容易出了王府,結果國舅爺又來搭訕,國舅爺家裡的正妻和小妾們,大概也恨她恨得牙癢癢的。
現在陰錯陽差和鄧芝在一起了,被他的妹妹看不順眼,現在又多了一個葉大老闆。
許櫻現在已經有點麻木了,別人愛怎麼看她就怎麼看,只要鄧芝一心一意對她好,她就要快快樂樂地度過自己這第二次生命。
能夠幸運地活著,其他那些事又算得上什麼呢?
第7章(1)
時光如梭,眨眼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去了,鄧芝和許櫻的婚禮也籌備得差不多了,再過三天就是吉日。
綺繡閣做的嫁衣也送過來了,金絲銀線繡出了華麗嫁衣,再加上金花八寶鳳冠和雲霞五彩帔屑,當真是讓觀者嘖嘖稱讚。
拿到嫁衣的時候,許櫻忍不住驚歎,采蘋卻如臨大敵,將嫁衣再三仔細檢查,直到確定衣服裡面沒有暗藏著毒針和毒藥,也沒有用對身體不利的藥草做薰香,小心翼翼地到有點神經質了。
許櫻又是好笑,又是感念她一片忠心,在心裡已把采蘋當做自己的親妹妹,而非奴婢。
雖然有些小問題,但主僕倆畢竟還是興高采烈,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許櫻」本人從小寄居衛家,到被攝政王爺「軟禁」,再被逐出王府遇到鄧芝,許櫻短短十幾年的生命歷經很是坎坷,采蘋也心疼自家小姐,眼看著就要有個好歸宿了,她比誰都高興。
興高采烈的采蘋準備在今天一大早讓小姐再試穿一次新嫁衣,她心裡就是不怎麼相信葉綾舞,總想找點麻煩。
可是一直到了日上三竿,許櫻還在沉睡。
大婚在即,鄧芝已經不在這邊陪宿了,畢竟傳出去不好聽。
許櫻自己一個人睡的話,向來早睡早起,因為古代沒有電腦,也沒有各種夜晚適合女子的娛樂場所,所以她養成了很好的作息習慣,沒有特殊情況,從來不睡懶覺。
采蘋有點疑惑,更多的是擔心,她走近床邊,用手推了推許櫻的胳膊,小聲喊:「小姐?小姐,快醒醒啊,都要到中午了,一會兒姑爺來陪小姐吃午飯,見您還睡著,肯定要笑話您了。」
可是許櫻依然沒有醒來,她的面色紅潤,身體最近被鄧芝調養得很不錯,睡相極為甜美可人。
可是采蘋心底的不安越來越重,她猜測是不是嫁衣上出了問題,千防萬防難道還是沒有防住嗎?
采蘋的手加了點力道去推,聲音也放大了,可是任憑她怎麼推怎麼呼喚,許櫻依然在酣睡。
采蘋急得眼淚都快落下來了,難道真的又出事了?上一次她家小姐昏迷了三年,這次呢?
呸呸呸!她家小姐才不會出事!
可是在努力了小半個時辰,依然未能將許櫻喚醒時,采蘋已經意識到出了大問題,她一面派人去請醫生,一面派人去請鄧芝。
采蘋在等待中度日如年。
鄧芝來了,攝政王府的紀太醫也來了。
紀太醫為許櫻檢查了半天,甚至冒著忌諱親自掀開了許櫻眼皮查看,但最終也一無所獲。
紀太醫斟酌再三,才說:「就脈象上看,一切安好。只是……許小姐這次的症狀,和上次昏迷不醒時有七八分相似。」
釆蘋的淚一下就落了下來,她用手死死摀住自己的嘴,才能防止自己不要嚎啕大哭出聲。
鄧芝看起來比她平靜些,可是他站在那裡愣了好久,直到紀太醫又說:「不過這次有幾分不同,許小姐隱約出現了滑脈,往來流利,嗯……這個……」
紀太醫下面的話就不太好說了,畢竟許櫻還未大婚,他總不能說他懷疑許櫻可能出現了懷孕的早期症狀。
可是鄧芝是如何伶俐,他出門經商見多識廣,一聽滑脈就聯想到了許櫻懷孕的可能,本該是大喜,可是看著沉睡不知人事的許櫻,他卻怎麼也歡喜不起來了。
儘管采蘋懷疑是新嫁衣被做了手腳,但是紀太醫再三檢查過後,確認新送來的衣物並無任何問題,許櫻的昏迷不醒,不是衣物造成的。
采蘋這下完全慌了。
鄧芝坐在床邊,手握著許櫻的手,嫩若春蔥的玉手依然那麼溫熱,那麼柔軟,可是怎麼一夜未見,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的睡顏如此甜美,好像沉醉在一個美夢裡,嘴角還有隱隱的笑容,可是她身旁清醒的人卻是無盡難過與悲痛。
鄧芝輕聲問紀太醫:「太醫,您一直為櫻兒看病,您說,這次最有可能是怎麼造成的?」
紀太醫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這個不好猜測,就身體而言,沒有什麼病症,也許……唉,你要不去王府問問?」
還沒等鄧芝主動去攝政王府,霍淳已經急匆匆地趕到了,並且不容分說就要將昏迷不醒的許櫻帶走。
鄧芝上前一步擋在霍淳面前,目光直視著霍淳陰鬱的眼睛,說:「她現在是我的女人,容不得您動她。」
霍淳卻不與他爭,只是冷冷地說:「讓開。」
「不讓。」鄧芝的語氣也相當平靜,可是眼底壓抑的怒火證明他已接近失控。
他也好,許櫻也好,在霍淳這樣的達官貴人眼中算什麼?膩了就扔,高興了就賞?
霍淳閉了閉眼睛,低喝一聲:「我再說一句,讓開……」